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釗跑下樓,石柱下早已沒了妻子的蹤影,他略微有些心慌,低咒一聲,雙拳狠狠鑿在牆壁上。
夜色越來越濃,春雨後升起一團團薄霧。
驀然沒有讓莫小資回家,而是將她帶到一個小飯館《蘭州拉麪》。
然後跑到對面小超市賣了不下十罐啤酒,點了大盤雞,又讓老闆弄了些薑湯替她驅寒。
“好了,談談吧,今天怎麼回事。”驀然拉開一罐青島啤酒,神色嚴謹。
莫小資垂下眸,身子還在抖。
將她的肩膀攬過來,驀然一笑:“是不是和歐陽釗那傢伙攤牌了。”否則也不可能大晚上的蹲在康佳公司門外,都沒有人管。
“嗯。”莫小資點點頭,揪着罩在身上的外套:“我想離婚。”
噗!驀然一口啤酒噴出來,她本來以爲好友只是給那個男人點教訓,沒想到會選擇離婚。
“不管怎麼樣我都支持你。”想了想,驀然遞給她一罐啤酒:“爲你走出圍城,乾杯!”
莫小資愣愣,冰涼從指尖傳來,她腦子裡很亂,只是握着易拉罐,雙眸空洞無力。
“小資。”驀然嘆口氣,拍拍她的手:“我知道你現在很難受。可是生活不像我們寫小說,什麼自殺啦,不吃不喝啦,放蕩自己啦,只會讓愛你的人擔心。不要用別人的過錯來懲罰自己,一定要過的比他更好!“
“然,我能比他過的好麼?";莫小資低嘲,丈夫一直是她生活的重心。好比一個芭蕾舞者,旋轉時,歐陽釗一直是那個原點,現在,突然那個原點消失了,她的視線裡只有盲點,有一種脫軌的恐慌。
嘭!驀然一拍桌子,撐着身子:“你是笨蛋啊!”
“你莫小資哪裡比別人差了,爲什麼沒他過的好?“
“特麼的,歐陽釗不是挖金子嗎!”
“勞資挖鑽石去,南非特大號稀有鑽石!”
噗哧,莫小資被逗的一笑:“你在說什麼啊?”
“能笑的出來就好。”驀然無趣的坐回椅子上,深深的看了好友一眼,立直了腰桿正兒八經的說:“小資,我以前說過吧,愛情並不是生命的唯一,自己纔是。我們可以輸掉愛情,但永遠不能輸掉自己!”
這段話像是晴天霹靂的響雷,悶悶擊在莫小資心裡。
是啊,然說的沒錯。
愛情並不是生命的唯一。
她還有兒子,有母親,有想要見到的天天,有許多許多關心自己的人。
既然選擇離婚,她就要將所有的懦弱拋掉!
就算心痛又怎麼樣,反正都痛了,就讓它痛到腐爛好了!
啪嗒!學着好友的樣子,莫小資打開一罐啤酒,一邊哭着,一邊大笑:“爲了重生的我,乾杯!”
壓力被徹底釋放,兩個人像瘋了一樣喝酒,划拳,跑到雨中跳兔子舞,啤酒罐越來越多,鬼哭狼叫的歌聲也逐漸變大,幸好是夜深人少,否則會被當成瘋子關進第六人民醫院去。
玩了玩了,鬧也鬧了,驀然喘着氣趴在木桌上:“說說個性簽名是怎麼回事,我不覺得有什麼理由能讓一個人放棄自己的理想,而且還有那麼多支持你的姐妹在等你。”
莫小資猶豫了片刻,大灌一口啤酒,把下午的事敘述了一遍,冷冷一笑總結出幾個字:“我當時肯定是腦子有問題。”
聳聳肩,驀然毫不在意的掏出手機,按啊按啊,按了半天嘴裡呢喃着:“小資,移動又亂扣費了,我手機上都沒有qq選項了。”
這娃喝糊塗了,蒼白的俏臉染上了酒紅色,莫小資拿過來瞧了瞧:“豬頭然,移動公司和qq有什麼關係,你登錯地方了。”
驀然哦了一聲,然後又開始和手機奮戰。大概過了三分鐘,終於登上了qq,她直接點開作者羣大罵特罵,罵完之後轉過頭來說:“對了,小資,xx是不是咱們組的?”
莫小資迷迷糊糊的搖搖頭,覺得地開始轉了。
頓時,一陣蟲鳴聲,某然徹底風中凌亂,罵了半天才知道羣裡沒這個人,靠!
“然,這樣會給你招來麻煩的。”事後,莫小資有些擔心,如果是她自己,怎麼樣都無所謂,就怕牽扯到好友。
驀然站起身子,搖搖晃晃的打個酒嗝說:“我不怕,大不了我以後只賣身不賣藝。”
稍微清醒點莫小資用手支着疼痛的太陽穴,額上滑下三天黑線,捂住她的脣:“不要亂說話,我好睏。”
“別困,別困,乖寶寶。”一聽這話,就知道她已經醉的天昏地暗了,驀然一把將莫小資拉起來:“我,嗝!我們去金錢櫃k歌!”
“我不要去,好睏,好睏。”莫小資嘴上抗議着,無奈不敵某人酒後神力,半拖半就消失在墨色裡。
時鐘過半,高開區最繁華的ktv,此時正是它最熱鬧的時段。森林般深綠色的霓虹燈招牌在夜色裡閃爍瑩瑩的光彩,音樂開到最大,幾乎要震聾人的耳朵,調酒師們令人目不暇接地玩出許多花式調出各種雞尾酒,一杯價錢就高達百元。
華美的建築屋外,來往穿梭的服務生,清一色的全是俊美少年,剛剛早進去便會集體彎腰爽笑:“歡迎光臨。”讓人心裡高興,即便是花錢多了也樂意。
ktv裡有一個僻靜的位置,璀璨的珠簾將它和其他喧鬧的區域巧妙地分開,優雅舒適。
毛皮沙發上坐着兩個風格迥異的男子。
唐少一套黑色西服,俊美英挺的身材惹的女人愛慕,男人妒忌。他沉默地喝着酒,倨傲的五官上寫着“生人勿近”
“我說都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搞不定。害的我三更半夜被你挖起來喝酒,就爲了一個女人!”說話的是坐在旁邊的zero,簡單的黃色t恤衫,普通的洗白牛仔褲,穿在他身上卻多了份歐陽貴族之氣。
煩躁的搖晃着手裡的高腳杯,唐少看看東,看看西,忽然想起報紙上緋聞:“這次事情鬧的很大。”
“嗯。”zero看着好友賊笑,這話題未免轉的太大硬了。
許是自己也察覺到了,一抹暗紅閃過俊顏,男人尷尬的輕咳幾聲:“從一開始,我就不太贊同你接下歐陽集團的宣傳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