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一泓抓着葉瑞希的兩隻手,上下左右的揉…搓着..內…褲。因爲數量有點多,所以洗的有點久。
最累的不是溫一泓,就算他基本上包了所有的工序,但是因爲全程溫一泓都蹲坐在葉瑞希的後面,葉瑞希爲了不靠在溫一泓的懷裡,只能挺直了腰桿,伸長了手,就這樣僵硬的保持了幾十分鐘。
好不容易洗完了, 溫一泓從葉瑞希的背後離開,起身走到牀邊,望着睡得死沉的張珩。
之前在車上,張珩和他說,他喜歡的人是顧準,不是葉瑞希,當然溫一泓也沒有直白的問他到底喜不喜歡葉瑞希。
只是,葉瑞希喜歡張珩啊……溫一泓這樣想着。
其實他們三個之間,彼此之間都誤會彼此了……
七年前, 張珩離開中國,登上了美國的飛機。
在美國學校讀書,當然是全英教學。本來在中國的應試教育中學習很渣的張珩,到了美國就彷彿脫胎換骨一樣……畢竟,美國的高中課程還是相對中國來說簡單的。
所以,張珩很輕易的就考上了家裡人希望他就讀的第一志願大學。
然後張珩也在那裡遇見了同是中國留美生的溫一泓和葉瑞希,只是前後認識的時間不同。
張珩是首先認識溫一泓的。
那還是張珩剛上大一的時候,張珩對這個學校還不是很熟悉,特別是在美國的大學裡,一切都與中國的大學很不同——哈佛凌晨四點的光就是這樣的意思吧……
張珩有一天很早的就來到了教室,幾乎是早到連他的美國同學都不相信——四點半就來到了教室,帶着乾硬的方包,在寒冷的大冬天,冒着雪,來到了教師。
張珩踏進教室,看見教室還開着一盞燈,但因爲燈發出的光是暖黃的,所以顯得有點昏暗。在昏暗的燈光下看見的是一個男子,和張珩這幾天以來見到過了金髮碧眼的、黑色皮膚的美國人都不同——
細碎的黑色劉海因爲頭髮的主人正低着頭看着書,而顯得有點長,恰巧蓋住了眼睛。男子穿了一件厚重的帶絨毛的大衣,脖子還圍了一條大圍巾,兩隻手帶着羊毛手套,笨拙的翻着書頁。
因爲凌晨四點半,教工還沒上班,自然是不會開教室的暖氣的。
張珩走過去,走路的腳步聲在寂靜的深夜裡,顯得特別的清脆——
男子停下繼續翻下一頁,擡頭擡眼與張珩對視着。
“你也來自習嗎?”溫一泓首先發問。
張珩尷尬的點頭道——表示他也是和溫一泓一樣因爲趕不上進度所以特地過來的。
但是呢,溫一泓卻如此回覆張珩——“高中時早起的習慣還改不了,所以只好來這裡了,在宿舍會吵到舍友的。”
“……”
張珩坐下,坐在溫一泓的旁邊。
張珩瞄了一眼溫一泓看的書本,果然並不是教科書或者教輔書,而是一本很厚的文學著作。
張珩自愧不如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從包裡拿出教科書,一本一本的啃着——但是上面有些單詞很長,真的好晦澀難懂啊!
然而就算是這樣,張珩還是硬着頭皮的一個單詞一個單詞的查着雙語字典。
好了,過不了幾分鐘又來了一個其他學科領域的專業術語,這下真的是……
於是,張珩輕輕的把書本推過去向溫一泓請教,畢竟大家都是中國人,不會像美國人一樣嘲笑自己的“沒文化”吧。
溫一泓感受到有一個異物才戳着自己的手肘,便從自己的書本中離開,看到了張珩推過來的英文著作,上面用紅筆圈着一個單詞——
溫一泓沒有選擇開口回答,因爲在寂靜的深夜裡回答問題,總覺得更加詭異。
他就拿起自己的黑筆,在旁邊寫上了這個單詞的中文意思。
張珩看了之後,頓時一篇文章就通順了——原來這篇文章講的是醫學方面的新發現啊……誰懂那些術語啊!
