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時分,石敢爲回到糊塗城外的上邦大營裡,唯獨見到了兄長石敢言元帥。豹皮神石敢當此刻卻不知跑到哪裡去了。華山神於是問道:“大哥,三弟怎麼不在這裡?你可知道他去了什麼地方?”
嵩山神哈哈一笑,答道:“二弟啊,咱們不是約好各自想一條計策出來,看誰能夠率先誅殺城內的兩隻妖怪嘛!三弟自從你離開之後也獨自離開了,至今還沒有回來。他也許已經像你一樣悄悄潛入城裡對付兩隻妖怪去了。”
聽完,石敢爲臉上忽然露出得意的神色,“大哥,城裡的那隻雄蛇精已經被我殺死,只有一隻蜥蜴妖還活着。我回來就是打算向大哥請兵,然後回去誅殺蜥蜴妖的!”
石敢言一聽頓時喜出望外:“二弟啊,你可是爲我們上邦義軍立了頭功啊!既然雄蛇精已死,依我看那隻蜥蜴妖也活不了多久了!”
正在這時,豹皮神石敢當手裡拿着一隻紫色的大鈴鐺匆匆忙忙闖了進來,“大哥,二哥,你們說那隻雄蛇精已經死了,是真的嗎?”
石敢爲洋洋得意地答道:“當然是真的了。二哥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石敢當突然聽說雄蛇精被誅,不但不高興,反而跺着腳嘆息道:“雄蛇精既被二哥殺死,那我辛辛苦苦去了師傅百變星君那裡豈不是白跑一趟?我雖然拿了這件寶貝伏魔金鈴回來,卻還是被二哥搶先了一步。唉!”
原來,當石敢爲混進糊塗城裡的時候,石敢當也獨自去了天上他的師傅百變星君的府邸。百變星君早已知道泰山神的來意,便從一間密室的寶匣內取出一隻金鈴。這隻金鈴遍體發着紫光,照得泰山神幾乎睜不開眼睛。
百變星君指着這隻金鈴對石敢當說道:“這是爲師的伏魔金鈴。爲師今日便送給你讓你拿去對付妖怪。你只要拿着它在妖怪面前晃上一晃,妖怪便會全身痠軟乏力;你若晃上兩晃,妖怪便會暈倒失去知覺,任你收拾;你若在妖怪面前晃上三晃,縱是能耐比天大的妖怪也會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你只要對着寶貝吹一口氣,它就會變大任你施展;你若想收起來,只需用手輕輕一拍,它便會縮小甚至能放入口中或是存放在肚臍眼兒內。拿了這件寶貝,以後你在除妖誅魔的道路上自然會順風順水,克服一切障礙。”
石敢當得了伏魔金鈴,心裡自是高興萬分無法形容。他連忙辭了尊師返回上邦行營,本想在兄長和妖怪面前賣弄賣弄,想不到還是比二哥晚了一步。
石敢言看穿了三弟的心思,忙上前安慰他:“三弟何必着急呢。糊塗城裡不是還有隻蜥蜴妖等着你去誅殺嘛!即便是雄蛇精和蜥蜴妖都死了,還有妖王蚩尤那麼多妖兄妖弟不都等着咱們去剿滅嘛!”
聽了大哥的話,石敢當心裡稍稍平靜下來:“但是妖怪死守着糊塗城不出來迎戰,我便是拿着寶鈴又有何用!”
見三弟還在唉聲嘆氣,石敢爲也趕緊安慰道:“三弟何必着急!雄蛇精已死,諒那蜥蜴妖也無多大能耐。明日我就帶領人馬把糊塗城給奪回來!”
第二天,石敢言本想攻城。但是出了營帳一看,卻見糊塗城一如往昔,唯一不同的是妖怪居然把城門大敞,不知是何用意。石敢言想,“雄蛇精既死,妖怪理應軍心渙散陣腳大亂纔是。是何故讓他們如此鎮定自若,完全不把我上邦義軍放在眼裡?難道妖怪設了埋伏不成?”
正是石敢言這種多疑的性格,迫使他派出二弟石敢爲佯裝攻城,欲一探究竟。嵩山神欲撥給華山神五千士卒。卻沒想到石敢爲藝高膽大近乎狂妄:“雄蛇精既死,餘下的妖兵妖將全是飯桶。所以根本不需要五千士卒。元帥只要撥給我一千虎賁,我定會拿下此城!”
石敢言見二弟過於自負,忙告誡道:“本帥只是讓你帶兵佯裝攻城,藉機把蜥蜴妖誆騙出城,而不是讓你去硬拼。既然你如此信心滿滿,那麼本帥權且依你。不過此去務必當心,千萬別中了城中妖兵的埋伏!”
