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剛一推開門,就跟眼前的人撞了個正着,田詩詩嚇了一跳,正準備開口呼喚,卻被眼前人直接捂住了嘴巴。
郭美玲伸出纖纖細指,抵在自己的嘴脣前,噓了一聲。
田詩詩有點吃驚,他看了看眼前的郭美玲,又看了看門內,還在躺着,無知無覺的難處,他想要提醒陸易,可見郭美玲眼神中的堅定,卻又不好意思了,所以就只能儘可能的擋在郭美玲的面前。
郭美玲對她揮了揮手,示意她出來說話,田詩詩趕緊將門關合。
可郭美玲通過門縫,能看出陸易無力的躺在沙發上,精疲力竭的樣子。
田詩詩看在眼中,心中一陣心疼,她誤會是因爲聖元集團最近被吳家針對,所以陸易身心俱疲,大受打擊纔會如此。
“現在公司情況怎麼樣了?”
站在門外,郭美玲眉頭大皺。
田詩詩只能夠如實的將公司的情況說出來,郭美玲一手點着下巴,有點棘手的點頭:“看來這吳家老四是來真的了,公司現在缺錢對吧。”
田詩詩點頭:“確實缺錢,剛剛我已經跟董事長彙報過了,董事長說他會想辦法。”
郭美玲陷入沉思:“想辦法,他能想什麼辦法,他錢已經用光了,這不是一筆小數目,要不,我幫他想想辦法?”
田詩詩驚異的望着郭美玲:“郭小姐,您的辦法是?”
郭美玲笑了笑:“我好歹還是國家的大小姐。這件事情我就跟我爸商量商量,應該會有辦法的。”
田詩詩眼前一亮,可實際身後傳來開門聲,門縫中露出陸易那張憔悴的臉。
“你們在外面鬼鬼祟祟的說什麼呢?這件事情,你不準插手。”
前一句話他是對田詩詩說的,後一句話卻是對郭美玲說的,田詩詩發現他們在外面說話被陸易撞見,就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那既然這樣,我先下去工作了。”
然後轉身一溜煙跑了,就剩下郭美玲和陸易面對面相親,各自沒有說話。
良久,郭美玲擡頭問:“我爲什麼不能插手,現在公司出問題了,很缺錢,再不彌補資金鍊,你可能會破產的。”
“就算這樣,也不准你打自己公司的主意,這件事情不用你管。”
陸易面沉如水,說出來的話低沉有力,似乎絲毫不給情面,郭美玲眼圈立刻紅了:“爲什麼?現在公司有困難,必須要做的是同舟共濟,共同解決問題,我們郭家本來就是你名下的企業,挪用一下資金又有什麼要緊,跟我爸說,我爸一定會同意的。”
“不准你告訴郭叔!”
陸易就是知道郭叔會怎麼辦,所以纔會瞞着他們,因此特別鏗鏘的逼迫郭美玲,嚴厲的警告她:“這件事情是我們聖元集團的事,跟你們郭士奇也沒有絲毫關係,你也最好不要告訴你爸。”
“你怎麼變成這樣了?”郭美玲氣得渾身顫抖,他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陌生的陸易,聲音漸漸帶了哭腔。
“我不過是要跟我爸爸商量商量怎麼解決你的問題而已,你怎麼不識好人心呢。”
看郭美玲這氣的渾身顫抖,我見猶憐的樣子,陸易心裡有點發疼,就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將郭美玲抱進自己懷裡,拍着她的後背安慰:“我不是這個意思。美玲,這是我們公司資金斷裂的缺額實在太大,你們家企業幫不了我們的忙,要是隨意挪用公款,你們公司就岌岌可危了。”
久違的陷進男人的胸膛,感覺微冷,郭美玲久違的感覺安心,語氣有點緩和。
可是聊勝於無啊,我把他認識銀行的那些人,他們也會給我爸一點薄面,或許能夠把事情解決呢,而且就算我們郭家爲了集團破滅了,我爸也是願意的。
陸易當然毫不懷疑郭叔的中心,可他並不希望郭氏的公司還倒閉,因爲這是他留給郭家唯一的後路。
見陸易沉默,郭美玲摸了摸身下有點薄的胸膛,有點驚訝的問:“陸易,你怎麼變瘦了?”
她又猛的擡頭,仔細的看看陸易的臉色,說:“你的臉色也差的要死,那到底怎麼啦?是不是生病了?”
說着伸手索要,太像陸易的額頭,陸易乾淨往後一退,將女人的手打開,啪的一聲,下了郭美玲一跳。
陸易冷着臉解釋:“沒有什麼事,就是有點感冒風寒。你要是沒事兒就趕緊回去。”
說完轉身就想進辦公室,可門還沒關上,又被郭美玲死命的往外推。
“我看你臉色真的很差,你竟然生病了,有沒有去看醫生,有沒有喝藥,讓我留下照顧你好不好?”
他們兩個互相冷戰了差不多半個月,這期間陸易從來沒有找過自己。
她本來今天是來興師問罪的,可看陸易現在焦頭爛額的樣,她立刻就不生氣了,反而開始心疼陸易。
“我真的沒事兒,我還有事要辦,美玲你先回去吧!”
陸易用力的關門,嘭的一聲把門關的死緊。
被關在門外,郭美玲氣的不停拍門,一邊拍片一邊喊:“陸易,你開門啊,你讓我進去,你生病了讓我照顧你嗎?”
