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鏡中碎

帶領着一羣或興奮或漫不經心或面色凝重的破面們, 踏進現世的範圍內,剛剛見到一點點亮光就感覺到脖頸上被一片異常冰冷而又尖銳的物體抵住,是一把帶着殺氣鋒利的斬魂刀, 擡眼就看到, 刀的主人——平子真子正站在我面前面無表情的看着我, 眼中沒有絲毫別的情緒, 只有對待敵人的殺意。

往前進了一步, 刀尖瞬間劃破皮膚,耀目的紅色被渲染開來,我用手指在傷口的地方沾了沾, 一片鮮紅,明晃的煞人。對後面臉色冷凝已經抽刀準備攻擊的□□揮了揮手讓他放下刀, 然後又轉過頭把還依然抵在脖子上的刀尖用手指彈開, 笑着對渾身殺氣的平子說道, “嘖嘖,真是危險的東西呢~”

平子真子緩慢的放下刀, 眼中有一絲猶豫,但也只是一閃而過,眼中又變成了堅定,“白蘭……不,應該是藍染惣右介, 如果你再向前走一步, 我會毫不猶豫的穿透的心臟——”說着便舉起手中的斬魂刀, 對準我心臟的位置。

此時山本總隊長和護庭十三隊也在後面隨機應變, 只要我們動手, 他們就會立即開始反擊。

無奈的攤了攤手,開口說道, “放心,我不會攻擊,也不會再繼續向前走一步的……雖然之前戰鬥不可能我一說就煙消雲散,況且我並不認爲我有絲毫錯誤,這次前來現世,只是想說我決定要放棄崩玉了——”語畢就看到站在身前的死神們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完全不相信他們一直對抗着的敵人會這麼簡單的放棄目標,表情不但沒有放鬆反而更加戒備。

爲了證實我話的真實性,我擡起手,崩玉瞬間出現在我的掌心之中,藉助靈力把它拋回不遠處夜一的懷中,四楓院夜一神色嚴肅的看了一眼崩玉,對山本總隊長說道,“的確是真正的崩玉。”

山本總隊長已經佈滿皺紋眼角微微抽動了一下,沉聲說道,“藍染,你又有什麼意圖。”

“呀咧呀咧,都是真正的崩玉了還有什麼好說的?~現在的人還真是多疑呢~”我從寬大的衣袖中當衆掏出來一包棉花糖,從沾了鮮血的手指從裡面那出一顆塞進嘴裡,“我只不過是累了,想要休息罷了——反正最後打下來一定會是兩敗俱傷,不如就此休停一下。”含在嘴中的棉花糖因爲口中的熱度開始融化,甜膩的味道在口腔中擴散,享受似得眯起眼睛,從耳邊傳來身後的衆破面都是不可置信的質問,大概是因爲完全不能接受自己一直信仰這的神突然決定要放棄這種事實吧。

見我聽了這些質問還絲毫沒有打算解釋,身後早就已經不怎麼信服我的幾個十刃已經打算採取行動,我正準備轉過身處理一下自家破面的事情,就聽到□□絲毫沒有起伏的音調,“請相信藍染大人。”還有從刀鞘抽刀的響聲。

相信,多麼美好的詞彙。我沒有繼續轉過身,既然在這種情況還有人告訴你不要猶豫,就更沒有不繼續向前走去的道理。

“總之就是這樣,我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能夠作爲一個普通人繼續自己的人生,並不打算繼續踩過無數個凹凸曼最後成爲霸王小怪獸這種偉大而又愚蠢的願望了。”笑眯眯的說完最後一句話,看到一直筆直的握着刀柄的手有一絲鬆動,這樣可不行啊,平子隊長,在對待敵人的時候鬆懈,可是會讓我有機可趁呢~

“唔,大概就是這些了,你們不相信也沒關係,”我拔出別在腰間的鏡花水月,立在自己眼前,“因爲,我的精神馬上就要抽離這個時間了,你們也不用再擔心這個名爲藍染惣右介的傢伙在惹出什麼簍子了。”說出這句話時不經意的看到平子真子臉上一閃而過的複雜神色,和話音剛落後衆人一瞬間的沉默。

低下頭髮出有些急促的笑聲,“還真是有趣呢,你們此時的表情~”我笑眯眯的說出這句話,沒有再對面前不管是對自己看法如何的人們做出任何反映,低聲在心中對鏡花水月說道,我已經準備好了,開始吧。

……好。

姍姍來遲的答覆帶着些遲疑,但還是沒有再繼續發出疑問,發動了最後的‘儀式’。

身體並沒有突然傳來什麼過激的反映,不過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我正在慢慢的,從這個世界‘抽離’。

顯然周圍的不論是死神、破面也都發現了這個事實,不過遺憾的是我現在已經不能再次去興致勃勃的研究每個人的表情,眼前只有那抹金色,努力用還存在在這個世界的最後力量彎起嘴角的弧度,自身的聲音早就已經傳不到‘現在’,只能用嘴勉強做出嘴型。

——‘我還是,喜歡你叫我白蘭啊,平子隊長~’不管是面對的方向,還是最後結尾的署名,都沒有絲毫疑問的指向平子,就在一瞬間他居然有想要把面前身體正在逐漸消失的傢伙一把拽住,來挽回之前的一切過失,他也想,一直去信任他啊……

如果沒有懷疑就好了,如果沒有發現就好了——一切都會像原先一樣,不會發生任何改變,平子真子有些失身的向白蘭的方向伸出手,再一步步向前,可惜終究一切都總是慢一步,已經調整好的齒輪,不會有任何改變,手至最後達到的,只有在上一秒已經消失至淨的,在最後一刻還依舊的笑容。

藍染惣右介,也許又是白蘭傑索,消失在所有人的面前,不留一絲痕跡。

————————

最後的話語,傳遞到了嗎?

此時的感覺不同於以往的強迫性,想是被世界上最柔軟、溫暖的事物包圍住,身體在此時也是最放鬆的狀態,正在一點一滴,不着痕跡的進入‘最終的世界’。

估計留下深刻印象了吧?對那羣人。果然自己還是有私心的啊…沒有什麼都不求,什麼都不在意這種大公無私的思想,就算是最後什麼都得不到,也想留下,曾經在這個世界存在過的痕跡啊。

【See the before world aga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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