石敢爲立功心切,忙拉過一匹戰馬率兵而出,竟然把兄長的話全部拋在腦後。
妖怪的哨兵在城牆上見一個熊皮神率領着一千勇士向城門殺來,就慌慌張張跑去報告蜥蜴妖。可是蜥蜴妖卻無比地鎮定自若,“縱然敵軍來勢洶洶,又有什麼可怕的?只要依計行事,我必教他有來無回!”
等到石敢爲率軍衝到城門口,正欲往內衝殺,卻見雄蛇精騎着戰馬手持一把九節鋼鞭率領妖兵泄洪般涌出城來。
且說妖怪的這把九節鋼鞭,不是鞭打牲畜所用之鞭,而是古代的一種兵器。它是用精鋼打鑄而成,鞭體共分九節,類似於鐗。這種鞭威力無窮。誰若蹭上,不是腦袋開花,便是筋骨立斷。它雖然不是什麼神兵利器,卻也讓雄蛇精出盡了風頭。
此時石敢爲見衝出來的妖怪竟然是雄蛇精,不禁大吃一驚。但是兩軍對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以,石敢爲也只好硬着頭皮衝了上去,揮舞着手中的辟邪刀與雄蛇精對打起來。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雄蛇精故意揀華山神要害拼命攻擊,企圖一雪昨日斷頭之仇。雖然辟邪刀爲桃木所製成,表面上似乎有所不敵。但它有鎮邪之用,而且與石敢當的辟邪劍都曾經在王母娘娘的瑤池裡浸泡過三天三夜,柔韌度極佳,故能以柔克剛。這九節鋼鞭縱然威猛,但是根本損壞不了辟邪刀之分毫。
此
時妖兵已經鋪天蓋地般把一千虎賁圍在中間。眼見勇士們紛紛倒在妖兵的刀戟之下,華山神只能自保卻無法顧及其它。想想剛纔他若不是如此莽撞自負的話,又怎會把如此衆多的勇士送上絕路呢?
石敢爲與雄蛇精殺得難解難分,心下正自焦急,忽然空中傳來悅耳的金鈴搖響之聲。原來是石敢當見兄長不敵,特來相幫。他這伏魔金鈴一晃,雄蛇精便立即癱臥在馬背上。
雄蛇精見狀不妙忙掉轉馬頭率領妖兵逃回城去,並且迅速緊閉城門。這妖怪剛躲回城裡便從馬背上跌落下來,逐漸顯露出他那可惡的原形。只是三條脖頸上多了三道碗沿兒般的疤!
衆位看官必定會奇怪,這隻雄蛇精不是已經被石敢爲的辟邪刀給斬殺了嘛,爲何現在又復活了呢?
原來蜥蜴妖有起死回生之術。當石敢爲斬殺雄蛇精並逃走之後,蜥蜴妖趕忙找回三隻蛇頭,迅速把它們拼接到蛇身之上,然後又用絲線縫合傷口。爲使雄蛇精復活,蜥蜴妖還用匕首割破左肢的三根手指,把鮮綠的血液一滴一滴地接入碗中。
放眼世間萬物,又有那種噍類之血是綠色的呢?恐怕只有這蜥蜴妖而已。原來這綠色血液大有用處。它可以使傷口迅速復原,使骨頭重新長肉,使屍體起死回生。
當下蜥蜴妖用手蘸起綠血一點一滴地塗抹在雄蛇精斷頭之處。只見傷口漸漸腫脹,繼而漸漸消腫直至癒合,最後便留下了三道環形的碗沿兒般的疤。
雄蛇精的元神在鬼門關外走了一遭重又返回蛇體,他便悠悠轉醒。見只有蜥蜴妖站在身旁,於是奇怪地問道:“蜥蜴老弟,我這是怎麼了,爲什麼躺在這裡啊?”
蜥蜴妖只好如實答道:“蛇兄,你先前已經被賊神石敢爲給砍死了。是我用自己身上的綠血把你救了回來。都怪我上了你老婆的當。她把我的現形丸偷換了去,故意溶在酒裡讓你喝了。否則憑兄長一身法力,又豈能任賊神如此擺佈!”
雄蛇精聽蜥蜴妖這麼一說,頓時恍然大悟:“怪不得我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覺。原來都是那個賊婆子搗的鬼!賢弟快給我把這謀害親夫的潑婦抓來。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大膽子敢做出這等兇惡事體!”
過了不多久,那位蛇妻便被蜥蜴妖像拎小雞似的捽之在堂,猛一下摜在雄蛇精面前。蜥蜴妖怒問:“你說你一個婦道人家,爲何如此歹毒,故意把現形丸溶入酒中誆騙雄蛇將軍喝下去?”
接着,雄蛇精也一併發問:“本將軍平日裡對你百般呵護,千般寵愛,哪一點兒對不住你了?難道你沒看到有那麼多的民女被關在牢裡活活餓死嗎?你是不是也想得到那樣的下場?”