張珩從自己的草稿本上撕了一張紙,上面刷刷的寫着——
【謝謝你,同學。同學,你是中國人吧?你是中國
哪個省的?我叫張珩,你好。】
溫一泓接過紙條,看着上面的字,也回到——
【不謝。我叫溫一泓,你好。我是X省的。】
“同鄉啊!”
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張珩一激動就抱起了溫一泓。溫一泓顯得有點尷尬,但也沒有說發脾氣,只是沒好氣的笑着,然後把張珩推開。末了,溫柔的說道:“你要是想家,就來我家吃飯好了。我姐姐一家移民美國,她做的一手好家鄉菜。”
張珩被推開了,但是一聽到溫一泓這樣子的熱情之後,又因爲感動再一次抱了溫一泓。張珩拼命的往溫一泓身上蹭,蹭的溫一泓的眼鏡都歪在一邊了。
張珩對溫一泓倒沒什麼別的意思,他只是覺得這是兩個男孩子之間表達情誼的方式——就像進球的時候要拍拍手、拍拍屁股之類的……
溫一泓也就這樣隨着張珩去了。
溫一泓自然也是知道張珩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找到組織的那種興奮和感動。
自此之後,張珩就經常去溫一泓的姐姐家裡去蹭飯,久而久之的,溫一泓和張珩就越發的熟絡起來。
到了大二的時候,溫一泓乾脆就提議說:“你要不直接搬來我宿舍吧。我宿舍現在只有我一個人,三個舍友都出去和女朋友租房了。”
他們所在的美國學校有個規定——一旦搬出去了,也就意味着拒絕學校的住宿了,那麼就算日後發生了什麼變故,學校也不會二次提供他們宿舍了
所以現在溫一泓的宿舍的確就只有他一個人了,日後如果沒有新生搬進來的話,那麼他也是隻有一個人。
張珩早就受不了同宿舍那個整天戴着粗大項鍊抽着雪茄想在身爲中國人的張珩面前裝闊,張珩一開始是當做沒有看見,可是舍友的炫富太猖狂,他有點人忍不下去了。
一聽到溫一泓這樣子發出邀請,他當然是不亦樂乎的接受了。
很快張珩就搬進了溫一泓的宿舍裡,和溫一泓住在一起了。
接着兩人就開始一起上課一起吃飯了,雖然兩個China Boy很帥,但是這麼帥的兩個人卻總是走在一起,在風氣開放的美國來說,金髮美女都覺得兩個人是不是有點問題,也就不敢說自找苦頭大膽的邀請兩人去哪裡浪了。
有一天,兩人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莫名的感到背後傳來一股涼意。這股涼意不是平時那種金髮碧眼的美國女同學好奇和目光,而是另外一種目光,而且張珩感受的頻率最多。
溫一泓決定爲了搞清楚這種奇怪的視線,他在一個轉角處就拉着張珩的手拐進了學校飯堂旁邊一家餐廳,坐在了角落的沙發裡。
靜等背後那股寒意的主人的出現。
果然,門口出現了一個陌生男子,是張珩和溫一泓都不認識的人——但和他們一樣都是黑髮黃皮膚——亞洲人。
站在門口的人身形雖然比張珩和溫一泓都小隻了一點,但是眼神卻彷彿能吃人。
他環顧店內四周想找出張珩和溫一泓——因爲他剛剛是清清楚楚的看見他們拐進了這裡。
最後他留意到了角落的沙發裡坐着兩個,在這個金髮國度中稀少罕見的黑髮客人。
他走過去。
等他走到桌子旁邊的時候,溫一泓擡眼對上了他的視線。這個男子被溫一泓這一看竟然看的耳朵和臉頰都在泛紅,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最後,不知道是因爲天氣有點冷的緣故還是自己的原因,連鼻涕都被他抖了出來。
溫一泓寵溺的笑着——可是在這個男子看來就像是在嘲笑他一樣。
張珩從桌子上抽出店家準備的餐巾紙遞給他,這個男子生氣的接過,但還是老老實實的擦了鼻涕。
接着——
“張珩!我要挑戰你!”
“……你是哪位?”還有,爲什麼啊 ?
