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伸手揮舞着面前的煙,他咳嗽着後退,真是想不清楚,自己的車明明開着好好的,怎麼現在換成這個樣子?
等到煙霧散的差不多了,他又重新上去查看,準備看看自己能不能夠修好。
樑家的老宅位於偏遠的山區,就整個盤山公路到達市區,還有半個小時的車程,他這不高不低的卡在了半山腰上,往來都沒有一輛車,難道要讓他徒步走回去嗎?
他不由得有點沮喪,就拼命的想要把車給修好,結果他術業有專攻,學的不是維修,所以怎麼樣也沒有辦法把車子修好,就無奈的把車蓋狠狠的往下一壓,砰的一聲關上了,準備着還是向外界求助,再打電話讓人把車子給拖走。
他拿着自己的手機和包,往前走了數步,並且一邊走,還一邊打電話讓人來拖車,另外又打了自己助理的電話,準備讓他開車過來接自己。
結果因爲現在屬於凌晨的時候,一個電話都沒有打通,他氣得恨不得把這手機給扔到地上,摔得粉碎,但是想着現在人生地不熟的,不能夠失去外界聯繫的通訊工具。
只是心中惡狠狠的想,那小助理看來是不想活了,等他回去過後,一定要狠狠的臭罵他一頓。
掛斷電話,助理先生認命的站在原地眺望不遠處,霓虹光彩的城區,目測距離,這樣走回去起碼要個把小時。
再打車回自己的家,恐怕又要一個小時,這麼一來一回,休息的時間,大概不足兩個小時就得去上班了。
呼出一口氣,他認命的往前走,走了十幾分鍾,已經感覺到疲累,現在已經是午夜時分了,他平常都已經在睡覺了,或者是在加班。
沒有哪一次是在這深山老林裡,慢慢徒步,不然他耳朵一動,好像聽到了引擎聲,並且變得越來越大,最後讓他都不能忽視。
他就驚喜的站在路邊等着那輛車過來,伸出手臂不停的狂揮,希望這輛車能夠提出來帶自己一程。
他在心中想着,如果那輛車願意帶自己,他回到成均過後,一定會重重地酬謝對方。
那輛車在他這麼想之後,立刻停到了他的面前,開車的是一個年輕人,二十多歲,長相陽光帥氣,帶着一個藍色的鴨舌帽,轉頭透過車窗望着他,笑眯眯的問:“你想要搭車?”
祝你先生早就已經狂喜,年年點頭說:“對,我要搭車,這位小兄弟,能不能讓我搭一次,把我送到市區就可以了,只要到那裡我就給你重謝怎麼樣?”
年輕人笑呵呵的一揮手,說:“酬謝什麼不用了,只是舉手之勞,來,上來吧。”
然後打開了副駕駛的門,助理先生忙不迭地坐上去,整個人呼了一口氣,仍有着車子將她帶着駛向城區,這年輕人好像有點話癆,就不停的跟他說話。
問他:“你怎麼深更半夜的在這裡,我倒是知道半山腰上有一座豪宅,難道你是從哪兒出來的?你是個有錢人嗎?”
祝你先生很有點無語,突然覺得眼前的陽光帥氣小男生,好像有一點脫離世俗,說話怎麼就這麼耿直呢?
就只好坐着身子把眼鏡帶正,說的:“我確實是從那出來的,但我不住在哪,我也不是有錢人,不過一樣是打工族。”
陽光帥氣男好像更加興奮了,看了看累得快要癱成泥的助理先生說道:“到了這個時候還在工作,你肯定已經很累吧,看你的樣子應該是屬於精英級別的,跟我們這種可不一樣。”
祝李先生被恭維了一波,心裡就有一點自我滿足和膨脹,就來了一點精神,願意接他的話說:“哎,要不是因爲這工資高,去別處也不會有更好的發展,我老早就不幹了,一屋子的老巫婆,特別難伺候,我一個大男人也忍了那麼多年,這些年他們就越來事兒,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陽光帥氣小哥笑呵呵的聽他抱怨,也不打斷,有時候會不時的回一兩句,贊同他的觀點,助理先生就像喝醉了酒,或者是因爲太累,所以自制力比較差,他覺得眼前的小男孩生,陽光帥氣,氣質純淨,而且看起來很適合傾聽。
就一股腦兒的把自己心中的吐槽全部倒了出來,他想着反正不認識,等下車就各自天涯,他說了什麼也不會有人知道,就越說越多,越說越深入,到最後完全就是在批判。
一個小時的車程就這麼順溜的過了過去,陽光帥氣小哥將車停靠在路邊。
放助理先生下去,助理先生一落地,就從自己懷裡掏出錢包,包包裡的大部分的現金全部抽了出來。
這厚厚的一沓全部塞進了帥氣小哥的手裡,小哥一驚,然後連忙把手收了回來,並把錢推了出去說:“我只是舉手之勞,這些錢就不用了,你自己留着吧,我無功不受祿啊,你不用給我!”
