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回到了翊坤宮,泄憤般地拍了拍桌子,恨道:“可惡!怎麼會出這種事!”
隨即眼神陰鬱地看着身邊的大總管張德福道:“這事查出來了嗎?”
張德福彎身道:“回娘娘的話,奴才已經仔細地盤問過宮女太監們,她們都說這奇石一直在珍寶坊裡好好的,因着這奇石珍貴,根本沒人敢靠近,還是等到要將奇石搬到德春殿的時候,才一起小心翼翼地搬動着奇石,這期間衆人可都是輕手輕腳的,就唯恐怕弄損了奇石。”
皇后不耐煩道:“那是什麼意思?”
“宮女太監們都以性命擔保,不曾破損過奇石。”
“她們擔保你就信了?”皇后冷笑道。
張德福冷汗都滲出來了,忙跪下道:“不敢欺瞞皇后娘娘,因着這事事關重大,奴才不放心,所以在他們搬運奇石的途中,奴才一直都在旁仔細地看着,就怕他們粗手粗腳損壞奇石。”
皇后娘娘冷眼看着張德福,打量了他半響,隨後才道:“你說的可是真話?”
“就算是給奴才一萬個膽子,奴才也不敢欺瞞皇后娘娘啊。”張德福低着頭冷汗不斷。
“起來吧。”皇后輕嘆一聲。
張德福連汗都不敢擦,站起來後恭敬地垂首在一旁。
“今日在珍寶坊看守的侍衛們怎麼說?”皇后揉了揉眉頭。
張德福道:“說是沒有人進過珍寶坊。”
皇后聞言,不耐煩地將桌子上的茶杯扔在了地上,冷笑道:“都沒有人進去過?那這奇石是自己損壞的嗎?”
一衆宮娥太監見狀,更是將頭垂得更低一點,誰都不敢亂說話。
皇后心中怒氣不減反盛,凌厲的眼中透着絲絲冷意,無論這事是誰做的都好,她都要圓滿解決掉,不然就平白讓溫貴妃看了笑話還坐收漁利了!
翊坤宮的大殿中,齊舒萱有點疲憊地捶了捶肩膀,很是難受。
“怎麼了?”林和穎好奇道。
齊舒萱搖了搖頭:“沒什麼,就是感覺有點沒精神罷了。”
蔣雨桐聞言,笑道:“等會兒你就有精神的了。”
“爲什麼了?”齊舒萱不解道。
蔣雨桐狡黠一笑道:“因爲有好戲看啊。”
“好戲?”
“什麼好戲?”
林和穎和齊舒萱二人再次不解。
“等會兒你們就知道了。”
蔣雨桐偏是不說破,臉上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讓兩人心中更是好奇了。
“對了,嫂子怎麼樣了?”
林和穎笑道:“說是沒事了,只要在**上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沒事便好了。”蔣雨桐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道,要知道上輩子直到自己身死的時候,林哥哥也只有一個兒子,而且那孩子的名字不叫嵐兒,而是憶兒。
這輩子與上輩子所發生的所有不同似乎都與這位本該已經香消玉殞的嫂子有關,剛剛她才從齊舒萱二人口裡得知,那白瑪公主是因爲當衆辱罵並且鞭打蘇素,才被軟禁了,怪不得達瓦太子沒有了上輩子的春風得意,而是滿臉焦愁的模樣,原是碰上了鐵釘子了。
這位嫂子……
有點奇怪,蔣雨桐細細地梳理了她所探聽到的消息,聽說這位嫂子在林哥哥到蓮花村前,生了一場重病,隨後不藥而癒,性情更是大變了,變得越發溫婉可人了,而且聽她所作的料理說是叫做魚丸的。
難道這位嫂子也是穿越者?
蔣雨桐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隨即又馬上否認了,怎麼可能又有一位穿越者,難道這穿越真的就像是白豆腐青菜一樣這麼便宜,誰都能穿越?
但是越想否定卻是越肯定了,兩個穿越者有什麼,自己不僅穿越,還重生了呢,還有什麼不可能的?
她仔細留意一下,就能知道自己的猜測對不對。
“蔣姐姐,你在想什麼呢?”
“沒、沒事……”蔣雨桐忙喝了口茶去掩飾自己的失態。
可是一下子喝急了,竟不小心將口中的茶噴了出去,恰巧不小心撒在了一旁的謝雲菱身上。
謝雲菱嚇得下意識地用手擋了一下,可是已經遲了,那茶全噴在了謝雲菱的臉上和胸前了,原本冷傲孤霜的冰美人頓時狼狽不已,白皙靜滑的臉上全是茶葉,很是滑稽。
在座的小姐們見狀也忍俊不禁了,紛紛掩嘴偷笑,有些甚至還在議論紛紛。
謝雲菱惱得臉色發紅,不悅地看着始作俑者。
蔣雨桐只好笑了笑,忙遞上了自己的手帕給她擦了擦。
可是被謝雲菱嫌棄地避開了,林和穎見蔣雨桐臉上帶着些尷尬,忙取出自己的手帕,細心地幫謝雲菱擦了擦,又看到她衣服上的茶漬,勸道:“表姐,你的衣服弄髒,要不我陪你去換一套吧。”
“哼!”謝雲菱冷冷地看了蔣雨桐一眼,纔不甘心地隨着林和穎離開了。
蔣雨桐調皮地對齊舒萱眨了眨眼,齊舒萱不解道:“蔣姐姐,你怎麼故意噴她?”
她明明看到蔣姐姐可以不噴到謝雲菱的,但是蔣姐姐眼珠子一轉,那茶水便全噴在了謝雲菱身上了。
“你不覺得她很討人厭嗎?”蔣雨桐小聲道。
上輩子的時候這個謝雲菱仗着自己美貌,就一直在跟她鬥,跟她爭,先是林哥哥,後來又是姜淮的那渣男。
姜淮那色胚,一看到謝雲菱這等美人,腿都邁不開了,對她言聽計從,最後她落獄之時任由她作踐自己,就爲博得她一笑,真是想想都可恨!
她知道謝雲菱爲什麼會那麼討厭她,那是因爲她憑着腦子中的古詩三百首,秒殺了她好多次,更是被封爲京中第一才女,而自詡才貌雙全的謝雲菱怎麼甘心,由着她這個相貌平平的人搶了屬於她的美名,於是每次當兩人相遇,她總是陰陽怪氣地嘲諷自己,那時候的自己也是心高氣傲的,總以爲以色侍人,是不長久的,她一直堅信紅顏未老恩先斷這個千古道理。
可是她沒想到她沒看到謝雲菱寂寞悽伶老死宮中,反倒是自己身首異處的。
現在想想也覺得諷刺,無論之前她贏了謝雲菱多少次了,她終究是敗在她手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