沒想到這位蛇妻堅定地答道:“妖怪終究是妖怪。你們何必裝出一副好心腸?你對我好,是因爲我苟且偷生,不得已順從了你。自從你們把守糊塗城以來,你糟蹋了那麼多良家女子,禍害了那麼多無辜生靈,難道這就是你的慈悲心腸嗎?話既然說到了這個份上,老孃我也不打算活着,乾脆把你們妖怪的惡行一一抖露出來!”
蜥蜴妖一聽這話心裡頓時着急了。果然不假,只聽蛇妻繼續說道:“看看你身邊這隻令人作嘔的惡蜥蜴!他趁你不在身邊,強行欺負了我,還強迫我偷偷與之歡會發泄獸慾。我恨不得一頭撞死,你卻讓我活了下來。難道這就是你們妖怪的慈悲心腸嗎?”
蜥蜴妖這時不得不打斷蛇妻的話,“真是一派胡言!兄長別信她的!她這是在離間我們兩兄弟。”
沒想到雄蛇精不怒反喜,“蜥蜴老弟,這種醜事做便做了,我決不會爲了這一潑婦而傷了兄弟間的和氣。何況你還救了我一命呢!你若及早告訴我,我肯定會把她拱手讓給你的!”
“你們一個雄蛇精,一個惡蜥蜴,跟那妖王兄弟們一個樣兒,沒一個好東西!你們姑且張狂着,總有一天會遭報應的!”
蛇妻說罷把頭拼命往牆上撞去。只聽咚的一聲,這蛇妻便頭上開花血濺當場倒地而亡。於是,在這之後的第二天就發生了雄蛇精被伏魔金鈴*出原形橫於大街上的那一幕。
雄蛇精在大街上被*出了原形,直嚇得妖兵四處亂逃。幸好蜥蜴妖及時趕到控制局面,並幫助蛇精恢復了體力。
回到府邸之中,雄蛇精與蜥蜴妖商議道:“我本來可以把熊皮神石敢爲率領的一千士卒統統殺光,報我那斷頭之恨,沒想到突然又冒出來一個豹皮神來。想必他就是石敢當吧。他手中的紫色鈴鐺真是厲害!我必須把它給偷來。否則此城不保,你我的性命也會被它斷送掉。所以請老弟幫我處理好軍務守好城池。爲兄得不到金鈴決不罷休!”
“蛇兄但請放心。只是石家三兄弟個個神藝非凡,若想盜得寶貝,須請兄長多下點功夫仔細計議一番才行。”
“我自會千般仔細萬般小心,不教三位賊神識破。老弟只需坐在帷幄之中靜等我的好消息!”
雄蛇精說完就化作一隻大黃蜂飛了出去。
雄蛇精飛到上邦大營內,恰見石家三兄弟正在帳前議事,於是飛入帳中嗡嗡叫着轉來轉去,可是三位山神完全不以爲意。只聽石敢言斥責二弟:“都是你太過自負一味盲行聽不進本帥的話,才讓本帥白白喪失了上千虎賁。你必須好好反省!”
石敢當馬上站出來爲二哥解圍:“大哥莫再批評二哥。反正有我這伏魔
金鈴在手,明天定能收復糊塗城,滅了這兩隻妖怪!”泰山神說着還故意把手中金鈴諞來諞去,藉機炫耀一番。
“三弟可別再像你二哥一樣輕敵了。若是妖怪盯上了你的寶貝並把它偷了去,對我們來說可是大大的損失啊!”
“師傅百變星君他老人家讓我把這寶貝拍小了藏在肚臍眼兒內。可是取着不方便,所以我睡覺時總習慣把它攥在手心裡。只要我當心着點兒,妖怪如何能偷得了去?”
石敢當的這番話倒是讓雄蛇精記在了心裡。他急忙飛出了義軍營帳,躲到了角落裡恢復原樣,靜等着熬到深夜去盜金鈴。
好不容易熬到了半夜時分,雄蛇精爲了避免弄出動靜,於是先把他的九節鋼鞭變作一根細小的繡花針,然後再把身體收縮得就像一隻老鼠般大小,悄悄溜入泰山神歇腳的帳內。
幸好帳內的蠟燭還沒有熄滅,雄蛇精藉着燭光的照耀幾乎完全可以看清帳內的情形。蛇精心想,“我現在變得如此渺小,賊神石敢當無論如何也不會注意到我。只要金鈴到手我就大功告成了。”
藉着燭光的照耀,雄蛇精發現了泰山神緊攥着的那隻手,於是悄悄爬到牀上,接着又躍到了石敢當的胸脯上。
也許是由於癢癢的緣故,石敢當無意中伸出手來把妖怪撓到了地上。雄蛇精只得再次爬上大神胸脯,沒想到這次卻被撓得更遠,又狠狠地摔在地上,疼得他險些叫出聲來。
可是他仍不死心,接着又悄悄爬上牀頭,用針尖輕輕去戳石敢當緊攥着的那隻手,欲使大神撒掉手中寶貝。可當他剛扎完,忍不住回頭看了看石敢當的臉。這一看頓時讓他大吃一驚。原來,藉着燭光的照耀,石敢當正雙眼圓睜死死地盯着自己!