可門就是不開,郭美玲心中的怒氣,聚集的越來越嚴重,直到身後傳來田詩詩有點無奈的勸說:“郭小姐,老闆他身體不好,需要靜養,你就不要在這裡到大吵大鬧了吧?”
郭美玲憋屈的停下手中的動作,轉回身望着田詩詩。
又有點咄咄逼人的語氣問:“陸易他憑什麼不見我?我是他的未婚妻。”
田詩詩無奈,乾乾的笑着說:“或許陸易他現在心情不好,你也知道公司現在面臨很多情況。”
郭美玲跟着田詩詩來到他的辦公室,開門見山的就問:“公司出現的狀況,我也有所耳聞。我今天來其實就是爲了這件事。你們公司的資金問題,或許我們郭家能夠提供幫助也不一定。”
田詩詩先是眼前一亮,隨即又黯淡下來說:“可是老闆已經告訴過我,不準動用郭家的一分錢!”
郭美玲彈舌,沒想到陸易做的這麼絕!
嘆了一口氣,郭美玲走向正題:“算了,錢的事我們先放在一邊,先說說跟吳省道的合同的事。”
田詩詩又嘆氣:“跟吳先生的合同的事已經無限期延後了,現在我們連吳先生的人都找不到,他們意思好像就是跟我們取消合同約定。”
郭美玲若有所思的說:“吳先生向來是個守信用的人,輕易也不會隨意取消合同,這次的事情有點反常,你們有沒有去跟他正面相談過。”
田詩詩點頭:“我也這樣想過,可是三番五次的,他們拒絕跟我們見面,更不論說搞清楚其中的緣由了,我還一直以爲是老闆私底下得罪了他呢。”
郭美玲磋磨自己光潔玉潤的下頜,眯眼點頭道:“也不排除這種可能,吳伯伯這個人很看重個人的形象的,他是圈子裡少有的極講原則的儒商。”
“吳伯伯?”
田詩詩有點吃驚的望着郭美玲。郭美玲勾脣笑了,笑說:“吳伯伯跟我爸一直是多年的老友關係,我們私底下有點交情,所以我這次來,只告訴你們吳伯伯的行蹤。或許,我會對你們有所幫助也不一定。”
田詩詩陷入兩難的境地:“可是老闆提前交代過這件事情不準讓你插手。”
郭美玲氣憤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發出轟然的響聲:“他什麼意思?我作爲他的未婚妻,爲公司做出一點貢獻都不行了,再說了,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公司岌岌可危,每個人都必須貢獻出自己的那份力量,還管那麼多。”
田詩詩嘆氣,她心裡也是這個意思,雖然不知道陸易心中到底有什麼打算。卻還是點頭問郭美玲:“那郭小姐,您的意思是我們該怎麼辦呢?”
田詩詩說:“我會代替陸易去見吳伯伯,看在我們多年交情的份上,吳伯伯理應不會對我避而不見,只要見到他的人了就好說。”
只要見到了面,那事情就還有轉機的餘地,田詩詩也懂得,得這個道理,就點頭同意了。
這件事情告一段落,郭美玲又問起田詩詩關於陸易身體的問題。
“陸易他到底怎麼回事兒?爲什麼臉色這麼差?他得了什麼病?”
田詩詩的表情有一瞬間,很不自然,隨即又恢復正常。
“關於這件事情,郭小姐,這是老闆的私事,我瞭解的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陸易最近好像得了熱感冒,所以時好時壞的,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吧。”
“怎麼這麼不小心,憔悴成這樣。”
郭美玲直接誤會成陸易是因爲身心大受打擊,所以身體免疫力低下,被小小的一個感冒就擊倒了,只是交代田詩詩一定要好好照顧陸易,就離開了公司。
她現在要去想辦法怎麼見到吳省道。
田詩詩在後面送郭美玲離開,見她一心的去考慮關於吳省道的事兒,沒有再將注意力放在陸易身體上,就大大的鬆了口氣。
她堅持將郭美玲送離開公司大門,卻在這時看到三個深情高挑,外貌俊秀,但是形象極其詭異的三個男人。
之所以怪異,也是因爲這三人身上穿的居然是質地精美的中山裝,顏色還挺鮮嫩。
一時,整個前廳在一瞬間陷入詭異的寂靜,似乎都被這三個人渾身堪比明星的氣質鎮住了。
就連田詩詩包括在內,也有一瞬間的出神,那三個男人一走進大門,爲首的那一個就跳成微笑,透過墨鏡將大廳裡的所有人都掃視了一遍。
即便隔着薄的玻璃,田詩詩也感覺到有一股讓人惡寒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她渾身一抖,那男人最後的眼神凝住的人就是自己。
果然,下一刻,那爲首的男人徑直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的望着她打招呼:“你就是田小姐吧?”
田詩詩有點愣神,隔了兩秒鐘才反應過來,連忙點頭說:“對,我是,請問你們是?”
對面的人點了點眼鏡框,笑了笑說:“還是個美人呢,我們今天是受師弟的邀請,過來看看他,他人呢?”
“師弟,師兄?”
這種稱謂在如今的現代社會已經很奇怪了,平時這一瞬間,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來,隨即看的眼前人不同尋常的氣勢跟他老闆有的一拼,她立刻反應過來,或許這三個人就是老闆的師兄弟呢。
“哦,那個,你們是來找我老闆的吧?”
爲首的那個男人嫋然一笑,讚許的點頭:“田小姐真聰明,那就帶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