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輕哼道:“血咒之說,我怎麼從未聽說?”
宇飛鴻接着道:“你沒聽說的多呢。井底之蛙!”
“水月乃國師,宇飛鴻不得冒犯。”劉奇蘭大聲道,“風揚將軍,您快用劍劈開三面大鼓!找到害我父皇的血咒龍袍。奇蘭願向父皇求情,恕你無視皇命之罪。”
劉奇星吼道:“除了陰陽血劍,別的劍不行嗎?”
宇飛鴻道:“只有六品修真劍上的陰陽血劍在劈鼓時,能破掉血咒。其餘劍非但破不了鼓,還能催動血咒。”
水月冷哼道:“宇飛鴻,今日你怎麼如此多話!”
“夠了!風揚,朕命你速用陰陽血劍劈鼓!連那蹬鼓的熊虎獸也給朕殺了!”劉子溫獅子狂吼一聲。
頓時,大殿一片寂靜。
我向熾天點頭,他會意的傳音給風揚,“我主人說,將軍儘管用劍。”
“嘿!”風揚大喝,“啪!”一聲巨響,聽到大鼓被震碎,熊虎獸臨死前悽慘的叫聲!
衆人均倒吸一口涼氣,不知是驚歎陰陽血劍威力,還是可憐那倒黴慘死的熊虎獸。
“沒有!”風揚高喊一聲,“嘿!”,再次劈鼓,“啪!”,我聽到旁邊的大鼓散了架,破碎的木頭碎屑和鼓皮,砸到我們的這隻鼓上,發出“咚!咚!”輕響聲,第二頭蹬鼓的熊虎獸也被劍斃!
那時,衆人驚叫道,“帶血的龍袍!”“陛下!”“父皇!”
“請陛下嚴懲那名偷盜龍袍的小宮女!”
“陛下,臣等惶恐失職,竟然讓逆賊潛入皇宮。”
“陛下,這大鼓是天雲國進貢,鼓皮堅韌無比,血咒龍袍竟然被藏匿到鼓中,定是天雲國設的奸計!請陛下,速將森人府,天雲國的大王爺天淼與歐陽路鳴逮捕進宮!”
“皇后娘娘,請您勸陛下不能再對天雲國心懷仁慈,他們狼子野心,竟敢用血咒龍袍來謀害陛下,微臣願帶領軍隊出征,掃平天雲國,生擒天武成!”
“皇后娘娘,李昭儀乃天雲國進貢的美女。這幾夜,都是她爲陛下侍寢,龍袍丟失,臣等懷疑是她偷的!”
“通!”衆人齊聲跪拜。
聞言,我雖在鼓中,也能感覺到外面劍拔弩張,氣氛緊張之極!
劉子溫是想借此陰謀與天雲國開戰,並警告豐國和流山國的國師嗎?
可是,爲什麼要置我於死地呢?
難道,劉子溫想要水月因爲我,怨恨天雲國,從而支持他開戰?
“果真是六品下等陰險血劍!此劍有日、月靈氣,優勝同級劍,風揚將軍如何得到的?”飛追月懶懶的語調中帶着一絲驚喜。
他的話語和聲音與場外氣氛格格不入,彷彿根本未把龍袍血咒之事放在眼裡。
風揚也淡然答話道:“剛纔已做答覆。”
溪然大聲道:“將軍可否爲我們引見一下。數月後在呂國皇宮法比,我們正缺兵器。想請你的紅顏知己,也爲我們煉製一把修真劍。”
“風揚,朕命你將最後一隻獸鼓劈開!”劉子溫怒叱道。
“嘿!”風揚大喝一聲!
待劍光閃進鼓中,光線射入,藍色火焰將我小小的身體包圍托起。
“譁!”獸鼓皮被劍氣震破,化成無數碎皮四濺。鼓下的活獸慘叫,腦袋瓜子被劈成兩半,沉重的身體倒下。
那是一隻體型比普通成年熊大兩倍的巨獸,全身毛皮黑黝,熊身、虎爪、虎尾巴!
它旁邊是另外兩頭同類的屍體。
這可憐的熊虎獸,被人馴化,不知道反抗,二百年的生命,成了試劍之獸。
在中間熊虎獸的屍體上,一件潑滿鮮血的明黃色龍袍,醒目嚇人!
