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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 現在這個時間纔到,也算在我的意料之內。”浦原喜助從榻榻米上起來,繞過我們兩內室的門拉上。

繼而又返回原來的位置坐下, 順道招呼我跟止水一塊坐下。

“聽說, 宇智波桑懷孕了?”浦原喜助一手撈起黑貓抱在懷裡問道。

我聽到浦原喜助的話有一瞬間愣怔, 繼而反應過來, 他一個在現世待着的人怎麼知道?

“浦原先生的消息渠道, 倒是很靈通。”止水輕輕捏了捏我的手,朝浦原喜助笑了笑。

“哪裡,我能知道這件事還多虧了夜一桑呢。”浦原喜助將一旁的黑貓撈起來抱在懷裡, 摸了摸它脊背。

“四楓院夜一?”止水眉梢微挑,語氣饒有興趣“大名鼎鼎的瞬神夜一, 她瞬神的這個稱呼, 我還是挺垂涎的。”

“哼, 小子,這個稱呼可不是你垂涎就能得來的。”窩在浦原喜助懷裡的黑貓搖了搖尾巴, 哼了一聲。

……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我忍住想吐槽的慾望,比起突然轉變的話題,更讓我驚訝的是……這隻黑貓居然會說話!

可能是我的表情表現的太明顯了,黑貓從浦原喜助懷裡跳出來,邁着貓步“怎麼, 貓會說話很奇怪嗎?”

……這已經無法用奇怪來形容了好嗎!是驚悚!

我忍下即將要脫口而出的吐槽, 輕咳一聲, 朝黑貓問道“請問…怎…怎麼稱呼?”

“雖然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但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 這……就是瞬神夜一吧?”止水看着黑貓若有所思。

“猜對了,不過沒有獎哦。”浦原喜助用他不着調的聲音拉緩了語氣, 擡手用手中的摺扇推了推帽檐。

……輕鬆氛圍讓我不由得覺得其實我們是來聊天的,而不是來詢問露琪亞的行蹤的。

我搖了搖頭,將腦子裡不靠譜的想法甩出去,我擺出一副嚴肅的樣子看着浦原喜助“浦原先生,你知道露琪亞的行蹤嗎?”

“嘛。”唰的一聲浦原喜助打開了摺扇遮住半張臉,語氣慵懶“我只是一介商人,宇智波桑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

浦原喜助的意思是…他也不知道露琪亞的行蹤嗎?可是……我的直覺…算了。

我有些煩躁的扯了扯髮尾,看來是我太早下定論了。

“要不要來一場比賽?”夜一走到止水面前坐下,貓尾在身後慢悠悠的搖來搖去“贏了的話,就告訴你們朽木露琪亞的消息。”

“比什麼?”我下意識問道。

夜一眯了眯她金色的瞳孔看向止水“瞬神夜一這個稱呼我目前還不打算讓出去。”

止水與夜一對視幾秒,隨後他垂眸,鬆開我的手起身“我知道了,夜一桑想要在哪兒比?”

“跟我來。”夜一起身往回走,直到走到牆壁的一角停下,回頭朝浦原喜助道“喜助,地下可以用了吧?”

“可以到是可以”浦原喜助側過身,將摺扇合起“可是下面還沒有些部分沒挖好哦。”

“足夠了。”夜一將視線轉向止水,微微擡頭“你過來把門打開。”

止水剛要過去,我下意識拉住了他的手,擡頭看他,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擔心?也不是……我一直是相信止水的,更何況不僅僅是夜一,止水當初不也是有瞬身止水的稱呼麼?

可是……如果…我是說如果!輸了呢?不僅僅是止水……連露琪亞的消息也得不到了……

我的手指被止水一根根掰開,然後攥在手心,我看到止水眼中溫柔而堅定的神情,他笑着對我說“乖乖在這裡等我回來,知道嗎?”

我被止水的表情所感染,手指回握他,嘴角忍不住上揚,溫順的應了一聲“嗯。”

角落的暗門被打開,夜一和止水都跳了下去,室內只剩下我跟浦原喜助兩個人。

本來我以爲我跟浦原喜助相對無言直到止水跟夜一桑比賽完,沒想到他先是嘆了口氣,然後嘆道“事情變的麻煩了啊。”

浦原喜助的舉動讓我覺得莫名奇妙,哪裡麻煩了?我微微皺了皺眉,猶豫了一下,緩緩開口“浦原現在說的[事情]是指什麼?”

“你啊。”浦原喜助撓了撓頭髮,頭頂的帽子被推得動來動去“偏偏趕在這個時候。”

“我?”我愣了愣指着自己不知所措,難道浦原喜助的意思是我們不該這個時候過?可是不是說在等我們嗎?

