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三與毛二先後從樓上下來,灰頭喪氣地說,聲音輕得如蒼蠅叫。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賈兵簡直不敢相信這是事實,頓時咆哮起來,他如瘋了一般。
真所謂抱着的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賈兵瘋一般地推冷冰冰一把,自己又瘋一般地衝樓上跑去。
冷冰冰“嗵嗵嗵”地往前衝去,“啪”地撲倒在地上,一時不能動彈,一會兒,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
毛二和毛三一起把冷冰冰拎起來。但見冷冰冰的香額磕破了皮,鮮紅的血液從上面潸潸地流下來,不過,她此時顯得猙獰的臉上卻浮着笑容,冷冷地直笑,很是鄙視。
剛纔她伏在地上微微顫抖,其實就是笑顫的,不難想像,她是剛纔聽到這消息才笑了。
“不可能,不可能!”賈兵氣急敗壞地從樓上衝下來,猛地揪住冷笑着的冷冰冰衣領了,喝問道,“冷冰冰,你把牛虎藏到哪兒去了!說!說不說!”
“嗚嗚嗚……”冷冰冰嗚嗚咽咽,發聲比剛纔要艱難,彷彿寒風在嗚咽。
“……”毛三用眼睛直瞟賈兵,又指指自己的嘴巴。
“嘶——”賈兵不是傻瓜,他懂得毛三的意思,一下把糊住冷冰冰嘴巴的絞紙扯下來,但聞一聲紙肉分離的悽慘的聲音響起。
“啊!”冷冰冰負痛地尖叫一聲,呼吸濃重,胸脯波瀾起伏,冷冷地目光像一把利刃,瞪視着賈兵,欲要把賈兵一刀斬了。不過,很快她的嘴角往上翹了翹,臉上發出冷冷的笑意。
“冷冰冰,你把牛虎這老東西藏哪兒?”賈兵看到冷冰冰妖冶而猙獰的面貌,不由得打個寒戰,惡狠狠地問道。
“不知道!”冷冰冰冷冷地發笑道,事已至此,她已徹底地放心了,林則勇!她暗道,我佩服死你啦!我、我愛死你了!你真料事如神,本事很大啊!在我沒有想到之前,就把乾爸轉移了!
“冷冰冰!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給臉不要臉!”賈兵陰沉沉的臉對着笑容可掬的冷冰冰喝道。
“賈兵,你還是人不是?你這個畜生不如的東西!……牛虎可是你的親舅舅,你是他的親外甥,他對你可是恩重如山。你卻對他恩將仇報!趕盡殺絕!天良喪盡!”冷冰冰倏地凝住了笑容,怒罵痛斥賈兵這傢伙。
“哼哼。人不爲已,天誅地滅!無毒不丈夫!”賈兵冷笑道。
“禽獸不如!”冷冰冰罵道。
“啪!”地一聲脆響,冷冰冰臉龐上頓顯五指印,被賈兵狠狠摑了一把掌,嘴角邊淌出了殷殷的血絲。
“呸!”冷冰冰負着疼痛,對賈兵吐去了一口血淡,如一顆出膛的子彈,滴溜溜地向賈兵的臉上射去,不偏不倚打在了賈兵的那個有着刀疤的臉頰上。
賈兵頓時一陣辣麻,操手一擼,拿來一瞧,手掌也是一片狼籍的血絲,夾帶着異味,立即惱羞成怒,攆上去要打冷冰冰。
就在上此時,樓下一間房裡內響了一陣怪響,彷彿是打開房門的聲音。
賈兵等人包括冷冰冰在內一齊把視錢投向了那個發出聲音的地方。
只見那間房門打開了,一輛輪椅緩緩地推了出來,可是大家都沒有發現他是誰,因爲那人是低着腦袋艱難地推着輪椅的,一點一點地推了出來,輪椅出了房間之後,坐在輪椅之上的那個人,方纔慢慢地,慢慢地擡起腦袋來,比剛纔推輪椅速度還要慢緩!
啊!賈兵大吃了一驚,驚恐地瞪大了眼,臉色顯得尤其難看,死灰死灰,蠟黃蠟黃,真真以爲又大白天撞見了鬼,又一次活見鬼,(他第一次是在海灘酒吧。)
“你你是人?你還是鬼呀?”好久,賈兵方纔沉住氣,怯怯地問道。
“老子死不了!當然是人!”那人幽幽言道。
“歐陽歌,怎麼會是你?你沒有死麼?你不是死於車禍!你不是早就死了嗎?害得老子東藏西躲的!”賈兵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與腦袋了,萬分奇怪地問道。
“嘿嘿……”坐在輪椅上的歐陽哥冷笑起來,一頓道,“你這萬惡不赦的人還活在人間,我怎麼能死呢?是不是,賈兵?”
他不過顯得溫文爾雅而已。
“媽的,你害得老子東躲西藏的,落荒而逃!”賈兵丟開了冷冰冰,走到歐陽哥的跟前,慢慢地蹲下來,顯得和氣可親地說,“兄弟,你怎麼會沒死,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保密!”歐陽哥也不示弱,眼睛着盯着賈兵的眼睛微笑着說,“不告訴你!”
“哦,保密,很好!很好!”賈兵站起來點點頭,在輪椅前徘徊起來,媽的,老子回城以後,見到冷冰冰整天哭喪着一張臉,如孤孀死了老公,後來有一天突然有了笑容,是不是歐陽歌癱瘓或者植物人之後有了好轉,對!可能就是這樣,媽的,誰治好了他?不知道,管它呢,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在她的心目中是多麼的重要!他知恩圖報,反之亦然,哈哈,老子手中又多了一張王牌了。
“識時務者爲俊傑,是不是?”賈兵態度老好地對歐陽哥說道,“你知道,她把牛虎轉到哪兒了?你說出來,我就不爲難她了。是不是?”
“莫說我不知道,就是知道了……”歐陽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