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交談,風無恨還從兩尊老者口中得知一則重要的信息。九鼎大陣的破解之法。
“九鼎大陣,以九尊神器鎮壓九門,暗合九宮之數,神之極,非王不能破之。”
九鼎大陣,以當世禹王掌中的璽印掌控,威能無窮,能輕易轟殺真神級別的存在。
若要破陣,有兩個方法,第一是請神王級數的強者出馬,以力破法,將大陣打崩。第二個方法,直接拿住當世禹王,掌控璽印,便能掌控大陣。
這兩個方法對於風無恨而言,顯然都不現實。
老者最後道出最難的一個方法,這個方法對於別人難如登天,對於風無恨而言,卻易如反掌。
九鼎是萬鼎之王,真鼎一出,萬鼎臣服。只要擁有九州鼎,九尊大鼎中的任何一尊,都能輕易破九鼎大陣。
九州鼎,消失無數個萬古歲月。風無恨身懷九州青鼎,雖然是殘鼎,卻依然是原始的九鼎之一,萬鼎之王在手,要破九鼎大陣,自然易如反掌。
風無恨心中大喜,急切來到最近的南門,仰頭看着懸浮在城門頭上的那尊大鼎,心中一動,喚出小鼎。以意念控制青鼎,化作拇指大小,衝上長空。
小鼎宛如一個黑點,迅速靠近門頭上那尊大鼎。
驟然,城門頭上那尊大鼎劇烈震動起來,宛如遇到了剋星,顫抖不已。
真鼎一出,萬鼎臣服!
風無恨得到證實,嘴角掛起一絲笑意,收回小鼎,身影消失在街道上。
萬事俱備,只待動手!
風無恨匆匆回到欲仙樓,來到逍遙別院,靜靜等待風烈的到來,商量細節。
丈二沉寂三萬年,急需時間、寶藥恢復實力;玉玲瓏剛踏入靈神境界,急需時間鞏固修爲。奔雷劍雷銅得了古史做肉身,也需要閉關修煉。屠夫阿貴踏入準神境,也急需閉關。
風無恨毫不吝嗇,將衆人送入流光歲月陣中,提供了大量的靈藥,靈元石,在六十倍的時間流速下,讓幾人專心修煉。
五天時間過去,丈二幾人在陣中閉關了一年時間,幾人在相應的境界中,實力達到自身的最強狀態。
別院花廳中,風無恨、風烈、丈二、夜非花、玉玲瓏、屠夫阿貴、雷銅、天狐秋月、狼牙、火鋸等十人齊聚!進行最後的商議。
就實力而言,丈二閉關一年,又有風無恨的靈元石、靈藥提供,此刻已經是真神巔峰。接下來,玄冰劍玉玲瓏、奔雷劍雷銅二人是靈神境。狼牙、火鋸二人是準神境的修爲,二人實戰經驗豐富,合作多年,一旦聯合出手,勉強能敵靈神高手。屠夫阿貴身居潛龍榜第十,一朝化龍,點燃神火,雖是神明境修爲,戰力極爲強大。
天狐秋月、魔女夜非花二人以條件交換,相助風無恨,其中,秋月是真神巔峰,與丈二算是一個層次。夜非花來歷神秘,身份神秘,風無恨無法看出修爲,不過憑腳趾頭想一下,也能猜出個大概,最低也有着匹敵靈神的戰力。
風烈奪了老妖的一身造化,修爲一日千里,如今是靈神境界,手執紫色大戟,戰力非常強大。
十人中,風無恨修爲最弱,只有虛道前期修爲,不過,丈二、玉玲瓏之流都是其奴役,所以,無人敢小覷他的神秘手段。
當夜,衆人商量定下,三日後動手。
風烈掌控着幽靈衛,身在禹王宮中,行事方便。
風無恨帶着衆人,與風烈裡應外合,一舉蕩平禹王行宮。
但凡有空閒時間,風無恨都不願浪費,遁入青鼎中的流光歲月陣中苦修。
三日時間,六十倍的時間流速下,相當於半年時間了。
時間,在無聲中過去。
暴風雨來臨之前,一切都很寧靜!
第二日,天空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一道身影被雨水籠罩,根本看不清面貌,踏着虛空,穿過九鼎大陣的防護,徑直出現在禹王行宮上空。
兩個時辰後,雨停了,街道上行人穿梭,車水馬龍,一副繁榮景象。
驟然,天府城上空出現了一道法旨!
法旨乏着金光,在天府城上空徐徐展開。當世禹王那滾滾如雷的聲音徹響天際,傳遍九十萬裡疆域。
“天地無極,乾坤浩蕩!禹王詔曰……”
這是禪讓詔書,先是講述自知德不配位,有失民心,然後是如今幡然悔悟,打算雲遊天下,感悟天地自然法則,所以,要退位了。
一聽說退位,禹王朝登時炸開了鍋。衆人想破腦袋都想不到,禹王何以突然退位。
聲音滾滾,徹響天際。
詔書最後,講了禹王自登位以來,有愧於鎮西王風家,禪讓王位給已故鎮西王風天南之第九子風無恨。
“怎麼回事?爲何禹王退位禪讓王位。”
“爲何不是禪讓給其他人,而是風家?”