浦原喜助透過帽子看了我一眼解釋道“你清楚的吧,你體內的[王鍵]並不安全。”

“我……知道的。”我艱難的點了點頭,這些年我看起來悠閒,卻從未忘記過這件事。

流連當初知道我有了止水的孩子的時候都有些提心吊膽,因爲誰也不知道,那個幕後黑手到底什麼時候會向我下手。

如果是我一個人還好,可現在我的肚子裡又多了一個,無論如何我都不希望這個孩子受到半點傷害。

“那你知道嗎,你在懷孕的這十個月,[王鍵]可以說是跟你肚子裡的孩子有了初步的交流,也就是說日後孩子生出來,將[王鍵]封印在孩子體內可以說是事半功倍。”浦原喜助直直的看着我“其實,最好的封印[王鍵]年齡是在孩子長大後能夠完全控制住體內靈力的時候最爲合適。”

那我……?!我下意識嚥了口口水,斷斷續續的說道“可是…可是我聽到的是…我母親在我剛出生時就將[王鍵]封印在我體內了…”

清鏡是這麼說的……她說,如果不是因爲將[王鍵]取出來,然後重新封印,還有強行壓制[王鍵]的躁動,導致母親耗費了大量了靈力的話,母親也不至於淪落到連一頭虛都解決不可……

我腦海中的想法還未形成,浦原喜助就提前將一個可能性塞進了我腦子裡

浦原喜助用他漫不經心的語調下着定論“那,也就是說淺蒼家主早就知道已經有人盯上了[王鍵]。所以迫不得已提前將[王鍵]封印在了你體內,然後將你送往現世隱藏起來,從而躲過了這麼些年。”

“現在那個打[王鍵]注意的人應該知道了你的行蹤,你隨時都有可能被襲擊。”

“而你現在肚子裡的孩子不外乎是一道催命符,你要怎麼選擇?淺蒼綾奈。”

浦原喜助的話一句又一句的砸在我心上……我該怎麼選擇?

我垂眸,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如果我還是獨自一人,沒有奈奈阿姨他們,沒遇見止水,沒有孩子,甚至不會知道我真正的身世,那麼,死又何懼?

可是我現在,並不想死,甚至怕死,我怕看到止水傷心欲絕的表情,怕奈奈阿姨他們知道我的死訊後襬出的表情,更怕自己的孩子還沒能等到初升的太陽,就不得不跟着我胎死腹中。

我擡手捂着臉,深吸了一口氣,呢喃“我該怎麼樣選擇?當然是……選擇活下去啊!”

“誰都不會死,不論是我,還是止水,還有我們的孩子,我都會盡力去護住,纔不會讓那些莫名奇妙的人來破壞我好不容易到手的幸福!”說着,我語氣越發堅定,看着浦原喜助的目光,不容置疑。

話落,室內陷入迷之寂靜,浦原喜助沒開口,我也不知道還有什麼可說的。

浦原喜助的條紋帽子因爲他的低頭,再次遮住了眼中的神情,還有半張臉。

突然“啪”的一聲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一隻白皙的手拍在榻榻米上,緊接着止水的身影從下面翻上來,肩膀上還蹲坐着一直黑貓。

此時的止水已經是靈體狀態,義骸不知道被他丟哪裡去了。額頭冒着汗,略微雜亂的頭髮還有死霸裝昭示着這場比賽並不輕鬆。

我不由得有些擔憂止水,我還從未見過這般狼狽的止水,。

止水半蹲在榻榻米上,夜一從止水肩膀上跳下來,優雅的邁着貓步走向浦原喜助,“實力不錯,但是想追上我還差些火候。”

“看來,瞬神這個稱呼還要在我頭上掛些時候呢,小子。”

“辛苦了,夜一。”浦原喜助看到夜一頓時笑眯眯的將她抱了過去。

止水低着頭沒說話,我看着了看止水又看了看被浦原喜助抱在懷裡的夜一握緊了手指,下意識說道“我…我相信止水很快就會超過夜一桑的!”

夜一用她的貓瞳瞄了我一眼,然後跟普通的貓一樣喵了一聲趴在浦原喜助懷裡小憩。

如果不是她的尾巴還在搖來搖去,我都要以爲夜一睡着了。

夜一沒開口,倒是止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後仰一下放鬆的坐下,一手撐着榻榻米,一手擋在鼻子下方悶悶的笑着。

拆…拆臺?!止水這傢伙,虧我還擔心他,結果現在居然笑話我?我頓時有些掛不住表情了。

“我只是久違的覺得有些累,喘口氣罷了,綾奈你想什麼呢。”止水笑了一會,看到我越來越難看的臉色,輕咳一聲收斂了笑意,看向我的目光帶着歉意“抱歉吶,綾奈,我輸了,沒辦法知道朽木的消息了。”

我總歸是沒辦法真的生止水的氣,抿了抿脣扯出一抹笑“沒關係,一會我們去黑崎叔叔家附近再看看好了。”

浦原喜助在一旁跟夜一玩的嗨皮,沒有半點要說什麼的意思,彷彿之前跟我說起[王鍵]的不是他本人一樣。

止水坐着休息了一會,隨後我跟他便死神打算離開,剛拉開門,夜一散漫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想知道朽木桑消息的話,去找黑崎一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