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謝天謝地,周棲拉着落雁極速飛往紅城。
“你非要拉着我嗎?事情沒到這麼火急的地步吧?”落雁眉頭並不皺起地說道。
“我怕你又找藉口飽了,我們還是早點把人救了好回揚眉峰,”周棲微微地苦笑道。
正說着,兩人已飛進紅城大門,但見狼人軍的包圍圈又縮小了將近一半,使得四百四十四個禁軍幾乎只剩下了容身了之地,已是危急存亡的千鈞之際。
突然落雁掙開了周棲的手,橫眉火怒地瞪着周棲道:“你竟敢騙我,那些禁軍流氓不是個個還都衣果得精光光赤條條嗎?”
“落雁,你這可就太過分了啊,再晚一些四百四十四條性命就沒了,你竟然還管什麼虛僞的破禮,你竟然還跟我計較這些。”周棲眉頭一皺說道。
“這麼說,只要能救出那些流氓,我就能好好隨便跟你計較了是嗎。”落雁冷笑一聲說道。
“既然你能救出他們,那就趕快救吧,走!”周棲又拉着落雁轉頭就走。
不料拉動了手卻沒拉動落雁,周棲扭頭一看,只見落雁另一手已舉起寶葫蘆當空照上了周棲,周棲一陣驚愕地注視着落雁說道:“落雁,你想幹什麼?”
“我要收了你。”
“別……”周棲剛吐出一個字不遠,就連人帶着這個“別”字一塊一瞬間被落雁收進了她的寶葫蘆。
只是還未來得及得意,落雁就見狐姬領着一隊狼人軍殺了過來。那四百四十四個禁軍已成甕中之鱉,逃不了了。
但狐姬也沒必要專門爲殺落雁而來,她的目標只是落雁寶葫蘆裡的周棲的手心裡的那一個至寶青龍珠。
落雁不知是無知還是機智還是良心發現,她並沒有一見強大的狐姬殺過來就奪路而逃,也沒有丟下那衣果得精光光赤條條的四百四十四個流氓。
只見落雁的寶葫蘆裡飛出一道道熾熱的火焰,似遊蛇一般飛向衝上來的狼人軍和狐姬。一纏住他們後落雁就召喚出雲靈變化作一朵雲牀。
一眨眼之間,落雁便乘着雲牀一個飛躍就跳過了狐姬和狼人軍,然後御寶葫蘆似一條火龍一般,自空中吐着熾烈的火焰燎向地面上圍着禁軍的千狼大軍。
烈焰所到之處,狼人軍夾着尾巴狼狽地向兩邊撤退,又讓出一條陽關大道。
前方的上空有四大飛虎將擋着進不去,落雁走個彎道曲折前進,她壓低雲頭飛向下地面,貼着地面上狼人軍主動讓出陽關大道飛進了包圍圈。
後方有緊追上來的狐姬,難道包圍圈裡反而更安全些嗎?當然不是,且不說上空有四大飛虎將鎮壓着,更有那不堪入目的四百四十四位好漢直讓人起一身雞皮疙瘩。
落雁這一走法令狐姬也都沒想到,但落雁還是進來了,她背對着禁軍,儘量不去看辣眼睛的禁軍的精光光赤條條,只盯着白鹿和精靈王簡潔快速地說道:“我用雲牀載着你們所有人出去,我們三個人一起開路,你們誰跟我背後的流氓說明一下。”
白鹿立即轉身向四百四十四個禁軍高吼道:“大家一會兒都飛上雲牀。”
只見落雁訣起時,她腳下的雲牀便開始變大,白鹿和精靈王率先示範性地飛登上了雲牀,並一邊擊退圍上來的狼人軍。
然後四百四十四個禁軍也跟着一隊隊地飛了上去,隨着飛登上去的人越多,雲牀也相應地變得越大,直到四百四十四個禁軍全部登上了雲牀。
“好了,我們走吧!”白鹿見禁軍登陸完畢後向仍然背對禁軍的落雁提醒一聲道。
落雁一點頭之後一揮手便飛出寶葫蘆在前方,只見寶葫蘆噴出兩道巨大火焰,似兩條巨大頭龍分別飛向雲牀兩側形成一個火焰圈將整個雲牀圍了起來。
