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聲慘叫還沒有完全的叫出來,黃迎秋整個人別海吞沒。
白楚歌目光一閃,夏侯傑太殘忍了。
下一秒,一個黑洞洞的槍口直接對準了白楚歌的腦袋。
“白楚歌,如果你老老實實地活下去,或許……”夏侯傑臉上掛着猙獰的笑,手裡握着一把漆黑的手槍。
凌南的小破車在碼頭上停了下來……
緊接着是一輛出租車。
凌南和夏淺淺幾乎同時從汽車裡走了下來,凌南看到夏侯傑手裡的槍,眼睛瞬間閃爍過一抹寒芒。
“淺淺,你怎麼會在這裡?”夏侯傑臉色大變,怒聲吼道:“凌南,你爲什麼要把淺淺帶到這裡來,馬上帶着她離開,這裡沒有你們的事情。”
凌南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夏淺淺往前走了幾步,目光落在夏侯傑身後的海平面上,滿臉的不可置信,“爸爸,你把楚歌的舅媽殺了?”
剛剛在汽車裡,她已經把夏侯傑將一個女人扔進海里的動作看了個一清二楚,而且,看到了那女人的臉。
她認識黃迎秋,以前和白楚歌在一起玩的時候,經常能夠看到黃迎秋去白家。
“淺淺,你不該來的,你不該來的……”夏侯傑手槍依舊準白楚歌,拼命地搖着頭,通紅的眼睛裡透着從未有過的慌亂。
夏淺淺小臉煞白的站在原地,盯着夏侯傑手裡的手槍,夏侯傑這個級別的警察,被特別允許隨身佩帶槍械,即使下班的時候,也可以帶到家裡。
他手裡的手槍,夏淺淺並不陌生,不過,還是第一次看到夏侯傑把手槍對準人。
“爸爸,你爲什麼用手槍指着弦逸?她是我的好朋友……”夏淺淺擡腳朝着白楚歌走去,想要拉着她離開。
“不要動。淺淺,這裡沒有你的事情,你馬上離開。”夏侯傑怒吼一聲,手槍拉開了保險。
這是夏淺淺第一次看到夏侯傑臉上露出如此兇狠的表情,這樣的夏侯傑,讓夏淺淺感覺到陌生。
“爸爸……”
她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面對黑洞洞的槍口,白楚歌的心裡異常的平靜,眼角的餘光掃向了出租車司機,他已經嚇傻了站在原地。
夏侯傑把人扔進海里的一幕,出租車司機也看到了,他可以指正夏侯傑,以後警方會派人調查夏侯傑,爸爸的案子也會被舊事重提……
她終於幫父母報了仇。
“淺淺,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白楚歌扯了扯嘴角,努力想讓自己露出純真的笑容,只是笑的有些苦澀。
夏淺淺眨了眨眼,疑惑的看向白楚歌,“弦逸,我怎麼會不記得你,你是我……”
“我是白楚歌。”
聞言,夏淺淺呆立在了原地,怔怔的望着白楚歌,盯着她的臉,滿臉的不可置信。
她認認真真的打量了白楚歌,不相信自己聽到的,“你說什麼?你是楚歌?”
“我們說過,要做一輩子好姐妹,你忘記了嗎?當時遇到有人欺負我們,我們姐妹兩個都是一
起面對的,有一次你被小區裡大我們幾歲的孩子欺負……”白楚歌眼睛裡閃爍着淚光說道。
夏淺淺接着她的話說了下去,“是楚歌擋在了我的面前,當時楚歌被人打了好幾拳,臉上還捱了一耳光,半邊臉頰都腫了……”
白楚歌緩緩地點了點頭,當年的事情歷歷在目,似乎發生在昨天。可是,中間卻相隔了十幾年的時間。
“楚歌,你和我爸爸是怎麼回事?究竟發生了什麼?爲什麼他要用槍口對着你?”夏淺淺滿心的震驚恐懼和不解……
聽到夏淺淺的詢問,夏侯傑猛然擡起頭來,如果白楚歌把當年的事情說出來。
女兒就會知道他犯下的那些罪過,知道他是個十惡不赦的人。
“爸爸,你穿警服的樣子好帥啊,你是我心裡永遠地大英雄,長大了我也要當警察和爸爸一起抓壞人……”夏淺淺童年時候的話在耳邊響了起來。
不,不能讓自己在夏淺淺心裡的形象完全毀壞。
“不許說,白楚歌,你給我閉上嘴,不然我馬上開槍殺了你,不準說。”夏侯傑怒吼一聲,握着手槍的手因爲憤怒微微的顫抖着,隨時都有走貨的危險。
凌羽瑟站在白楚歌的身邊,看着凌羽瑟的精神處於崩潰的邊緣,上前一步,擋在了白楚歌的面前。
白楚歌心裡一驚,叫道:“你做什麼?這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沒有關係。”
不能讓凌羽瑟爲了她的事情面對危險。
“你是我的女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凌羽瑟淡然一笑,轉身將白楚歌抱在了懷裡,黑眸望着她,沒有一點恐懼,“夏侯傑害死了你的父母,幫你報仇是我的責任。”
