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來的是柳青,他先是與瘦臉耳語了幾句,然後走到白樂天身邊,打開了椅子扣。
白樂天扭頭望向另外一邊,坐在那裡,根本沒看柳青,氣哼哼的樣子像頭犟牛,鼻子裡喘着粗氣。
“走吧,博士,還生我氣呢?”柳青拍拍白樂天的肩膀。
白樂天屁股動也沒動,堅如磐石,氣得腦袋裡活像燃燒了一把火,眼珠直盯着柳青。
“別生氣了,出去我再給你解釋。你要是不聽我的,我可不管了。”說着,柳青就往外走。
白樂天站起來,跟着走了出來。他摸了摸手腕上的勒痕,向着柳青衝過去,對着他的肩膀狠狠地打了兩拳,直到柳青大聲叫疼。
兩人走下樓,來到大樓前的院子裡,向汽車走去。
“我請你喝杯酒,權當做道歉,好不好?”
“滾!又給我下套。”
“和一個犯罪嫌疑人喝酒,多大的笑話啊。”白樂天說,“不跟我講明白,我就告你們去。”
“你是個文人,何必與我們這些粗人一樣見識呢。再說,警察根據案情需要,進行必要的調查,也很正常。是吧?”柳青笑着說。
“是你個頭。你不是說我是專案組的技術顧問嗎?怎麼轉眼就變成了犯罪嫌疑人,你給我說清楚。”白樂天指着柳青的鼻子叫道。
“其實吧,當時鄭局說,你是個不錯的技術顧問,會上沒有明確宣佈,我呢,就把你當成專案組的技術顧問了。怨我,怨我啊,我道歉。”
“原來都是假的,你個死騙子。”白樂天又捶了一下柳青的胸脯。
“跟你說實話吧,這次請你來局裡,是王隊長一人決定的,鄭局出差了,是他找另外的領導簽發的搜查令。其實,我也是剛知道,這不就火速來救場了。”
“這個王,這樣做的理由是什麼?就因爲我是風教授的學生?”白樂天生氣地質問道。
“我咋知道,我的大博士。他是我的領導,就是考慮得再簡單,我不也得說很完美嗎。哈哈。”柳青的笑聲中帶着些許戲謔。
“不生氣了吧?這是個美麗的誤會,我保證以後不會再出現這種事情了。”
“美你個頭,氣死我了。我以後怎麼回單位,怎麼見同事?我可是被銬上被帶走的!”
“沒問題,我到你們單位給你正名,說你是個好人,小小的誤會而已,不過我們的程序也沒錯。”
“反正我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同事們一定懷疑我對風教授幹了壞事,以後我可怎麼在氣象圈混喲。”白樂天嘆了口氣。
“多大點事,爲了查清案情,這點委屈算什麼,再說了,風教授不是的恩師嗎,我們還得繼續努力啊。”
“你這不會又是套吧?我可是怕你了。”說道風教授,白樂天心裡涌起了無限的感慨。
“對了,博士,風教授保險櫃裡的東西,存放在技偵室,你跟我去看看吧。”
“那好吧。”白樂天答道。
兩人扭頭而回,走回了大樓,乘電梯來到五樓,敲門後,走進寫着“技偵室”的房子。
一張長方形的操作檯前,一個男人正站在那裡,他身穿白色大褂,雙手帶着白色手套,右手拿着一個大約十公分長的試管,對着燈光仔細地看着。
“劉科長,這位就是風教授的得意弟子----白樂天博士。”柳青對着白大褂介紹道。
劉科長把試管放在操作檯的一個架子上,摘下手套,伸出右手說,“你好,白博士。”
白樂天伸手與他握手,說,“你好,領導。”
“風教授留下的東西太專業了,我們實在搞不清有什麼含義,請博士給指點下迷津。”
“您太過獎了。”白樂天的臉上隱現紅暈,浮出一絲羞澀。
劉科長轉身走到東牆,面對着一個白色櫃子,掏出鑰匙打開櫃子門,從裡面拿出一件物品,雙手託着走回來,放在操作檯上。
柳青和白樂天都瞪大了眼睛,翹首以待,想知道他手裡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