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每個記者的問題越來越犀利,可是陌笙卻像什麼都沒聽見一樣,只是低着頭。唯有那緊緊拽着衣角的雙手可以看出來他此刻繁雜的心情。
他覺得自己好像是被人剝光了丟在舞臺上一樣供人觀賞指點一樣,那種感覺,比他去伺候客人還糟糕。
他不懂,爲什麼安語哥哥要讓他上來這裡,明明說好是末哥哥的新曲發佈會的,可是連傅安末的人影都看不見。他一個人在這裡,接受這些莫名的指責,他真的好難受!可是,現在沒有人來救他。
傅安末不在,安語是不會理會他的。而慕子楚,那個救他出水火的天使,他已經很久沒見到她了,她的心裡真的還有他麼?
愛?他只是個陪客,怎麼會有人真的愛他呢?
現在他明白了,傅安末也不是真心對他好的。一個他以爲真的是好人的人都將他推到這裡,他,真的只有一個人了。
陌笙的不回話,主持人都急了,看了遠處的安語一眼,示意他幫忙,可是安語只是高深莫測看了他們一眼,隨後便離開了。
舞臺上的指責依舊繼續着,所有記者都面面相覷,底下都熱烈討論起來了。
電視上的畫面讓白若揚一呀。看到陌笙出現,她彷彿可以明白韓惠和傅安末的陰謀了,只是那樣未免太小人了。看到陌笙一人單獨站在舞臺上,那孤零零的樣子,彷彿被全世界拋棄一般,她也心疼了。
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一個孩子呢?!陌笙太可憐了。
“你們……”
“白若揚,你說,傅安生是會來救你呢?還是去阻止這個新聞呢?不如,我們一起看看吧!”韓惠笑得很是瘋狂,彷彿勝利者一般笑着。
“哼!”白若揚撇過頭不去看韓惠那笑容,覺得那樣很是諷刺。
只是,老男人會選擇哪個呢?她呢?還是自己的聲譽呢?
不,她在想什麼,老男人是愛他的,她要相信他纔對!
“哈哈哈!怎麼了?不想面對現實麼?你給我好好看着!”韓惠狠狠地捏着白若揚的下巴,逼迫她必需看着電視,不讓她轉頭。她深信,傅安生最愛的還是自己的聲譽,而不是這個什麼都不是賤人!
傅安末看着電視上陌笙的瘦弱身影眼裡閃過一絲不忍,只是最後還是被那一絲仇恨給掩蓋住了。
他,安末,想要做的事就必需做到,誰都阻止不了,包括他自己的心。
就在他思緒閃過之時,“碰”的一聲,門被打開了。他轉身看到了那個人。
那人逆着光線走進,黑色的西裝有些凌亂,但卻完全沒有遮住他原本的攝人的氣息,反而更加突出他的霸氣。渾身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氣息,墨色的眼眸冷冷掃過倉庫,看到白若揚被韓惠壓在地上,手腳被捆綁,完美的脣微微一抿,冷冷呵斥道:“放開她!”
韓惠嚇到了,她重來沒有看到過他如此恐怖的表情。她急忙鬆開手,站到一邊。
傅安生走進來,經過傅安末時連眼角都不掃他一眼,只是心疼的跑到白若揚身邊,抱起她,解開她的束縛。
“安生!嗚嗚……”白若揚緊緊抱着傅安生,大聲哭着。
剛纔她真的好怕,可是看到傅安生來了,即使他身上帶着那麼攝人的氣息,可是那時在她看來就是個天使,拯救她的天使。
“乖!寶貝,沒事了!有我在。”傅安生輕聲安慰着,心如同刀割般疼。他的小女人,什麼時候會這樣哭泣得如此慘了。他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傅安生眼裡閃過一絲狠列。
“你好臭啊!”安慰完的白若揚終於不哭了,只是這第一句話就是這個,讓傅安生的脣角微微抽動着。
“不過,我不嫌棄你!”白若揚甜甜笑着,緊緊抱了他。他的老男人,無論什麼樣,都好。
“傻瓜!你要敢嫌棄我試試!”傅安生難得在此時還可以開玩笑。“好了,你休息一下吧,接下來交給我。”
傅安末看着傅安生,脣角微勾。白若揚是傅安生的弱點,這下他可算知道了!大名鼎鼎傅總裁弱點如此明顯,那就不要怪他了!
