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朝暉自嘲笑笑,聽到門鈴響了,關好衣櫃門,走出臥室。
怎麼早,是誰來的?
季朝暉打開門,見是張麗,詫異問道:“張秘書,又有什麼事?”
最近,張麗跟她聯繫有點頻繁,可是不是說好一個星期後任職,讓她在家裡做準備的嗎?她怎麼又來了?
“出事了,季總。”
張麗一邊說,一邊走進來。
季朝暉心裡一跳,問道:“出什麼事了?”
“陳荷的墓被人扒了。”
季朝暉愣了一下神,纔想起來陳荷是誰,她的墓怎麼被人扒了,誰會做這種事?不過,這事急的該是跟陳荷關係好的人,張麗爲什麼這麼着急?
張麗看着季朝暉:“季總,你得跟我去一下公司,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陳荷二叔,非說是蘇總家裡人扒的陳荷墳墓,所以一直在門口鬧騰,還吵着要見你。”
“不是說陳荷除了哥哥沒有親人了嗎?哪冒出來的二叔呢?”季朝暉奇怪問道。
張麗搖搖頭:“不知道,但是聚集不少記者了,這件事得你出面才能解決了,我原來是不想告訴你,可是……”
看張麗那表情,應該是嗨不住了,才急急趕來找季朝暉。
季朝暉換了一身衣服,坐張麗的汽車來到金氏,汽車還沒開到跟前,季朝暉就看到大門口圍了一圈人在吵吵鬧鬧,還有橫幅和燃燒的東西。
一看這光景,季朝暉就明白了,這個陳荷二叔是來訛錢的,說不好墳墓是他自己扒的呢。
“我們要不要從後門進去?”張麗問道。
“不用,我在這裡下車,你把汽車停好過來找我。”知道對方想訛錢,季朝暉覺得自己有把握說服他們,所以沒當回事。
張麗點點頭,季朝暉於是推開車門下車。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季總來了。“
所有人嘩的一下,把季朝暉圍在其中,一個禿頭頂的中年男人氣沖沖走到她面前,質問到:“你就是蘇南的未婚妻,我侄女的墳墓是不是你派人扒的?”
季朝暉好笑看着他:“你有什麼證據說是我派人扒的?我看還是你自己扒的呢?”
對方一愣,似乎沒有想到季朝暉會這樣說,接着又氣勢洶洶看着她:“你說這什麼話,我會扒我自己侄女的墳墓嗎?”
季朝暉淡淡的說:“這不好說,如果爲了錢,也說不定呢。”
“臭女人,你說什麼?”沒想到禿頂男人擡手就給季朝暉一巴掌,他下手很重,季朝暉嘴角立刻滲血出來。
“季總。”張麗驚呼撲進來,攔在季朝暉面前,厲聲說:“你怎麼打人呢?”
禿頂男人冷笑一聲:“誰叫她亂說話,我侄女跟她未婚妻死在一起,而她也在場卻沒事,說不定是她殺了他們呢。”
他這麼一說,周圍的人立刻跟炸了窩一樣,議論起來。
張麗又厲聲說:“你胡說什麼,保安呢,保安來把他們都趕走。”
讓他們在這裡胡說八道,對季朝暉對金氏都會有很大影響。
可是,禿頂男人見張麗這麼說,更加猖狂起來:“怎麼,怕被我說中了要趕我們走,我們偏不走,今天不給我們一個說法,我們就賴在這裡,什麼時候解決好了,什麼時候再走。”
“對,要說法,不走。”其他人附和着。
季朝暉被他一巴掌打的頭腦懵起來,這會好不容易纔恢復清醒,見禿頂男人叫嚷着,剛要說話,金氏保安已經出動,主要是保安科長跟季朝暉有過幾面之緣,見她捱揍,心裡一急,讓保安上前把季朝暉搶回大廳。
見保安出來,禿頂男人帶來的人都誤會了,以爲他們是來打人的,紛紛上前跟保安對打,一時間,金氏門口場面混亂不堪。
而在這其中,禿頂男人伸手就把季朝暉的胳膊抓住,冷笑着說:“臭娘們,給我侄女跪下。”
季朝暉掙扎着,他一腳踢在季朝暉的小腿上,鑽心的疼,可是季朝暉強忍着,這時候,保安和衆人鬧的更兇了,不知道是誰對着季朝暉後腦勺重重敲了一下,她只覺得眼前一花,兩腿一軟,人沒站住,倒向一邊,可是在倒下的時候,她好像看到嶽嶺了。
這是金氏的事,他怎麼會出現呢,再說,金氏鬧亂子,股票下跌,正合他意。
季朝暉清醒過來,發現自己已經被移到辦公室了,這是蘇南之前的辦公室,她知道,她從沙發上掙扎着坐起來,不知道外面現在鬧成什麼樣子了,自己不能躲在這裡不出去。
門被打開了,嶽嶺冷着臉出現在她面前。
怎麼真的是他,她還以爲是自己昏迷之前看花了眼呢。
他怎麼出現在這裡?
季朝暉還沒張嘴問,嶽嶺身後走出穿白大褂的醫生和護士,護士上前扶住她:“季總,你受傷了,別亂動。”
她受傷了?難怪後腦勺有點火辣辣,可是,外面還不知道怎麼樣呢,她得出去看看。
“安心坐下來,讓醫生給你看看,外面已經沒事了。”嶽嶺似乎猜出她在想什麼,淡淡的說。
外面已經沒事了,是他擺平的嗎?
醫生已經站在她面前了,她只好坐下來,先讓醫生給她做檢查,醫生詳細給她檢查結束,又讓護士給她包紮好,這纔跟嶽嶺彙報:“嶽總,幸好季總是皮外傷,已經包紮好了,最近洗頭不要讓傷口碰到水就好了。”
嶽嶺看着他:“確定沒事?”
醫生點點頭:“是。”
嶽嶺這才揮揮手:“下去吧。”
醫生和護士都退下去了,季朝暉這纔有機會說話,她望着他那張面無表情的臉:“謝謝嶽總,你怎麼到金氏來了?”
“出這麼大的事情,我怎麼能不來?”嶽嶺還是淡淡的語氣。
季朝暉語滯,本來想說出這麼大的事情也是金氏的事,跟你們中天有什麼關係,可看樣子這一次又是嶽嶺救了她,她不能太過分了,只好嚥下要說的話。
“下次遇到這樣的事,第一個想到的就該是報警,不能親力親爲來處理,你畢竟是個女人。”
嶽嶺這話,明着以爲是關心,但聽着讓人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