禪讓,相當於一個王朝的終結了!
包括風無恨等人,也是一時沒反應過來。
風無恨騰身上長空,看着那徐徐收起的法旨,喃喃道:“他奶奶的龍肝水醃菜,當世禹王這是唱的哪一齣,我這個侯爺怎麼突然變成王上了!”
“難道是當世禹王自知罪孽深重,對不起我風家滿門,所以禪讓王位來彌補罪過!這個好像不太可能,除非禹王的腦袋瓜子突然被門夾到。”
金色法旨緩緩收起,懸浮在禹王行宮上空。隨即,一方大印緩緩騰起,出現在法旨旁邊。靜靜等待着它的新主人。
“啊,那是怎麼回事,快看,那是禹王璽印。”
“看來,禹王是真心退位了,連大印都抹去了他的氣息和印記。”
很多皇親國戚不解,紛紛怒罵!
“我禹王朝就要斷送在他手了嗎?這個罪人。怎對得起禹家的列祖列宗,待我去打爆他。”
很快,有禹王嫡系的宗親衝上長空,去取大印,結果,虛空憑空出現一道水流,將衝上天穹的人衝飛。
風無恨身形如電,朝禹王行宮衝去。
行宮大殿前的廣場上,當世禹王脫下了龍袍,換了一身粗布麻衣,提着一個行囊,面色平靜如水,孤身一人,孤獨的朝着宮外行去。
此時,接連有數十人衝上禹王行宮的上空,欲圖奪大印和法旨。結果,都被一道水流衝飛出去,卻不曾傷及性命。
那一道水流橫在大印前方,無人再敢越雷池半步。
風無恨飛到大印前方,那道水流自動消散,似乎只爲等待他的到來。
風無恨心中嘀咕:“難道,我做的諸多準備,都排不上用場了。”
存在無比久遠的禹王朝,如此輕鬆就要終結了麼?而且是莫名其妙的終結。
這個問題徘徊在很多人心中,都很想知道答案。
“快看,那是風小侯爺,果然有王者之氣啊。”
“鎮西王滿門被滅,唯獨風小侯活了下來,此子有大氣運啊。”
很多人評頭論足,也有很多人咒罵。
咒罵者,當然是皇親國戚。
風無恨伸手握住大印,並未及時煉化。
風無恨落到廣場上,風烈手執大戟,神色凝重無比,道:“九弟,事情很蹊蹺。”
“怎麼回事?”
風烈道:“今日早上來了一位神秘的客人,穿破九鼎大陣,直接出現在了禹王行宮中。與禹王密談了一個時辰。禹王突然寫了禪讓詔書。其他的一切,我不得而知了。”
風無恨疑惑不解:“神秘客人?是何人有這麼大的本事,能讓當世禹王放棄王位,身着布衣去雲遊天下。”
風烈曬然一笑,道:“不過也好,我也可以脫了幽靈衛這身皮了。從今日開始,我算是真正恢復了逍遙侯的身份了。”
兩年多來,風烈從來都是披着那身黑袍,除了與自己的兄弟見面時,從來不與真面目示人。此刻恢復真實身份,面對天下,似乎突然輕鬆了許多。
“六哥,懷抱美人,醉臥江山,這是你的夢想。兄弟一日之間,讓你江山美人都雙收。”
風無恨將大印遞了過去,展開神識,喚禹菲前來。
風烈搖了搖頭,道:“這個王位是禪讓給你,當然由你來坐。”
風無恨道:“九弟我無心坐王位,只願能抓緊修行,提高實力,覆滅金庭聖地,報父兄大仇。然後,以滄海爲佳釀,借天地爲酒杯,視乾坤爲肺腑,運諸天於掌中。天地滅而我不滅,滄海枯而我不枯,振電光爲繮繩,縛春秋,挽日月,得永恆。”
風烈再三推辭,卻執拗不過自己的兄弟,他深知自己這位兄弟身懷驚天大志,於是,收下了大印,算是願意當個醉臥美人膝,執掌江山的逍遙王。
片刻,禹菲出現在廣場上,宛如小鳥依人,一下撲到風烈懷中,輕聲抽泣,捶打着風烈的胸膛。
此刻,一個童子小跑而來,道:“有請小侯爺前往大殿。”
風無恨眼眸乏着光,道:“六哥,走,去看看,這位神秘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風烈也充滿了好奇心,心中早就想知道能讓禹王禪讓王位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密談一個時辰便能叫禹王主動卸下龍袍,穿上麻衣去雲遊。
大殿中,立着一箇中年美婦。
美婦立在那兒,讓人感覺就是一汪深潭。
風無恨皺眉,恭恭敬敬地道:“不知前輩如何稱呼,出自哪裡,爲何相助我兄弟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