“傅安末!”傅安生安頓好白若揚之後,轉身看着傅安末,看着他脣角帶着笑意,他心中更是怒氣不斷。他知道新聞,陌笙和白若揚的事都是他搞的鬼。一個見不得人的私生子,居然搞得他如此狼狽,他不會放過他的。
“怎麼了,我的傅大總裁!”傅安末依舊一副無賴模樣,這讓傅安生更是新生煩躁。
接了電話,聽到一女人古怪的笑聲:“是不是很怕我把你的小情人給怎樣了?放心吧,招惹誰也不會招惹你的。”
傅安生冷冷的道:“韓惠,你想怎樣?”
韓惠這個時候見傅安生語氣還那麼硬,頓時就不高興了,冷冷的道:“不怎麼樣,只是讓你知道我們兩的存在。夜未央酒店,半小時不見,我們便不管了。白若揚喝了很多酒,正趴在桌子上,出了什麼意外我們可不管。”
說着便掛了電話,也不管傅安生是否抓狂。然後轉頭對着傅安末說道:“你確定就這樣放過這賤女人?”
傅安末眼神冰冷,聞言一字一句說道:“以我們的實力對抗不了傅安生,最多也就是噁心下他而已。”說着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不停說胡話的白若楊,然後拉着韓惠出了門。
傅安生趕到酒店的時候,白若揚已經滾到在地上了,酒吧裡鬧哄哄的,居然沒有一個人發現醉的像貓的白若楊。
心疼的抱起白若楊,也不知道該詛咒傅安末好還是感謝傅安末纔好。來不及多想什麼,講白若楊塞到車裡,便匆匆的回到家裡。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緩緩灑進窗戶,白若揚倒是因爲醉酒講這幾天的覺因爲這次意外給補充足了,醒來,發現自己像個小孩子一樣賴在傅安生懷中,也不奇怪,因爲她相信他一定回來救自己的。翻過身來,用手支着自己的下巴,細細端詳着這張百看不厭的俊顏,越看越喜歡。
突然覺得這樣安靜祥和的日子似乎也不錯,跟自己相愛的人在一起,不用理會以前的恩怨情仇,不用走一步算一步,不用擔心以後被發現的悲痛……
問起昨夜的事情,知道傅安末沒有刁難自己兩人,傅安生也沒有因此受到任何的傷害,心裡更是安心了不少。
白若揚只得暗自提醒自己要小心他們兩人,免得給傅安生帶來太多的麻煩。至於如何處理這件事,就讓傅安生去煩惱吧。
這裡的秋天來得總是很準,前一天立秋,第二天就有了秋天的味道,門外有一條紫藤長廊,少了夏日的蒼綠,卻依舊頑強拼搏的屹立不倒,而長廊後面是一片楓樹林,漸漸染紅的楓葉,總能讓白若揚想起十八歲以前貧窮卻踏實的日子。
她跟傅安生提起過想去楓樹林的事,但傅安生總是很忙,沒有時間跟她一起去楓樹林,這天,傅安生匆匆跟她吃過早餐就再一次離開,而白若揚向來好動,早在幾日前就已經偷偷溜到外面吹風,今天也不例外,傅安生前腳出去,她後腳就抱着IPAD跑了出來。
中午,傅安生來到白若楊吃飯的餐廳,一見到她桌子上豐盛的菜餚,便笑呵呵的說道:“白若揚,你生活不錯啊?”
