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想着把尤然帶出季家,不讓她去廚房忙乎,可沒想到卻收穫了一個驚喜。
晨跑結束回到季家,剛走進大門,老管家就迎上來:“二少爺,二少奶奶,吃飯了。”
“知道了,我們先去換衣服。”季遠航沉聲回答。
走進臥室,季遠航說:“看到沒有,季家應該不缺的就是幹活的人。”
餐廳。
尤然隨季遠航剛走進來,就看到季遠揚一臉的不耐煩。
男俊女美的畫面刺傷了季遠航的眼睛,本來打算先靜觀其變的他,終於忍不住看向管家:“以後可不可以誰到誰就先吃飯,我忙的很,可不像某人一樣,悠閒自在。”
尤然腳步一滯,這纔是住進來第一天,季遠揚就要找事嗎?
她忍不住擔心的看了季遠航一眼。
後者臉上一片沉靜,好像沒聽到季遠揚的話一樣,徑直走過去坐下來。
“大少爺,老爺說要一起吃早飯。”管家低聲說。
季遠揚眉宇間跳動一團怒火,可是,對方沒有接招,他再說下去就顯得有些幼稚了,他昨天都能忍住,今早沒必要因爲早飯而爆發。
“老爺,夫人,大少爺和二少爺二少奶奶都到了。”管家快步走過去,季大銘跟呂淑芳從樓上下來了。
“嗯,吃飯。”季大銘掃了在座的人一眼,落座後淡淡說道。
“遠揚.”秦毓敏拉拉季遠揚的衣袖,老爺子來了,他可要忍住,何況這才第一天,他要是忍不住,那以後怎麼辦,能天天吵嗎?
季氏現在還不是他的,季大銘這個時候讓季遠航三口人回到季家,未免讓人亂猜,她決定吃過早飯就回孃家,找父母商量商量。
但是現在,季遠揚必須要忍,即便季遠航挑釁他,他也要忍,何況季遠航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裡,不搭腔,他也沒必要一個人在那裡生氣。
“雞蛋餅,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尤然也悄聲對季遠航說,她擔心極了,季遠揚找事,會不會正好讓季遠航找到可以離開的理由,她趕緊轉移季遠航的注意力。
“好吃就多吃點。”季遠航想到尤然昨晚就吃了那麼一點點,這會應該早就餓了,夾起一塊雞蛋餅放在她面前的餐盤中。
尤然只是想轉移季遠航的注意力,倒不是想讓他這麼殷勤對自己,臉微微一紅,低下頭不再說話。
“二弟連夾菜這種事也做,弟妹你真是嫁了個好男人,不過一大早沒必要這麼表演,讓我們都吃不下飯了。”季遠揚盯着對面低下的烏黑頭顱,皮笑肉不笑開口。
尤然手一頓,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季遠揚。
“看着眼熱,你也可以表演,季家最不缺的應該就是會演戲的人。”沒想到季遠航這一次卻接話了,他說的不冷不熱,可聽的呂淑芳跟尤然都是心驚肉跳,他這麼說,似乎把季大銘和秦毓敏也包括進去了。
“你不也是季家人嗎,看起來你演的最好。”季遠揚也不甘示弱,回擊道。
季遠航的臉色一變,他可以爲了呂淑芳隱忍,來季家,可是他不是季家人,季遠揚分明是故意的,就知道姓季是他心裡最不願意接受的事情,偏偏還這麼說。
尤然清楚的感覺到,季遠航身周身蔓延出一種咄人的冷意,她緊張極了,該怎麼圓場,才能不讓他們兩個人鬥起來。
啪嗒一聲,嚇得尤然手裡的筷子差一點就掉了。
季大銘把手裡的筷子用力摔在餐桌上,盯着面前的兩個兒子。
“我還沒死呢,看你們是什麼樣子,遠揚,有時間你多跟遠航學學經商管理,而不是在這裡逞口舌之快,”季大銘先看着季遠揚說,再望着季遠航:“你既然答應住進來,就應該有思想準備,他是你大哥。”
果然是老狐狸,一番話把兩個兒子都打擊一遍,還給予提醒。
季遠航身上的冷意更加濃厚起來,尤然緊張的手心出汗,真擔心他會站起來拂袖而去,呂淑芳也是一臉震驚,擔憂和哀求望着他。
他什麼時候承認過季遠揚是他大哥了,結婚時候,要不是呂淑芳求他,他纔不會讓季遠揚去酒店。
季遠航淡淡望着季大銘,從來沒有給他父愛的男人,卻一本正經的用父親的口氣來訓斥他,他真想掀翻餐桌,轉身離開。
可是,他不能不考慮尤然跟呂淑芳,他現在不是一個人,他有兩個親人,他不能只顧着出口氣,不想後果,呂淑芳跟季大銘已經領了結婚證,她是季家人。
雖然他不承認他是季家人,可是他不能否認他是呂淑芳的兒子。
他不稀罕季大銘這個父親,可是呂淑芳稀罕。
“吃飯,再耽擱就遲到了。”他無視面前的人,朝尤然淡淡說完,低下頭開始吃飯。
尤然鬆了一口氣,天哪,簡直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看的她差點坐不住,要是每天都來這麼一出,她的小心臟未必能承受的起,早晚會嚇出病來。
“是,吃飯。”她傻乎乎應承着。
呂淑芳對她使個眼色,笑着開口打圓場:“粥都涼了,趕緊吃飯吧。”
飯後,有傭人主動上前收拾,尤然自然是和季遠航一起走,她可不想自己呆在家裡。
那邊,季遠揚跟秦毓敏卻上樓去了,剛纔還嚷着忙的很的他現在卻不忙上班了。
一直坐上季遠航的汽車,尤然整顆心才放下來,忍不住長吁一口氣。
“是不是嚇到了?”季遠航啓動汽車,一邊看着她問。
以後這種事情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出現,她可要承受的住。
“是嚇到了,可你今天讓我刮目相看了。”尤然笑笑,她可不能順着季遠航的話說,得表揚表揚他,讓他踏實的住下來。
“我媽在意他,我有什麼辦法,再說,我要是忍不住,我媽沒準又要煩你,我不想你爲我們母子的事情操心了。”季遠航覺得自己越來越會說話了,要是以前,這種話打死他他也說不出來。
“你真的是這麼想的?”尤然張大嘴巴,傻乎乎望着季遠航。
季遠航忍不住擡頭颳了一下她的鼻頭,不知道爲什麼,看到她的這副傻樣,他就想跟她親近:“當然,不然你以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