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向身後看去,剛剛阻止她上前的那個人,居然是凌顥初。
“你什麼時候來的?”薄心涼有些詫異地問,可是很快,她就自己把這個問題跳過了,“你別按着我呀,小暖雖然看起來彪悍了一點,可她是個女生,被那坨小鮮肉給打了可怎麼辦?”
“放心,不會的。”凌顥初相當淡定,“斜陽就是被寵壞的孩子,打女人這麼沒品的事情,他是不會做的。相信我,石小暖這種性子,治他剛好。”
果不其然的,在凌顥初這句話說完之後,石小暖那邊也是久久沒有動靜,原本高高舉起手的斜陽,冷哼一聲把手放下。
“我不跟女人計較。”這是斜陽給自己行爲的解釋,轉身朝着自己休息室的方向走去,走了幾步又轉回身來,對着石小暖吼了一句,“還愣着幹嘛,趕緊跟上來啊!”
石小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人,外表優渥的像是高高在上的貴族公子,我發起脾氣來,卻和街邊的地痞無賴沒兩樣,還好他沒有沒品到打女人的地步,不然這份工作她肯定是做不下去的。
不情不願的抱起毛巾,石小暖跟上了斜陽的步伐,對着薄心涼很是無奈的吐了吐舌,轉瞬卻又笑了出來。
這就是傳說中的,打不死的小強精神。
看着石小暖抱着那麼高的一堆毛巾,薄心涼有上去幫忙的衝動,可是和剛剛一樣,她還沒來得及邁開步子,肩膀就被身後的凌顥初按住了。
“這種時候,有人插手纔會讓斜陽更加的不高興,你也不可能幫她一輩子,還是回去吧。”
凌顥初說完,也不等薄心涼做出什麼反應,直接拉着她就要離開,轉身的瞬間卻聽到了薄心涼抽一口冷氣的聲音。
“怎麼了?”凌顥初皺眉問,“手怎麼弄傷了?”
“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我能不回答嗎?”
薄心涼的話語裡帶着玩笑的意味,可是凌顥初卻沒有半分笑意浮現在臉上。
“你是要我別人的嘴裡打聽出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凌顥初的目光沉了下來,其中包含的危險訊息不言而喻。
“凌塵遠來找我了。”薄心涼聳聳肩,還是決定如實相告,“他一定要拉着我跟他走,我一時情急就咬了他一口,結果他下意識推了我一把,我一不小心就摔倒了,然後手就變成這樣了。”
薄心涼儘可能的將上午發生的事情一語帶過。
她知道凌顥初對於凌塵遠這件事情是非常在意的,一個對他兩個未婚妻都有覬覦之心的男人,怎麼能不讓人忌諱呢?
薄心涼已經做好了準備,承受凌顥初悶聲不響的怒火了。
“你就這麼受着傷,工作了整整一天?”
薄心涼:“……”
她怎麼覺得凌顥初這句話並不是在生氣,而是在心疼呢?
“其實也沒有很疼,後來還有人給我送了藥,你不用這麼在意的。”
似乎沒有聽到薄心涼的解釋,凌顥初的目光依舊沉寂,盯着薄心涼受傷的右手看了良久,凌顥初忽然一彎腰,直接把薄心涼抱了起來。
“你幹嗎?”薄心涼很是緊張的推了推凌顥初的肩膀,“我是手受傷,腳又沒有事,再說了這裡是片場,你深爲總裁,能不能注意點形象?”
“形象沒有老婆重要。”凌顥初突然勾了勾脣角,笑得有些邪氣,“除了當衆秀恩愛虐狗以外,我不認爲我的行爲有什麼不妥。”
薄心涼:“……”
這貨和她一開始認識的那個清雋高雅的青年才俊絕對不是同一個人!
可是爲什麼她聽到這句話以後,心裡涌出的情緒只有欣喜呢?
完蛋了,果然陷入愛情的女人,全部都是傻子。
“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抱着我的脖子。”凌灝初又一次的發號施令。
這麼招搖的行走方式,薄心涼還是覺得有些不習慣,動了動脣瓣想要說些什麼,還沒開口呢,腰上就被凌灝初不輕不重的捏了一下。
“乖乖靠着我就好,別的什麼都不用管。”
這句話說的突兀而生硬,可是薄心涼卻意外的聽懂了。
因爲她看到了蘇允諾。
那種可憐兮兮的眼神,好像稍微一刺激,她立馬就能涌出大顆大顆的淚水,一副誰欠了她的樣子,就像是抓住了正在和別人私會的老公。
這樣的情形實在是有些刺眼,薄心涼溫順的靠在凌灝初胸膛上,索性閉上了眼睛。
凌灝初是在用這種方式,明確的告訴蘇允諾,他要的女人只有薄心涼一個,這麼高調的宣誓,已經是他能對蘇允諾做出的,最嚴厲的警告。
好像沒有看見雙眼含淚的蘇允諾一樣,凌灝初抱着薄心涼大步離開,步伐堅定到有些傷人。
狠狠地咬了咬牙,滿眼的淚水遮擋不住蘇允諾瞳孔裡的嫉恨。
她知道凌灝初的心裡有個人,可是她絕對不相信,這個人就是薄心涼!
“你是我的。”蘇允諾對自己說,“你只能是我的。”
直到離開了片場,薄心涼才徹底擺脫了那種被人圍觀的感覺。相當深沉的嘆了一口氣,薄心涼坐在車座上,目光很是幽怨。
“怎麼了?”凌灝初拉着薄心涼的手,很是自然的在她手心吻了一下。
“我在嫌棄你。”薄心涼把手從凌灝初的掌心裡抽出來,轉而拖着自己的下巴,“爲什麼你不問我和凌塵遠見面都做了些什麼呢?你就一點也不在乎?”
“我相信你是一匹不吃回頭草的好馬,但你也要相信,我是一隻不吃窩邊草的兔子。”
“撲哧。”薄心涼被凌灝初的話逗笑了,有些無奈的揉了揉額角,“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沒皮沒臉呢?”
“放心,我這麼沒皮沒臉的樣子只會讓你一個人看到。”凌灝初安撫性的在薄心涼發頂上揉了揉。
這種類似於哄寵物的動作當即就讓薄心涼炸毛了,擡手就在凌灝初的手上打了一下,“一邊去。”
這一個動作不要緊,薄心涼手上的傷口當時就被扯的裂開了,隱隱有血液流出來,打溼了手背上紗布。
“怎麼這麼不小心!”凌灝初的語氣陡然嚴厲了下來,話裡的心疼卻是遮掩不住。
聽着這樣的話,薄心涼突然就覺得手上的傷一點也不疼了,脣角也很沒骨氣的勾起一個弧度。
“你還笑!”凌灝初又瞪了她一眼。
居然這麼兇。
薄心涼在心底悄悄翻了個白眼,笑了,“凌灝初,我突然能夠想象出你當父親時的樣子了,肯定是個嚴父。”
聞言,凌灝初忽然有些邪氣的笑了出來,“沒想到你這麼早,就想要給我生孩子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