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困之勢已成,鬆者鄭將菊臺變大翻轉過來,直接倒蓋在大家上方。
白鹿立即把兩柄玄武金剛大斧合成一把鹿角神器背上肩背,然後向側面一躍變化成一隻甲殼飛蟲逃了出去,其他人一併被鬆者鄭關到了梅閣。
“你爲什麼還是不肯出手?”雲引上神撇開髯須對玉袍仙神很不滿,神色很難看。
“像當年一樣,即便我出手也沒有勝算,最多隻是與鬆者鄭打成平手,不如深入虎穴去探一探鬆者鄭的本領到底有幾多深厚,時機成熟時再作打算。”玉袍仙神悠閒地欣賞起梅閣裡的盤栽梅。
落雁知道白鹿用變化之術逃脫了,卻不明白那隻鳥灰鵲怎麼也不見了。
“亂戰中死了?還是也跑了?”她在梅閣轉了一圈沒找着一根鳥羽毛。
周棲困在鬆塔正努力琢磨破解蘭亭、菊臺、竹樓和梅閣四大法器的方法。當鬆者鄭往鬆塔內收回松針小綠人時,那人數密密麻麻就像小蜜蜂一樣。
但周棲還是靈敏地察覺到了異樣,所有松針小綠人飛行時本都像木偶一般被鬆者鄭操鄭,但有一隊裡的一個偏偏時不時左看看右望望,像極了一棵樹上頻繁轉頭的緊張小鳥。
周棲心想這是鬆者鄭露出的一處破綻,試試抓它過來嚴刑拷打一番。他在舉青龍珠射出一道金光照打在那搖頭晃腦的小綠人身上。
全身籠罩在金光裡的小綠人捂着雙眼想要飛逃,然而爲時已晚,青龍珠的金光似繩索一般將小綠人拉出了隊列。
困住在周棲腳下的小綠人張牙舞爪像在說明什麼,周棲吹口氣解了它身上的靜音術。
“嘿,周棲,是我,我是灰鵲,嘿!”
“放屁,你一身綠也敢冒充鳥灰鵲,灰鵲是踏馬灰色的,把我當色盲,看我廢了你。”周棲左舉青龍珠就要打殺。
“別,別,別,”它急得跳了起來,兩腳亂蹦,忙說:“等我解釋給你聽,我是故意變成松針小綠人混進來的,我有情報帶給你。”
“那你變回原形灰鵲給我看看。”
“嘿,瞧你開的玩笑,我全身罩在你青龍珠的金光裡,法力微弱到完全施展不開呵。”
“你知道就好,現在我收回金光,你若敢跑,我青龍珠裡還有七把劍等着將你一劍斬成兩節。”
“我不跑,我就是來找你的。”
周棲念決散金光,地上的松針小綠人往下一縮變成一隻鳥,正是灰鵲。
“呵呵,你這鳥倒有些本領,還通變化之術。”
“哪裡,是白鹿將我變成小綠人混進來,我知道怎麼破解鬆者鄭的四大法器。”
“哦,快說來聽聽。”
“蘭亭,菊臺,竹樓和梅閣四大法器環環相扣,若是真打硬攻就會陷入無限的惡性循環,結局只會困得更深,比迷宮還厲害,唯一的破解方法只能用虛招,而且必須招招用虛招,每當一要攻擊到法器時就立刻收回法力,轉而攻向其它方向,這樣法器的連環就會變得混亂而失去控制,此時你只需一劍便可將法器粉碎。”
“原來是這樣!”
“但是方法說來容易做到卻很難,要求你對法力達到收放自如的境界。”
“這你就無需擔心了,可是這鬆塔也是進來容易出去難,怎麼出去呢?”
“額,這個我沒想過,我們出不去嗎?”
“哈哈……,逗你玩呢,放心吧,剛纔一戰鬆者鄭大勝必然要炫耀一番,而我們不就是現成的觀衆嗎?”
果然如周棲所料,沒過多久鬆塔內的鱗片便都動了起來,向兩側平移在中間留出一條大道。
周棲和灰鵲沿大道飛出,回身一看,剛纔困住自己的巨型鬆塔已小巧玲瓏地掛在一條松枝上。
此處正是迎龜峰絕頂,四周是怪石嶙峋的懸崖峭壁,正中間栽着一棵巨大老松樹,其枝葉似蓬頂一般飄出整個絕頂,好像撐着一把巨大的蘑菇傘。
松風颯颯,拂面而過之時一襲脂香撲鼻,小九蛇從蘑菇老鬆的枝葉間飛身下來。
“你的朋友們在我手中,你可不要起妄念逃跑哦,我領你去赴鬆者鄭的慶功宴。”人未落地小九蛇淺笑先傳。
“不起,不起!”鳥灰鵲從周棲的懷中探出鳥頭叫:“小九蛇最大無雙。”
周棲皺眉不解地看看鳥灰鵲,小九蛇深得溢美之詞,迫不及待問:“乖,什麼最大,什麼無雙?”