張珩有點莫名奇妙,其實豈止是張珩覺得莫名其妙,溫一泓也覺得莫名其妙。
這個男子自我介紹道:“我叫葉瑞希。你到底接受不接受我的挑戰啊?!”
“爲什麼啊?”張珩也是有原則的,沒有理由的單挑他可不幹,雖然只是因爲和別人單挑這種事情他在初中時候做的已經夠多了——基本都是爲了顧準去的、
葉瑞希不自覺的把目光飄向溫一泓,溫一泓沒有注意到,但是張珩卻注意到了。
這小子是衝溫一泓來的?可是關挑戰自己有啥關係呢?
張珩是終究想不明白了,只是知道葉瑞希可能對溫一泓有別的“企圖”。
葉瑞希只是回答道:“我們就來比書法吧!聽說你在前幾個星期的書法大賽上獲得了第一名!”
“……”這孩子腦子是不是秀逗了?
他們留學的這所大學雖然師資和名氣都不錯,但是能來這裡讀書的外國孩子,特別是中國的孩子,沒有一點雄厚的經濟實力作爲背後支撐是不可能來的。
所以,他們就讀的這所大學,其實中國留學生很少——所以,張珩就在人數很少的情況靠着自己曾經得到過爺爺的指教的毛筆字書法——草書,而拔得頭籌……
反正,他們也不太懂得寫的是什麼,反正龍飛鳳舞就是了……
先不說張珩有沒有答應葉瑞希的挑戰邀約,在此之後,每次都能見到葉瑞希在張珩身邊轉轉悠嚷嚷着要和張珩單挑。
當然,有張珩在的地方,旁邊都會站着一個溫一泓微笑的看着葉瑞希死拉着張珩要和他一決高下,然後看着張珩如何無奈的拒絕,或強硬,或軟磨,最後還是算了——一次次的和他比個高低……
此後,兩人組變成了三人組,在其他女同學的眼裡看起來沒有那麼奇怪了——似乎他們只是真的像是中國傳統文化中說的那樣兄弟情誼罷了……
之後,不知道爲什麼,葉瑞希也搬進了溫一泓和張珩一起住的那個宿舍——宿舍又加了一個人。
之後,三人的聯繫更加密切了。
雖然密切了,成爲了同宿舍的舍友,葉瑞希還是硬要拉着張珩去比這比那。書法還是其次、接着是一分鐘投籃誰投的最多、吃超辣拉麪,誰能吃的快、跳遠能跳多少、跑步能跑多快——甚至,一年的時光裡面,能長多高……
溫一泓看在眼裡,以爲他們兩個是相愛相殺,葉瑞希喜歡張珩,可是又不敢直說,只能以單挑、比賽這種名義悄悄的接近張珩,和張珩呆的更久一點。而至於張珩對於葉瑞希的態度和想法,在那時候,溫一泓是不明確的。
只是知道張珩不討厭葉瑞希,喜不喜歡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但是呢,溫一泓就是如此的善良。他經常在一邊說服張珩抽出時間和葉瑞希比拼,雖然葉瑞希總是輸或者平局,但葉瑞希就是不肯放棄。
有溫一泓在旁邊勸說着,張珩只能奉陪着。
多虧如此,三人的體育、文化課等各個方面都十分的優秀。
直到,四年後,葉瑞希還是時常找張珩單挑比賽, 雖然頻率不如以前那般高了。
然而呢,溫一泓以爲葉瑞希喜歡的是張珩,卻沒有想過葉瑞希也許是喜歡自己所以才假裝借挑戰張珩的名義和溫一泓待在一起的時間更久一點呢?
葉瑞希同樣的也誤會了,他以爲溫一泓和張珩兩人之間是互相喜歡的,即使不知道是誰先喜歡誰。
唯一猜的準的就是張珩——他認爲,溫一泓和葉瑞希很有組CP的前途。
鏡頭拉回到現實——
溫一泓到現在也不知道真想。
葉瑞希晾好衣服,走出來,看見了溫一泓在正在望着睡在牀上的張珩。
怎麼說呢?反正心裡就不是那個滋味——
是嫉妒吧……就是嫉妒吧……的確是嫉妒……
作者有話說:爲什麼還不到4000?
求求你,到4000吧!看看你們的作者多辛苦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