雄蛇精這次可被嚇破了膽。他立即跳下牀頭撒腿就跑。可是不見大神追來,心裡更是納悶,便返身回去一探究竟。
雄蛇精再次壯着膽子去接近泰山大神,可是大神一點兒反應也沒有,不時還會打呼嚕。這才讓他最終明白,原來泰山神是睜着眼睛睡覺的!
雄蛇精於是放開膽子,又用針尖去刺大神之手,手上還刻意加了分力氣。可是石敢當的手只是挪了挪,並未鬆開。爲了盜走伏魔金鈴,妖怪接二連三去刺這隻神手,一次比一次用力。最後,石敢當忽地從牀上坐了起來,直把雄蛇精嚇得魂飛魄散,慌慌張張不知何處藏身。
泰山神藉着燭光在牀上掃視了一遍,終於發現了雄蛇精那渺小的身影。於是他迅速捉之在手,頓時就把雄蛇精嚇得全身哆嗦起來。但是妖怪的身體被石敢當死死捏着,根本無法逃脫,更無絲毫還手之力。
“原來是你這小怪物作祟,害得我睡不好覺!看我不用火烤了你!”石敢當說完,便把雄蛇精湊到燭火上。
只聽哎喲幾聲過後,雄蛇精掙脫大神之手滾了出去,還原爲他那碩大的原身。石敢當趁着妖怪還原之機,迅速抽出枕頭下面放着的辟邪劍擲了出去。結果辟邪劍正中蛇精後背,疼得雄蛇精立時蜷縮在地,漸漸沒了氣息。
而此時映入眼簾的則是一條比水桶還粗的三頭大蛇。它的鱗片就像衣釦般大小,三隻蛇頭死死瞪着石敢當,令人不寒而慄。直到這時,泰山神才明白自己殺死的居然是守衛糊塗城的雄蛇精。
驚愕之餘,石敢當匆匆叫來手下去把兩位兄長叫醒。三位山神兄弟於是聚在蛇精屍體旁邊商議破敵之計。石敢言指了指雄蛇精的屍體說道:“這雄蛇精已死之事只有你我三兄弟知曉,那隻蜥蜴妖肯定還矇在鼓裡。這樣我們就可以變化成雄蛇精的模樣混入城內,並藉機殺死蜥蜴妖,光復我糊塗城。三弟你既然有伏魔金鈴在手,正合擔此重任。你現在趕快行動吧。天亮了再進城就瞞不過那隻蜥蜴妖了。”
石敢當聽了這番話,遂領了命令變作雄蛇精模樣悄悄混進城內。
守城值夜的妖兵見他們的‘雄蛇將軍’從敵營歸來,連忙跑去把蜥蜴妖叫醒。蜥蜴妖來到‘雄蛇將軍’面前,揉揉睡眼問道:“蛇兄爲何這麼久纔回來?到底有沒有把石敢當的寶貝鈴鐺盜回來?”
“盜一隻破鈴鐺還不容易?蜥蜴老弟且看我手上所執何物!”石敢當故作聲勢地答道。
蜥蜴妖聞言忙睜大眼睛細看,果見‘雄蛇將軍’手裡握着一團紫光裹着伏魔金鈴寶氣襲人。可令他萬萬想不到的是,‘雄蛇將軍’居然意外地在他的面前把鈴鐺使勁兒晃了三晃。
一陣鈴聲過後,蜥蜴妖早已斃命當場屍骨無存。而後泰山神飛步跑去打開城門。妖兵們竟然誰也不敢阻攔,全部一鬨而散。
天亮後,石敢言率領兩萬義軍進駐城內。糊塗城總算失而復得。就這樣,上邦的領地也算是完全收復。
下一步,石敢言元帥準備奪取距離糊塗城和屍骨城最近的尖角國,藉着妖王全力抵擋下邦衆神無暇旁顧的有利時機努力擴大上邦的疆域。
其實,在石敢言收復糊塗城之前,下邦義軍就已經在祝融元帥的帶領下來到了趕樹城外,與趕樹城內的妖王蚩尤以及所有妖獸妖兵對峙上了。
但是,妖獸們由於得到了大腳惡神無須子從天界神械庫裡偷出來的各種神兵利器,致使下邦衆多神將攻取趕樹城的任務異常艱辛而漫長,並且隨時都有喪命的危險。欲知趕樹城的戰事究竟如何,且看我下回爲你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