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對了,季總,前幾天遠航的李徵約我,你說我要不要去赴約?”
周磊突然想起一件事,拍着腦袋說,差一點把這件事忘了。
“李徵找你,你倆平時有交情?”
“沒有,也不過是參加活動時候,打個招呼而已,你說他是不是發現什麼,想找我套套話呢。”
“我們搶了遠航好幾個客戶,遠航一直無動於衷,要麼就是對這幾個客戶沒瞧得起,要麼是在等抓住我們小辮反擊,所以你要小心翼翼行事,最近的人不知道爲什麼,總是做蠢事,騰翰那件事,季遠航做夢也想不到會是我作所爲,沒想到那個蠢蛋卻要去殺季遠航。”
季遠揚想起這件事,就怒罵一通。
“那是騰氏被遠航收購之後,才引起來的事情,應該不會想到我們身上吧。”周磊對騰翰的事情,倒是自信滿滿。
“話雖然是這樣說,誰能想到那個張晟居然被嚇唬那麼多天,都沒嚇破膽,還直接跑去找季遠航,季遠航呢,更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居然把騰氏交給他負責,你知道這預示着什麼嗎?”
周磊不解望着季遠揚。
“這說明從一開始,季遠航就不相信這件事是張晟所爲,所以現在跟B市那邊,斷了一切聯繫,在這個節骨眼上,免得再出事。”
季遠揚陰沉着臉。
從少年起,他就隱藏了自己的小聰明,爲的是想賭一把,是自己在季大銘心裡位置最重要,還是那個賤種季遠航,沒想到他這個嫡親的兒子,根本不如那個賤種。
還有,他居然弄丟了自己一直沒有得到的女人,季遠揚心裡更加煩躁起來,看向周磊:“我讓你多找一些人去泉江岸邊尋找尤然的呢?”
“已經吩咐下去了,可是季總,失蹤的是雖然是尤然,可她早就不在宏偉,已經是季遠航的老婆,你還這麼上心爲什麼?”
“廢話,她尤然最後只能是我季遠揚的老婆。”
遠在溪邊的尤然,突然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一個噴嚏是感冒了,兩個噴嚏是有人想,那麼她現在是感冒了?
雙腳整日泡在溪水裡,一定受涼了。
她望着遠處的景色,想起昨夜的夢,摸摸心口,昨夜的夢太過逼真,讓她心口疼的很厲害,那種心疼的感覺,似乎現在還在。
夢裡有個男人,看不清臉,卻不住的在黑霧中叫她的名字:“尤然,尤然……”
聲音低沉,卻字字觸動她的心。
他是誰,爲什麼要叫自己的名字,他爲什麼會出現在自己的夢中,尤然拼命的想,卻只能記得這麼多,後來自己還夢到什麼,就記不清了。
想起晨跑的時候,她的感覺,和方恆的回答,讓她有種錯局,自己身邊似乎還有另外一個男人,而這個男人比方恆對自己還要好,自己也很依賴他。
她伸出手,方恆握住她手的時候,讓她心裡有些彆扭,卻沒有太多的激動,而戀人有親密行爲,不是該心跳加速的嗎?
爲什麼自己卻沒有這種感覺呢?
可方恆說自己是爲了他而跳江的,那自己一定一定很愛他,否則她應該沒有這麼大的勇氣跳江。
她把雙腳從溪水中拿出來,在陽光下自然晾乾,這才穿上鞋襪,朝村子裡走去。
這不是上次她跟方恆去的溪邊,這是村口的小溪,應該是那條小溪的源頭,方恆送趙林回去了,沒人陪她,趙樹讓她不要一個人到山附近轉悠,說偶爾也許會遇到狼,蛇什麼。
她回到家,這個暫且可以稱之爲她家的地方,心裡有些激動。
方恆說明天就會回來,會給她帶一個驚喜回來。
她不想要什麼驚喜,只想快點恢復記憶,這樣的感覺,好難受。
雖然方恆出現讓她很高興,可是他走了自己一個人靜下來的時候,突然覺得自己這個樣子好無助,什麼都記不得,也不知道自己是誰,過去的記憶是一片空白,只能從別人嘴裡知道自己的情況,她不想永遠這樣。
她想做一個真正的自己。
方恆走的時候,她其實是想跟他一起回去,可是方恆不同意,說他們一回去就會被他爸知道,然後被棒打鴛鴦分開,這一次要是再被分開,跳江的估計不是她,是他了。
看他說的那麼沉重,她只好作罷,留下來等他。
對了,自己怎麼忘記一件事了。
尤然狠狠拍着額頭,立刻鎖了門朝趙樹家去。
村子幽靜祥和,村子裡大都是老年人,年輕人帶着孩子去城裡打工,在城裡租房子給孩子上學,也不願意回來。
所以,除了偶爾會聽到老人的咳嗽聲,連孩子的聲音都很少聽到。
“尤然妹子,快進來。” 尤然敲門,曹玲開門見是她,笑着把她拉進去。
“我剛準備過去叫你過來吃午飯呢。”曹玲身上的圍裙還沒解開,把尤然按在飯桌前坐下來。
“姐,下次不要想着我,你自己吃好了,我買了做飯的工具,可以自己做飯了。”
尤然有些不好意思,自己這麼大了,有手有腳,哪能總要曹玲照顧自己。
再說,她昨天給方恆做一頓飯後,居然發現自己挺有做飯天賦的,吃的方恆也連聲稱讚,說她做的好吃。
“方恆兄弟走的時候,可是專門叮囑我要照顧好你,我呢,也是一個人吃飯很孤單,所以你過來也是跟姐搭個伴。”
尤然有些無奈,方恆這是把自己當做嬰兒一樣照顧嗎,自己明明告訴過他,自己什麼都可以,他還是來叮囑曹玲好好照顧自己,心裡是有些感動,難道更多的是無奈。
至於她爲什麼無奈,她卻是一下子想不明白。
“嫂子,大哥呢?”沒見到趙樹,尤然有些奇怪。
“你大哥去江裡捕魚了,我這次沒跟他一起去。”曹玲幫尤然一邊盛飯一邊笑着說。
尤然更加過意不去了:“是不是因爲我在這裡,你纔沒跟大哥一起出去的呢?”
曹玲不是說過,她也經常不在家,跟趙樹在江上幹活。
“沒有,沒有,我這次是想好好歇歇,等趙樹再回來就去省城檢查身體,趙樹說小林催我們快點要孩子呢。”曹玲紅着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