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是否屬實?”在練魔峰上,陸姓修士和其他兩位結丹長老齊聚一堂,而臺下,一位築基修士單膝下跪,畢恭畢敬。“白老道會於明日午時,視察暗魔宗位於西南的靈礦。”
“稟告各位長老,弟子不敢有半句虛言。”
“很好,這消息價值連城!”陸姓修士擼了擼他那幾根稀稀拉拉的鬍子。“事成後,重重有賞。”
“多謝各位長老。”
“嗯,下去吧!”
築基修士緩緩退出。
“陸師兄,機不可失,明日午時,我們是不是…”其中一位結丹修士做出了斬首動作。
陸長老搖了搖頭。“師弟,去是一定要去的,但我得和其它各峰執事長老商量一番才行,畢竟想爲金銘師弟報仇的不止我們練魔峰一家,我們不能自私到如此程度。”
“還是陸師兄想得周到,我等佩服。”
“這樣吧,我即刻啓程,相信很快就會有答案。”
“陸兄,你確定!”在上魔宗某個議事大廳中,練魔峰的陸長老,無魔峰的林長老,以及煞魔峰的陳長老正竊竊私語。
“消息千真萬確,是我一個得力弟子歷經千辛萬苦探尋而來的。”陸長老信誓旦旦。“所以,我第一時間通知兩位峰主,商討一下,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哼,沒什麼好商量的。”陳長老咬牙切齒。“明日午時,我和煞魔峰其他師兄弟去手刃白老道這狗賊便是。”
“陳兄,此言差矣。” 無魔峰的林長老說道。“雖然金銘師弟是你煞魔峰的長老,但我們共事多年,早已情同手足,替他報仇,怎麼能少得了我無魔峰呢!”
“正是如此!”陸長老點頭贊成。“金銘師弟的事是整個上魔宗的事,我練魔峰定當竭盡全力。”
“多謝陸兄,多謝林兄,有兩位幫忙定能將那白老道碎屍萬段。”
“好,那就這樣決定了。”
“對啦…”陸長老好像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皺了皺眉頭。“我們要不要請示一下掌門師兄呢?”
“不必這麼麻煩!”他的提議被陳長老否決了。“掌門師兄瞻前顧後,等他決定,黃花菜都涼了,兵貴神速,我們決不能浪費這千載難逢的機會。”
“也對!”陸長老最終同意了。“那就這樣吧,白老道能將金銘師弟擊殺,實力不可小覷,明日估計會是一場惡戰,我們都回去準備準備。”
就在上魔宗磨刀霍霍的時候,在暗魔宗某處,白長老正和另一名修士把酒言歡。“白兄,聽說你把上魔宗的金銘給幹掉了,真是大快人心啊。”
“張兄,言重了。”白長老滿臉笑容。“爲兄本不想把事情做絕,但奈何那金銘實在可恨,搶了我的化石獸不說,還想殺人滅口,爲兄氣血攻心,出手重了些而已。”
張長老露出不屑之色。“想那金銘區區不過兩百年道行,怎麼會是白兄你的對手呢,他這是以卵擊石,咎由自取啊。”
“雖說如此,但擊殺上魔宗長老總歸不是一件好事,掌門不也當衆批評我太沖動了嗎,爲此,宗門還下令嚴防各處據點,以免遭到上魔宗偷襲,爲我一人而讓全宗門受累,爲兄我心裡過意不去啊。”
“白兄,話可不能這麼說,自建派以來,我們與上魔宗的摩擦還算少嗎,這些債遲早都是要還的。如果上魔宗的雜碎真敢來鬧事,那就趁這次機會將他們連根拔起好了。”
“張兄真是快人快語,來,爲兄再敬你一杯。”
“好,一醉方休!”
“痛快!”
他們談天論地,一晃兩個時辰過去了。
“白兄,多謝款待,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張長老起身告辭。
“張兄,別忘了明天午時,我們去監察西南靈礦的事情。”
“放心吧,白兄,忘不了。”
“好,張兄慢走,怒爲兄不送了。”
“好說!”他踉踉蹌蹌的離開了,在他走後,白長老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第二天午時,在暗魔宗地界,白長老和張長老正閒庭信步,朝西南靈礦走去。“白兄,你說宗門是不是太謹慎了,爲什麼非要安排我們這些結丹長老,每隔五個時辰就巡視一遍靈礦據點呢?”