祝你先生見他真的挺牴觸,而且不是個貪財的人,心中就有一點感動,不免就從自己的兜裡掏出了一張名片。
遞給他說:“我這個人最不喜歡欠人情,你今天竟然幫了我大忙,那我就算欠你人情,這是我的名片,你拿去以後有什麼能夠幫得到的地方,你就打電話給我,我看看能不能幫幫你,也算是還了你人情。”
帥氣小哥更加癡情了,不過只是一張名片,所以沒有太推辭,就收了下來,笑呵呵的說:“你這人真的很講原則,我很喜歡,那請你回去後路上小心,我先走了。”
然後一腳油門,將車子才得以駛離原地,不過這車子再使了一個彎道過後就在路邊停靠住了。
帥氣小哥打下了車窗,扒在上面盯着這邊望,看到助理先生接了一個電話,好像在文文弱弱的說着什麼。
最後,有人開着車過來,好像是接送助理先生的。助理先生一彎身就鑽了上去,車子就駛進了茫茫的車海。
按喇叭在車上的,陽光帥氣小哥彈着自己手裡的名片,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他笑嘻嘻的,等對方接通就喂了一聲說:“老闆,你交給我的任務完滿完成了。快獎勵我吧,給我發獎金,你知不知道剛剛,那人給我差不多快一萬塊錢,但是我沒拿。”
遠在百里之外的醫院裡,陸易趴在牀上,摸着手機,按着自己的耳邊,閉着眼睛說話。
“行,我給你發獎金,但要看你完成任務的質量,他領到什麼東西沒有?”
帥氣小哥,其實就是以前很讓人頭痛的那個王鑫,現在王鑫已經在公司練得差不多了,已經可以擔任一個部門的部長。
現在可以說是甜心的得力干將,而且,陸易發現這王鑫很有一些特長,就是前去臥底和套話,因爲他那張臉,很多人都不會有防備,不由自主的就會說很多。
然後王鑫就將助理先生說給他聽的所有的吐槽,全部一字不漏的全重複出來,陸易聽着差點又睡着,等對方說完,停頓了一下,然後問:“就這樣,沒了?”
王鑫剛開始還挺高興的,覺得自己終於辦成了一件好事兒,可是報告完畢後陸易並沒有想象中的高興,反而是有點迷茫,語氣不可琢磨。
就吃不消了,竟然慢慢的想起來問:“老闆,難道這些還不夠嗎?”
陸易發了一個白眼說:“當然不夠了,我讓你探聽的關於陳家的消息,你看你哪一句聽到了,全是一些狗屁吐槽,你說出來,讓我聽到有啥用!”
王鑫特別認真的說:“還是很有用的老闆。”
“怎麼個有用了?”陸易差點爆發,連睡意都快消散乾淨了,然後手機一陣震動,一張截圖費被髮送了過來。
陸易點開一看,居然是一張名片,純黑的紙片上用金色的染料刻上了自己的名字,叫陳永明。
“這什麼東西,你給我一張名片幹什麼?”
陸易有點不清楚,老子睡得還不是很清醒。
結果王鑫有點不樂意了,說道:“這就是那個助理的名片呀老闆。”
“我知道是名片,但是他名片又怎麼了?跟你完成任務有關係嗎?”
沒想到,在陸易快要爆發的時刻,王鑫突然還聰明瞭一把,搖晃着自己手裡的名片說:“不一樣啊,老闆,因爲我使了一點小小的計策。”
一隻手趴着一根圖釘,笑得非常的賊兮兮的,跟他平常憨厚可人的樣子完全大相徑庭。
“什麼計策!”
陸易來了一點興趣。
王欣笑了,笑說:“我用圖釘,把他的發動機都搞壞了,他的車在路上拋錨,然後我假裝路過,把他給帶回去了,他想給我錢,我沒要,所以他就給了我聯繫方式,說讓我以後有事要幫忙,就可以找他。”
陸易立刻眼前一亮,不由得跟對面的王鑫同步,說出:“所以這不正是一個潛入的最佳機會嗎?”
陸易點了點頭,深以爲然,不吝嗇誇獎的說:“乾得很好,不過這選誰潛入進去,可是一項大難題啊。”
陸易角笑了笑,對着話筒那邊說:“不就有一個站在我面前罵傻啦吧唧的。”
王鑫先是一愣,隨後陷入恐慌,不由自主的就開始求情說:“我不會的,我怎麼辦得到呢?你們別把我推火坑裡啊。”
然後陸易根本就不聽他的,直接說:“乖啊,明天就換你去了,工資乘以三倍幹不幹?”
陸易先是利誘,而王鑫堅決的轉頭說:“不去,那就五倍去不去。”
陸易這回是下了血本,一步一步的利誘,他最終也沒有出息的屈服,反正都還是要去做,不如還撈點錢比較划算。
然後就答應了混進陳氏企業裡當個跟班,最好是能夠打聽到關於陳娟的任何消息。
陸易給王下達了這麼明確的指令過後,繼續把手機一關,倒頭就睡着了,他睡了一會兒,突然又驚醒過來,迷迷糊糊的摸起手機,給文森特發去了一條短信,短信只有幾個字,意思就是,大魚已經要上鉤了,快點放籠子。
現在正好是凌晨,在他們那邊還是白天,文森特立刻就回復了一條短信,手機振動了兩下,但是陸易實在是太困,就閉上眼睛,沒有搭理,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睜眼,陸易睡了個飽,不由自主的從牀上起來,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可是,頭一轉,眼前的一幕立刻就讓他一天的好心情全部敗壞了。
只見郭美玲坐在陸易的牀旁邊,正在對着他微笑。
她身後的元傑也正站着,手裡拎着一個保溫壺,看樣子又是來送湯的。
陸易不由自主的皺緊眉頭,脫口而出:“怎麼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