“小九蛇胸懷最大,美貌無雙!”鳥灰鵲剪動鳥嘴吹捧。
小九蛇心生盪漾,溫笑不止,周棲不知自己到底是全身受不了了,還是真起了逃跑的妄念,他轉身一躍飛出絕頂。
松風颯颯,枝葉響處一顆鬆塔被小九蛇摘離,漸變成巨型鬆塔瞬間攔到周棲面前。
小九蛇立在鬆塔頂上,香袖拂動一片鬆塔鱗片亮起綠光,從中連續飛出九座蘭亭圍上來。
“必須採用虛招。”
周棲左舉青龍珠變幻出一柄銀色飛劍向前砍去,蘭亭毫無閃避地正面迎來。
周棲食指在空中一劃,銀劍劍鋒靈動地掠過蘭亭樑柱,側飛向旁邊的蘭亭。
見效,被虛的蘭亭像笨蛋發愣似剎住在原位一動不動,不知下一步要幹什麼。
周棲故技重施,御劍砍向第二座蘭亭的樑柱,劍鋒輕輕掠過時,第二座被虛的蘭亭也一動不動地不知所措,乖乖地呆在原位。
周棲飛轉一遍後,圍來的九座蘭亭無一例外都犯傻了,在原位一動不動。
時機成熟,周棲御劍飛出蘭亭圍陣。
鬆塔頂上的小九蛇臉上一紅,罵:“我抄,你什麼時候知道破陣方法的。”
她香袖拂動,鬆塔內一齊飛出剩下的三大法器,菊臺、竹樓、梅閣同時圍上,真是將周棲圍個裡三層外三層。
“必須採用虛招。”
周棲左舉青龍珠變幻出七柄七色劍組合成七色圓陣防禦在身邊,站住了一定的施展空間後,他御七劍飛出同時砍向法器。
然而這回所有法器只圍而不改,對周棲的虛招置之不理,周棲因爲不能採取實招劈砍,雙方便陷入僵持。
“快想辦法,它們想將我們圍着漸浙逼到鬆者鄭的龜頭塔”鳥灰鵲探出周棲的衣懷警醒。
沒辦法,情況這麼僵持下去,周棲只能坐等圍死,他想用實招誘敵攻擊。
左舉青龍珠,訣起時七色劍改組成七色衝殺陣,連劍向一座竹樓飛砍去。
第一把劍砍中竹樓,竹樓瞬間灰飛煙滅,但其後同時變幻出了一座梅閣擋上。
第一把劍迴轉,第二把劍刺進梅閣小窗,中劍時梅閣灰飛煙滅,其後同時變幻出一座菊臺堵上。
第三把劍大劈之下,菊臺灰飛煙滅,其後同時變幻出竹樓。
這些法器的不還手,直接導致周棲陷入它們的惡性循環的包圍。
小九蛇隨後將所有菊臺合一作築基,將所有竹樓合一安在菊臺上,將所有梅閣合一安在竹樓上,如此三大法器合一逼迫困於其中的周棲向龜頭塔飛去。
梅閣小窗裡邊,周棲和小九蛇緊張地侍立對陣,周棲左舉青龍珠,御七色劍以七色圓陣防禦,小九蛇亦不敢輕舉妄動,她雖然暫時困住了周棲,但其實心底並沒有戰勝擒拿住他的把握。
“笨鳥,你的破解方法不管用。”周棲對懷裡縮着的鳥灰鵲大罵。
“小九蛇太精了,用法器只圍而不攻才破解失敗,這可怪不到我,當時她若攻擊我們早就跑了。”
“喲,原來是你身上笨鳥的主意,它還想跑?”小九蛇輕蔑一笑,“我雖傷不了你,但要想抓你身上的鳥出來玩玩還是難不倒我。”
鳥灰鵲躲在周棲懷中瑟瑟發抖,恭敬聲又起:“小九蛇不小,小九蛇最大無雙。”
小九蛇得意一笑:“什麼最大,什麼無雙?”
鳥灰鵲繼續迎合:“胸懷最大,美貌無雙!”
“乖乖,繼續說,你若敢停就把你抓出來玩死。”
小九蛇淫笑不止。
打狗也要看主人,周棲聽着,看着怎麼能忍,是可忍熟不可忍,他心想既然不能實招攻擊法器,我就打殺打殺你這淫蕩女子的威風。
周棲左舉青龍珠金光四射,御七色劍輪番封向小九蛇的咽喉。
前兩次的纏鬥中,周棲曾兩次手下留情不忍劍傷佳人,但這回周棲狠心下了重手。
第一劍刺出時,小九蛇身手靈敏地閃避過了,但梅閣空間過於狹窄,緊接着刺來的六劍連續追封她的咽喉,連中六劍,周棲一氣連斬小九蛇六顆蛇頭。
小九蛇頭上原有九顆玉鑽作爲九顆蛇頭的修煉標誌,當時迎龜峰下分別被雲引上神和白鹿斬落兩顆後,頭上還剩七顆。
此時又被周棲連斬六顆,玉鑽掉落一地還來不及拾回,小九蛇慌得急忙護着僅剩的一顆玉鑽,匆匆化作一股黑煙飛出梅閣小窗,逃躍到梅閣檐頂。
周棲出不去梅閣,自小窗望出去,卻突然望見不遠處一個熟悉的情景。
“一駕六隻飛白鷺牽引的錦車掠過,錦車上端坐的正是帝后林若。”
這情景,一直深深刻映在周棲的腦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