“張兄,現在是多事之秋,小心爲妙啊。”
“我還真不信,有誰敢來我暗魔宗地界鬧事。”
“不能掉以輕心,靈礦雖在地界之內,但離山門還有不少距離,很容易受到外部攻擊。”
“白兄,你身上好像有股香味。”
“哈哈哈…”白長老開懷大笑。“張兄果然心細,這是風靈草的香味,能夠提神養目,爲兄老了,喜歡整這些玩意,我府上還有幾株,如果張兄感興趣的話,可以擇日來取。”
“原來如此,還是算了吧,我怎好奪人所愛呢。”
他們的速度不是很快,在經過一個山谷時,白長老神色如常的望了一眼周圍的環境,像他這種老江湖,即使發現了什麼,也不會輕易表現出來。
“張兄,你看,從我們頭頂飛過去的是不是青鱗鷹?”白長老故意將他的注意力引向天際。
“哈哈哈,白兄眼拙了吧,那隻不過是一隻野1雞而已。”
野1雞有時候會要人的命。
就在這時,無數鋒利的骨刺從他們腳下如同雨後春筍般密密麻麻的刺出。“不好!敵襲!”早有準備的白長老腳底抹油,而兩眼望天的張長老則匆忙應對,本就失了先手的他不知爲何,速度竟比平時還要慢上半分,以至於左腳被骨刺擊中受傷了。
偷襲徹底展開,骨刺從四面八方層層疊疊而來,這不是普通骨刺,而是強大魔獸的筋骨,每一根都有莫大的威能,上萬根鋒芒畢露,其氣勢有如排山倒海。
“萬骨戰船,陸老道,是你!”白長老發出了野獸般怒吼聲。“防禦,玄靈盾!”骨刺擊打在盾牌上發出了噼哩叭啦的聲音,連斷魔斬第三層魔牙刃都能防禦的盾牌,骨刺自然不再話下,白長老挺住了這波攻擊。
然而,張長老就沒有那麼幸運了,受傷的他在接下來的攻擊中處處被動,更加可怕的是,他體內的魔靈海彷彿凝固了一般,能夠調動的法力越來越少,最後,竟然全部被封印了。“怎麼回事?”失去了法力,便如同待宰的羔羊,他很快被骨刺淹沒了。
偷襲講究的是快,狠,準,在一番疾風暴雨過後,雜亂無章的骨刺開始按照某種規律重組,最終變成了一艘威風凜凜的戰船。練魔峰的陸長老,煞魔峰的陳長老,以及無魔峰的林長老站在船頭和白長老搖搖相對。而奄奄一息的張長老,被船頭的一根白骨穿透身體,懸浮在半空中,鮮血沿着傷口如同雨點般揮灑而下,他已經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咳咳…”張長老咳出了鮮血。“可恨啊!”他怒火中燒。“害我得另有其人!”他望向了白長老,眼神惡毒無比。
陸長老皺了皺眉頭。“聒噪,你能死在我白骨戰船之下,可以瞑目了,老夫現在就送你歸西!”他打出法決,頓時,張長老分崩離析,化成了一團血霧。
又一個結丹長老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
“畜生!”白長老露出了傷心欲絕的神情。“你們竟然殺了張兄,我要報仇!”他發心瘋似的衝了過來。
“很好,白老道,血債血償,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陳長老,陸長老,林長老迎了上去。
四位結丹長老法力滔天,殊死搏鬥。
以白長老的修爲或許不輸於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但三對一,情形可想而已,他的左肩被擊中了,鮮血淋漓,但這只是開始,不一會兒,他的腹部,胸前均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損傷,他沒有選擇繼續糾纏,而是一溜煙的逃了,同時大聲喊道:“不好了,上魔宗出兵殺人了。”
“快追!”陳長老等人心急如焚。
每位結丹修士都不能小覷,若是一心逃跑的話,同階很難攔截,更何況早有準備的白長老已經掏出了一張特殊的符文,激發後,他的速度不止快了一倍。
離暗魔宗越來越近了。陸長老皺了皺眉頭。“陳兄,林兄,不能再追了,否則,我等將有性命之憂。”
“可是…”陳長老也明白這個道理。“錯過這次機會,想要再次殺他就難上加難了。”
突然,五道身影橫空出世,暗魔宗的結丹長老終於趕來了。
“各位道友,快來幫幫我!”白長老大聲求救。“上魔宗出兵了,他們不僅殺了張兄,還預置我於死地,我拼死抵抗,才撿回了一條命。”
“什麼,上魔宗出兵了,好大的膽子!”
“可惡,張兄已經遭害了!”
所謂眼見爲實,陸長老等人咄咄相逼而白長老傷痕累累,已經不需要說什麼了。“殺!”
林長老露出了掙扎的神色。“走,現在還不是硬碰的時候。”
“哎,功虧一簣!”陳長老咬牙切齒,但無可奈何。
陸長老快速結印,催動白骨戰船朝着遠去疾馳而去。
白長老沒死,死了個替罪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