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5如果我死了,你會難過嗎?
“可是,你……”楚楚覺得他有些不對勁,可心裡因爲阿風的話,又害怕靠近他,卻又不知道爲何,又擔心他,很矛盾。
“我沒事,呃!”話還沒說完,邢天邪已經痛得摔倒在地,這種生生撕裂的痛楚,千年來,月月如此,年復一年,月復一月,每一次,都讓他痛不欲生。
“喂!你怎麼了?”楚楚心本善良,聽見聲音不對,趕緊朝他摸索過來,不料,卻不小心,從沙發上面摔了下來。
“楚楚!”
看到她摔倒了,邢天邪顧不得身上的痛,趕緊去扶她起來。
楚楚倒沒摔着哪裡,只是PP有點小痛而已,而她的手無巧不七地正抵在他的胸口上,痛得邢天邪悶哼一聲。
楚楚嚇得趕緊收回手,可是,不對,手裡怎麼粘膩膩的,她搓了搓,再放至鼻下嗅了嗅,不由得花容失色:“你,你流血了?”
“楚楚,別害怕,我沒事……”邢天邪知道,如果是以前的楚楚不會害怕血,可是,現在的楚楚完全就像個普通的女子一樣,她的身手似乎也不在了,真的怕嚇壞她。
“怎麼會沒事,都流了那麼多的血,你怎麼了?怎麼受傷了呢?”楚楚轉念一想,更是心急了:“是不是剛纔在醫院的時候,阿風找來了,你跟他打架了,你都受傷了,那他呢?他怎麼樣了?你是不是殺了他?是不是?”
邢天邪沒有想到,這個時候,楚楚居然能聯想到阿風那個男人的身上,心上不由得更是痛上加痛,她可知道,他的痛是爲了……
“我沒有殺他。”他忍着巨大的痛苦,真不知道,這樣痛下去,他的血還能堅持多久。
“那你的傷……”楚楚還是不大相信。
“是舊傷,是千年之傷,每個月的月圓之夜,它就會裂開,就會不停的流血。”邢天邪的臉色開始變得蒼白起來,他那白如雪的襯衫也被血染紅了一大塊,整個胸口,就快要被血覆蓋了。
“你,你怎麼還在這裡?你不應該要去醫院止血嗎?再這樣下去的話,你會流血而死的!”楚楚已經記不起來他是誰,只當他是普通人,普通人這樣流血,恐怕早就暈過去了,哪還能繼續跟她說那麼多的話。
“醫院沒辦法給我止血,呃!”邢天邪再一次發出一聲悶哼,這一次,更痛了,再繼續下去,真的會出事了,可是,楚楚怎麼辦?他不能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裡。
“不可能,醫院怎麼可能沒辦法呢?你沒去試過,怎麼知道不行呢?”就算沒了記憶的楚楚,也仍舊是那麼固執。
感覺他都已經跪在地上了,她顧不上害怕,摸索着朝他胸口探去,那裡早就溼了一片,隔着這麼遠,也能嗅到刺鼻的血腥味了。
“都流了這麼多血了,你快想想辦法,再這樣下去,你會死的!”看到他好像無動於衷,楚楚都替他急了。
“楚楚,如果現在我死了,你會難過嗎?”邢天邪突然捉住了她的手,儘管她習慣性的掙扎着,可他並不放手。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趕快止血吧。”楚楚本想推開他,可是,剛動這個念頭,又覺得自己太過於殘忍了,他都傷這樣了,就算拉一下她的手,又不能把她怎麼樣,就由他了吧。
“楚楚,如果我死了,你會爲我難過嗎?”邢天邪也固執,似乎想要求證一下,失去記憶的她,是否對他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了。
“會!我會難過!我會難過!你快點止血吧!要不然,你真的會死的!”楚楚真的是拿他沒轍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麼說,可直覺告訴她,她不能讓他這麼死,他死了,她真的會難過,而且,好像還會心痛。
沒錯!是心痛!
“楚楚!哦楚楚!”邢天邪不顧身上的痛楚,將她擁入懷中。
上天給他們一次又一次的機會,卻一次又一次的考驗他們,他真的很想問天,千年的考驗還不夠嗎?
楚楚雖然有些害怕,可是,卻不敢亂動,生怕自己一掙扎,會讓他更痛,只是,不停地催着他:“你趕緊止血吧,要不然,你會死的!”不知道爲什麼,她忽然好害怕他會這樣的死去。
“那楚楚,你要答應我,乖乖的待在這裡,等我回來,天亮之前我一天會趕回來,你在這裡等我回來,好不好?”這份愛太小心翼翼,太害怕失去,在這場愛中,他一直都是患得患失。
“我答應,我一定等你回來!”楚楚也不知道該怎麼向他保證,伸出自己的手和腳:“如果你不相信的話,那你現在就可以把我的手和腳都綁起來。”
邢天邪心痛得鼻子發酸,她終究還是那麼的善良,即便是失去了所有的記憶,她也依舊爲他人着想。
“不用,我相信你。”他撫了撫她的手,然後將她扶到沙發上面坐下,自己咬咬牙,捂着胸口轉身離開。
他必須前往西山頂,因爲那裡沒有人打擾,他纔可以安心地修復自己的傷,若他連自己都不好,又怎麼能保護好她?
在離開之前,他忍痛在紅月樓周圍設下多重結界,一般人是很難闖入,就算是今天那個什麼阿風,也估計要費一番時辰才能破他的結界。
當然,他知道,楚楚卻能從裡面走出來,因爲,她身上戴着血魄,血魄上面凝聚着他的心血,自然能破他設下的結界。
他相信她說過的話,他相信,他從西山回來,她會在這裡一直等着他。
在邢天邪離開之後,楚楚一個人呆呆地坐在沙發上面,眼睛不能看見,但是,她能感覺到邢天邪已經離開了。
感覺偌大的房裡就只有她一個人在呼吸,他離開了,她如果這個時候跑了,那麼,他當然不知道。
“阿風!”她又擔心阿風,一想到阿風,她便摸索着站了起來,憑着進來時候的記憶,一步步往門口的方向摸去。
“我就這麼走了,如果他回來看不見我,會不會很傷心?”不知爲何,沒走幾步,她便又停了下來,腦子裡一直回想着剛纔邢天邪說的話。
心開始莫名其妙的凌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