“啊哈哈……”白若揚抹了把嘴,笑嘻嘻的裝傻充愣,“你來晚了,我都吃光光啦!”
傅安生湊過來抱起白若揚,讓她坐在了他的腿上,“看你這麼好動,敢情已經好了,下午我剛好有空,帶你去試禮服。”
白若揚攬着傅安生的脖子,湊過去看着傅安生深邃的眼睛,大眼睛撲閃着問:安大總裁,你確定這是在徵求我的意見嗎?
怎麼我感覺這絕對是命令的姿態啊?
我只是來通知你一聲!
眉來眼去,白若揚終於明白,安總裁絕對的獨裁主義是不允許別人質疑的!
於是點頭!
無論去哪兒,都好過呆在家裡!
而白若揚心血來潮,抱着傅安生玩自拍,各種搞怪的表情,可是翻開相冊回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上當了,傅安生無論是做搞怪表情還是耍帥,他都是一副別人無法撼動的俊顏,只有白若揚,整個一個小丑。
“咳咳……過去那邊我幫你拍照。”傅安生看着賭氣的白若揚,親了一口,好脾氣的哄她。
真的啊?白若揚立馬屁顛屁顛的跑到了楓樹林,擺着各種POSE……
這個時候的,氣溫已經降了下來,白若揚穿着一身條紋住院服,穿梭在茂密的楓樹林中,輕快的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精靈,似是被血染紅的楓葉爭相展示着自己的魅力,與白若揚的那身條紋住院服倒也相得益彰,她的臉上是傅安生似曾相識的美麗笑容,她還是十八歲時的乖巧可愛,他也還是*不羈的二少。
她喊他安生哥哥,他對她寵溺至極。
眼前這個燦若春花的女子,無論他怎麼看,都找不到她對他的半點依戀,她說她失憶了,大概也是不想記起那段悲催的回憶吧?
“傅安生,快點快點,我手都酸了。”白若揚朝發呆神遊的傅安生揮手,大聲喊道。
“咔嚓”一聲,傅安生按下快門。
片刻之後,引入他眼簾的是記憶中那個笑的羞澀膽怯的白若揚,不染人間塵世的黑眸清澈如水,殷桃小嘴彎彎翹着,深陷在臉頰上的梨渦好看極了。
“照的怎麼樣?給我看看。”白若揚跑過來,搶過傅安生的手機觀賞,爾後自言自語:“哎,沒辦法,我就是這麼上相啊。”
說完一個人在一邊竊竊偷笑。
傅安生就那樣定定的看着玩手機的白若揚,午後的陽光穿透紫藤樹枝漫漫灑在她的身上,寬大的病人服在她身上顯得有些寬鬆,陽光之下,他幾乎可以看見她臉上毛茸茸的細細的汗毛,可愛的娃娃臉上印着標誌性的笑容,就是這個女人,在不知無覺中偷走了他的心。
“哈哈,弄好了!”白若揚把手機拿給傅安生看。
傅安生偌大的手機桌面變成了穿病號服的白若揚手捧一堆楓葉笑得燦爛的照片,而劃開手機之後的背景是他們兩個人剛剛的自拍,看起來很舒服,很順眼。
“幼稚!”傅安生嘴上不肯服軟,想要換掉,最後卻爭不過白若揚,任由她胡鬧。
傅安生在百忙之中抽出了半天時間來陪白若揚,足見白若揚在傅安生心中的地位。
歐氏旗下有一個專門爲傅安生打造個人形象的團隊,服裝設計師,美容美髮師都是全球頂級人才,白若揚自然不知道這些,她平時以簡約著稱,所以這些食物鏈頂端的人的生活,她並不瞭解,除了感嘆一下,她就是打瞌睡,任由他人擺弄着……
無奈,只有傅安生親自上陣,爲白若揚試穿每一件選好的晚禮服。
幾個設計師在底下悄聲議論,先生對傅太太是真的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