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正確的選擇

“……就是這樣, 大家還有什麼意見麼?”我笑着敘述完近期的目標,託着腮幫子問坐在自己左手邊和右手邊的黑魔咒和白魔咒,作詢問狀說道。

會議室裡寂靜無聲, 黑魔咒裡除了幻騎士均是一副完全不在意各玩各的的表情, 就在我剛想說出有事上奏無事退朝的時候, 從白魔咒的羣衆中發出聲音, “白蘭大人, 我有一個提案。”

尋找到聲音的源頭,入江正一手中拿着一沓文件,見我轉過頭, 沒有直接面對我略帶些審視的目光,繼續說道, “我申請去日本的基地監視彭格列家族的殘留份子……雖然他們的首領已經被家族消滅, 但守護者們對我們來說仍然是一個不小的阻力, 所以……”小正因爲我的視線停下了話語,頭還是低着看着手中的文件, 沒有擡起頭來面對我。

氣氛有些僵直,除了入江和我意外其餘的人全都等着看好戲,我定神看着站起來的入江正一半晌,雖然握着文件的手指有點顫抖,我彷彿能看到他此時的遲疑, 嘆了口氣, 罷了, 一直逼着逼着的也沒什麼意思, 釋懷的笑了笑, 說道,“嘛, 也不是不可以啦,小正這麼積極我也很高興,那麼就定下來了,詳細的事情可以和切羅貝爾說明,一切手續她們都會幫忙辦好的~那麼就這樣吧,大家都回去休息吧~”說完第一個站起身,沒有等小正一起,看上去腳步輕快的走出會議室,但熟悉我的人大概也能看出來我此刻的心情,真是,糟糕透了。原來所做的一切到最後還依然是徒勞嗎?

會議室的人逐漸走完,還有個別的隊長走時還順帶譏諷入江幾句,入江正一也只是默不作聲,知道人全部夠光,如將還是沉默的站在屬於自己座位的原地,一動不動。

會議完畢,我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而桔梗則跟在我身後。

“白蘭大人,真的不用去送入江正一嗎?”桔梗給白蘭續了一杯摩卡,一臉糾結的問道。雖然他並不喜歡那個看上去無比軟弱的入江正一,不過看着自家BOSS每天糾結來糾結去又不敢明說最後還無比聖母的放自己喜歡的人走掉,實在有點坐不下去了。

我不知覺的把整罐的糖精都放進了咖啡裡,還渾然不知裝作一副風輕雲淡的表情,“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還是不要強求……的好。”最後幾個字眼幾乎是強撐着說出來的,其實我很難過,真的很難過啊。

看向窗外的天空,雖然難過,但這種方式總是對的,如果這裡真的是那隻鳥兒的棲息地,他總會回來的。

坐在飛機上的入江正一看着窗外的風景,心中有些惆悵的感覺,在飛機起飛的一瞬間還可以看到在不遠處傑索家族僞裝成普通辦公樓的基地,在那個窗口……十六層的哪一個,就是白蘭的辦公室,他一眼就找到了它。

不知覺的用手指撫上不透一點氣息的厚層玻璃,看着視線裡的辦公大樓逐漸縮小,那扇窗戶也早就消失不見,白蘭……白蘭現在大概是在認真的批改文件吧?最近他好像都是這樣。

腦袋有些昏昏沉沉,不知道過了多久被和他一起來到日本的切羅貝爾喚醒,說是已經到達了日本機場,日本,是他的故鄉,可這裡卻沒有白蘭的身影。永遠沒有。

在約定的時間和彭格列的人員碰了頭,按理說現在他應該把所有關於這段時間白蘭的情報彙報上去,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也許是自己的私心,沒有直接開始彙報,而是謊稱身體不舒服,申請下次再開始總結匯報,那個彭格列的成員非常體貼的答應了,在他走了之後,入江正一纔有些奔潰的慢慢從牆面滑倒冰冷的地面上,胃部絞痛。

這是一個陰冷的小巷子,剛纔甩開了切羅貝爾,冷汗從額頭上滑落,沒有任何人可以幫他。一縷陽光從外面竄進來,籠罩住這個昏暗的街道,他有些彷徨的擡起頭,朦朧之間看到的居然是白蘭的笑容,眼睛微微眯起來,嘴角的彎彎弧度顯得有些孩子氣,也是,在他來到意大利的記憶中,好像每次胃疼,都是白蘭給予他幫助,每一次,都是這樣的微笑,而他,居然就這樣輕易的背叛了一直以來最信賴自己的人。

一直坐在地上有些寒意,把僵硬的手放進衣服裡試圖取暖,卻從中摸到一個軟綿綿的東西,疑惑的拿出來,是一顆棉花糖,在手心平坦的放着,只要握緊就永遠不會跑掉,以往的點點滴滴瞬間從記憶的匣子裡涌出來,下雨的時候白蘭遞給他的外套,生病時對他的照顧,甚至是有時候壞心的捉弄,還有還有……淚水從臉頰上無力的滑落,把手中緊握着的棉花糖塞進嘴裡,甜膩的味道和淚水混在一起,說不出的怪異。爲什麼要拯救世界,爲什麼要打破之前的安寧,他不是什麼英雄,不管白蘭的意願是什麼,他現在,只想和他在一起。

踏踏的腳步聲從遠方接近,在只有一人的寂靜小巷中尤其明顯,腳步聲有些急促,雖然說着讓他自己選擇,但心中還是放不下,他一腳走自己就跟了過來,想想自己的舉動,還真像個無藥可救的蠢貨,死不悔改。

逐漸接近在遠方我想要追尋的那個目標,到看清楚後才發現他蜷縮在牆角,像一個不知所措的孩子。

腳步放慢,站在入江正一的面前,慢慢的蹲下和他平行,臉上不再是無所謂的表情,眉頭促起來,此時入江正一好像也感覺到了什麼,擡起頭,在看到白蘭的時候徹底愣住,眼淚還在不停的從眼眶涌出來,伸出手觸碰了一下白蘭的臉孔,像是想要確定這是不是真實。

我定定的看着對面入江正一佈滿淚痕的臉,表情有些無奈,伸出手擦乾他臉上的淚水, “爲什麼要哭呢?”淚水還是源源不斷的涌出來,我也一次次的擦去,重複着這個動作,不厭其煩。

入江正一沒有答話,我嘆了一口氣,伸出雙手輕輕的把他擁在懷裡,入江沒有反抗,緊緊的抓着我前胸的一副,感覺到透過衣服的溼潤,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如果寒冷的話,互相取暖就好了,我喜歡你,喜歡着寄予我美好時光的你,一直都沒有改變。

永遠,也不要分開。

正文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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