鬱婕圓潤的蹲在角落看他們打,沒辦法,她作爲一個攻擊系,而不是輔助系,就算想給他們加個狀態都很難。
大抵的確是有仇的緣故,黃途很快的爆了個七十級的妖族武器,辛受交易給鬱婕,鬱婕挺想說自己用不上,想想又算了,等他七十級的時候,指不定辛受都不記得了,他又何必現在說出來,要是辛受問他爲什麼用不上,他該怎麼回答。
退出副本後,隊伍散了,鬱婕卻被辛受拉到了東夷銀靈谷中,銀靈谷只有一棵茂盛的銀杏樹,蒼勁有力,他周圍散落着許多螢火蟲,漆黑的夜裡,便是這些星星點點的螢火蟲給人希望,帶着曖昧且浪漫的氣息。
【私聊】公孫:陪我一會兒
鬱婕點點頭,拿着九尾鞭跑到樹下的男子面前,男子穿着大紅的衣裳,鬆鬆垮垮的,卻頗有魏晉風骨,他眉目微微仰首看着巨大的銀杏樹,充滿魅惑的眼搭在清冷的面孔上格外引人注目。
他指尖停留着一隻散着紅光的螢火蟲。
鬼使神差的,鬱婕點擊了一下他。
銀靈子:你說,他還有多久才能化形,自古植株化形最慢了,我等了這般久,就怕等不到他出來。
絮絮叨叨的。
其實也沒有幾句。
他說的都是有關於這株銀杏樹的。
鬱婕咬脣,他總覺得這裡熟悉,他應該沒有到過這裡纔是。
他查了銀杏樹,銀杏樹有別名,別名爲白果樹,古又稱鴨腳樹,而最後一個便爲公孫樹。
公孫先生,呵。
銀靈子,銀靈兒,呵。
他想,他知道了他和公孫最開始是什麼。
公孫先生便是那株銀杏樹。
他便是那在銀杏樹下成魔的遁神銀靈子。
至於後來,他就不知道了,
至於他爲何會墮入輪迴,還有餘下種種,他想,在《約誓》結束前,他能找到答案。
他呼出一口氣,回到遊戲中,天尊站在銀靈子面前,不曾動。
鬱婕實在忍耐不住,他有話想對公孫先生說,而不是對着辛受,因爲辛受什麼都不知道,說了他也不明白。
鬱婕嘆了口氣,他想,他算是明白公孫先生從前看着他時的心情了。
明明應該有很多話說,卻沒辦法說,因爲人不同了呀,即便是同一個人,但是一起的記憶沒有了呀。
那些記憶只有自己才記得,面對着眼前的人,儘管知道他就是那個人,卻無從提起。
唉。
他輸好的話到頭又刪了,另輸了一句。
【私聊】妲己:你還在
【私聊】公孫:恩,我喜歡來這兒,總覺得來了之後心情很好
字數不少,鬱婕應該表示一下驚訝的,畢竟是他現在頭一回說這麼多。
可鬱婕只想嘆息,這個人記得那些事,卻不記得和他有關的。
也許在他心裡,有一天面基了。
他也不過是他的人妖徒弟以及公司旗下藝人之一。
他沒有下線,因爲辛受讓妲己陪他,所以鬱婕把電腦設置成自動關機,而他睡覺去了。
第二天早上十點,鬱婕收拾好一切,出門見好友。
不再穿寬大到不像話的T恤和寬鬆的褲子,而是白襯衣和略顯素淨的牛仔褲,穿上去顯得這張妖豔的少年臉褪去幾分豔麗,帶上了幾分素雅的意味。
如果非要形容的話,就像是畫龍之後再點睛,不再是普普通通的畫紙上的龍,而是活了過來。
說得糙一點兒的話,就是原主的豔麗容顏只是流於表面,如果原主不好好護理的話,人到中年就會成爲一個大腹便便丟到人海里找不出的路人甲。
原主性格的確不好,當然,作爲一個直男,他也不在乎這些。
他狂放不羈,誰都不放眼裡,拒絕這個世界的大部分規則,卻又沒有足夠的三觀支撐自己,他是純粹爲了反對而反對。
說白了,他就只有這張臉討人喜歡,他的性格是絕大多數人不會喜歡的性格,和他相處讓人覺得爲難,讓人不舒服。
而鬱婕的氣質和原主完全不同,他經歷了那麼多世界,在許多世界踩在衆人之上,他不覺得那些世界改變過他什麼,可他的確變得更加雍容優雅。
所謂的貴族,是從小薰陶,一輩子走完也不過百年,他這都幾個百年了。
說到底,鬱婕和原主是兩個人,表現在外的也不同。
他打車到了機場,下飛機後,正好趕上好友出來。
他站在衆人之中,無形與他人隔開,他不急不燥,像是生活在自己國度的王子,閒適優雅。
好友迎面走來,清俊的青年越發好看了,手中的淺灰色行李箱滾過來。
鬱婕等他走近,雙手插兜,才問道:“你是要回來發展了?”
“不放心你,小鬱子。”
鬱婕嗤笑一聲:“我有什麼能不放心的。”
“網上。”
簡簡單單兩個字就讓鬱婕閉嘴,這讓人怎麼回答,他踩中了。
鬱婕悶悶道:“你打算做什麼。”
“我幫你成爲影帝,你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
“找一個人。”
“什麼人。”
“我惦記了很久的人。”
鬱婕學着原主那不屑又好奇的語調道:“有什麼人能讓你找不到,你都找不到,還指望我,呵。”
“以後再說,現在先去酒店放一下東西。”好友只是笑笑,漫不經心的笑讓鬱婕覺得熟悉。
鬱婕沒有多想,沒有說話。
他陪好友去酒店放好東西,纔去吃午餐,沒走遠,就在附近。
附近有家自助餐,這是原主最喜歡的地方,因爲方便,想吃什麼吃什麼,鬱婕當然也不介意在好友面前扮演原主的習性,免得叫人看出不對來。
他拿了東西坐下,皺眉道:“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去你們公司應聘。”
“恩?”
“我要當你的專門經紀人。”
“呵。”
“你想想你在網上被黑的時候,你的經紀人在做什麼。”
“不關她的事。”鬱婕不耐煩道。
好友雙手交錯,含笑問道:“經紀人幫助明星維護一個名聲不是應該的事。”
鬱婕不答,忿忿的咬着菜,汁水瀰漫在頰上。
好友爲他擦去臉上沾染到的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