白楚歌的父母是夏侯傑害死的?夏淺淺震驚的瞪大眼睛望着夏侯傑,呢喃到:“爸爸,這不是真的,不是……”
夏侯傑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完了,所有的事情都敗露了,自己在夏淺淺心裡的形象都毀了。
他所犯的罪責也都會被公之於衆,夏侯傑從國民英雄,跌下神壇,以後會變成人人唾棄的存在。
“白楚歌、凌羽瑟,都是你們兩個人的錯,如果沒有你們,就什麼也不會發生,我可以順利的退休……”夏侯傑聲嘶力竭的怒吼,食指微微的用力扣動扳機……
“不要……”夏淺淺驚叫一聲,下意識地擡腳朝着凌羽瑟和白楚歌衝過去,她不能讓爸爸再殺人。
就在夏侯傑的手指扣動扳機的那一刻,沒有人注意到,凌南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塊兒拳頭大小的石頭,他用力的朝着夏侯傑的肩膀砸了過去。
槍聲沒有響起,夏侯傑的身體重重的後退一步,砰地一聲撞在了欄杆上,直接翻身跌落了下去……
“爸爸……”夏淺淺尖叫一聲,愕然的看向凌南,“你……你殺了我爸爸,爲什麼……啊……”
她的叫聲淒厲,聲音響徹在空曠的碼頭上。
沒有想象之中的槍聲響起來,白楚歌錯愕的看着夏淺淺,夏淺淺衝到凌南的面前,一巴掌重重的打在了凌南的臉上。
然後
,胡亂的朝着凌南的胸口捶打過去,“爲什麼你要殺了我爸爸,他犯了錯,法律會懲罰他的,爲什麼……”
爲什麼心愛的男人要殺了自己唯一的親人……
夏淺淺眼前一黑,昏了過去,身體重重的朝着地面摔倒過去。
凌南一把將她攬進了懷裡,半邊臉頰紅腫起來,他也沒有絲毫的在意,將夏淺淺打橫抱了起來,“老大,我先送她去醫院。”
他的心被撕碎一樣的疼痛,抱着夏淺淺轉過身,腳步沉重地走向了自己的小破車……
凌羽瑟看着凌南的背影,第一次感覺到了凌南背影的孤獨。
“羽澀,我想報仇,但是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我……”白楚歌緊緊地握着凌羽瑟的衣袖,淚眼朦朧的望着他,“我是不是做錯了。”
她想要報仇,卻不想傷害夏淺淺。
殺害白尚柳夫婦發的是夏侯傑一個人,和夏淺淺沒有關係。
“這些都不是你的原因,你從來沒有做錯什麼。”凌羽瑟把白楚歌抱在懷裡。
微涼的海風吹來,將她的長髮輕輕地吹起,讓她的身體忍不住瑟縮了一下,莫名的寒冷襲來。
“我們回家。”凌羽瑟若無其事的牽着白楚歌的手,走到了汽車前。
出租車司機站在原地,目不轉睛的看着海平面,一會兒的時間親眼看到兩個人掉進海里,他顯然是被嚇傻了。
“一會兒我會報警,你留下來做個筆錄,把你看到的情況一告訴警察就好,你不要想着逃跑,我已經把你的車牌號記下來了。”凌羽瑟掃了出租車司機一眼,命令道,然後上車離開。
汽車開出一段距離,白楚歌纔回過神來。蒼白着一張小臉兒望着凌羽瑟,呆呆的問道:“是凌南用石頭把夏侯傑砸到海里的,出租車司機這麼告訴警察,不會給嶺南帶來麻煩嗎?”
剛纔發生的一幕太突然,讓白楚歌有些反應不過來,不過,畢竟是見識過更加殘忍的場面,她很快就恢復過來了。
現在擔心的是凌南,爲了幫她報仇,凌南做了太多的事情。
“不用擔心,司機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夏侯傑手裡的槍上,根本不知道夏侯傑是怎麼掉進海里的,即使夏淺淺的反應讓他有所懷疑,司機也不敢亂說,除非他不想再本市生活下去了。”
凌羽瑟駕駛着汽車,平穩的行駛在路上,終於幫白楚歌報了仇,不過,還有一個幕後黑手沒有調查清楚,必須要想盡一切辦法去調查。
突然,凌羽瑟想到了什麼,酸溜溜的對白楚歌說道:“我覺得,你應該給唐錦柯打個電話,這件事情最好由他處理……”
白楚歌給唐錦柯打去了電話,把廢棄碼頭上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唐錦柯,然後正式打電話報了警。
仇恨在白楚歌的心頭壓了十幾年的時間,如今夏侯傑死了,白楚歌的心事也放下了一大半,她靠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不知不覺的閉上了眼睛。
她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夢裡,她重新回到了以前的家裡,和媽媽一起站在小區門口,等待着爸爸回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