同時,落雁駕御巨大的雲牀直接向紅城外飛去。這時無論是狼人軍、四大飛虎將,還是狐姬,誰都沒辦法越過雲牀外的那一層熾烈火焰。
一旦誰接近,火焰團裡就會立即飛出一道遊蛇般的火蛇卷向誰。
而待雲牀一升上高空,其飛行速度就任誰也望塵莫及了,一會兒便將追來的四大飛虎將、紅城、翹眉峰甩了個十萬八千里。
揚眉峰盛況空前,火焰真殿裡更是熱鬧非凡,揚眉峰王子豹者花和翹眉峰王子豺者傲正齊心協力準備的反攻計劃。
第一步是先鞏固揚眉峰,揚眉峰的妖魔怪獸團見翹眉峰的主力禁軍已到,再想攻取火焰真殿是不可能的了。
四大峰妖魔怪獸團的叛亂是狐姬在背後煽動支持,這已是勿庸置疑的事了。然而身在翹眉峰的狐姬
此時並沒有派兵攻打揚眉峰的打算,那揚眉峰的妖魔怪獸可就侷促不安地忐忑起來了。
若是還不識時勢地呆在揚眉峰,那結局只能是等着被豹者花和豺者傲消滅殆盡。
於是到底該何去何從便產生了分歧,大部分揚眉峰的妖魔怪獸團因擔心豹者花會報復他們,紛紛聽從了狐姬的建議,都撤遷到翹眉峰去了。
也有一小部分妖魔怪獸團終究捨不得離開揚眉峰,便棄械投降上火焰真殿給他們的王子豹者花負荊請罪來了。
爲了以後在對狐姬的戰爭中有更大勝勝算,豹者花必須放下前仇舊恨,儘量吸收一切有用的力量。最後卻也沒怎麼爲難這一小部分妖魔怪獸,讓他們在即將到來的戰爭中將功折罪。
爲了謹慎起見,第二步並不計劃直接討伐翹眉峰,而是再鞏固凝眉峰。成功後便形成了凝眉峰和揚眉峰對抗翹眉峰和橫眉峰,眉山四大峰從此對半分割,形成了難分伯仲的二對二局面。
這是一種穩打穩紮的戰法,眉山暫時穩定下來了,揚眉峰穩定下來了,火焰真殿穩定下來了,但周棲被落雁收伏在寶葫蘆裡卻一點也不穩定。
這是周棲三進宮了,按理說他也應該變得輕車熟路了,應該不會有什麼太大的麻煩或者危險,落雁將他收在裡面並不想將他怎麼樣,只是解氣罷了。
葫蘆裡內壁的小壁洞中,周棲本來只想打打坐練練禪,安靜耐心地等待落雁的火氣煙消雲散,之後自然就放他出去了,難不成就爲了那一點破事便要關他周棲一輩子不成嗎?
所以周棲篤定得很,但這時葫蘆竟一會兒上一會兒下,一會兒左一會兒右地劇烈地晃動了起來。
那葫蘆壁洞本來就小,僅一人容身之地而已,這一晃便將周棲甩出了洞口。
好吧,勉強抓住洞口邊的凹凸,可是又一晃便又將周棲甩進了洞中,甩得他一身滾在堅硬的洞巖上愣是磕得鼻青臉腫,頭破血流。
“落雁,算你狠,竟然這麼玩我!有本事就別放我出去,不然看我怎麼收拾你個丫頭片子,哎喲!”
周棲恨得咬牙切齒地罵道,不小心就又摔了個狗吃石,門牙磕在堅硬的洞巖上差點沒就此下崗了,但還是把嘴皮給磕破了,鮮血橫流。
吃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吞得牙門血方可血前仇。咕嚕咕嚕地,周棲吞嚥着橫流之血,一滴也沒流掉。
這葫蘆地震般地晃個沒完,突然又一聲巨響,像是一個響雷就打在耳邊,接着是二聲雷、三聲雷,然後是一陣陣連續不斷的驚雷。
只一會兒功夫,周棲像是聽完了他八輩子才能聽到的那麼多爲他專門特供的響雷。
就算周棲捂着耳朵也是無濟於事,那雷聲是一種聲波,其連綿不絕的波動震得他全身的細胞都跳了起來,像是都要散夥各奔東西,離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