血咒龍袍?血腥味瀰漫,我胸口發悶,四肢開始發脹,骨頭隱痛,頭皮直癢,應是長大的先兆。
怎麼提前了,還有半個時辰纔對。
爲了演的逼真,剛纔,我讓熾天消失前,用絲帕堵住我的嘴。
於是,我在衆人的驚呼聲中,被風揚單手摟入懷中。
“她怎麼會在這鼓中!”風揚虎目圓瞪,怒視大殿衆人,大聲吼道,“誰將她放入鼓中?”伸手扯掉我嘴裡的絲帕。
聽到水月悽聲叫道:“遙遙!”
瞬間,我的鼻中聞到百花香味,已然被水月雙手抱住,他與風揚齊肩站立,微紅的雙眸上下細細察看我,牙齒將嘴脣咬出血來,聲音嘶啞,問道:“遙遙,你怎麼會在這鼓中?你不是在小院裡嗎?是誰堵住你的嘴巴?”
我閉上雙眼,混身癱軟,裝作死去。
只是,頭皮突然間發脹好癢,我好想伸小手丟撓!
天,裝死也難!
水月倒退一步,面色慘白,伸手在我眼前晃動,目中含淚,喚道:“遙遙,你能聽到,能看到嗎?”
風揚失聲道:“水月,你不是稱能夠保護她?怎麼她會進入這大鼓?你會法術,難道察覺不到,她在這鼓中?她這嬰孩身體,怎能承受獸鼓震響。”
水月痛聲道:“她還活着……”
我眼睛眯成一條縫,手指碰到他右**。他身子一僵,忙轉身背對衆人,抑制不住心中激動,雙脣顫抖,我瞪眼用脣語道:“快說我成了呆子!不說,就揪你**!”
水月胸脯起伏,俊美的臉展露笑容,大聲道:“只是她已失聰、失明,成了癡兒。”仰頭間,微紅美眸,淚水涌出,滑落在我臉上,身體仍在顫抖,彷彿瞬間經歷世間的大悲大喜,縱然修行多年,也難免控制不住大起大落的情緒,唯有將滿腔激情,化成兩行清淚,宣泄情緒。
未料到,他對我用情如此深。
我伸手輕捅他胸膛,他低下頭來,那淚水更是如開閘汪洋,傾泄而出。
他俊臉帶淚,絕代容顏,更加生動,讓我看的呆了。原來,他哭起來,是這般美,與木子銀、焱神一樣的魅力冠絕四界。
“我不信!”風揚吼道,風般旋至,虎目中射出銀光,俯身來看我。
離得很近時,我擠眉弄眼,他恍然大悟,脣角立刻閃露笑意,我忙翻白眼道:“配合一下!”
“哈……”風揚剛笑出一聲,急忙剎住,變成哭腔,吱唔道:“真的嗎?她變成呆子了嗎?是嗎?嗚……可憐的小仙女啊?你怎麼如此命苦?”
他這極差的演技,半真半假的哭聲,衆人居然信以爲真,“想不到,國師最寵愛的小仙女,變成了呆兒。”
“唉,在這鼓中能不死,已經不錯了。”“國師水月,您莫要傷神。好歹小仙女沒有逝天。您不是會法術嗎?可以爲她醫治。”
皇后王娟冷聲道:“陛下,這鼓和九美都是天雲國進貢的,如今,鼓中發現血咒龍袍。臣妾懇請陛下將李昭儀和天雲國質子打入天牢審訊!”
劉奇星推開風揚,滿臉痛苦表情的俊臉湊過來,望着我,眉毛擠成一團,握緊拳頭,痛心疾首罵道:“來啊,把另外八個跳鼓舞的女人拖去午門斬首!”
劉奇蘭快步行至,打量我之後,目中閃出得意之色,盯着水月湛血的雙脣,取出一方白色真絲透明的帕子遞給他,柔聲道:“快擦擦。”
水月取了絲帕,卻蓋在我臉上。
劉奇蘭退回半步,目中流露狠意,指着我,對劉奇星問道:“哥哥,妹妹有一事不明。上次就是她施法術,讓天淼持劍,將你們刺傷的,對嗎?”
劉奇星跺腳點頭,吼道:“是誰把她放進鼓中?她長的這麼美,如今眼睛和耳朵都被鼓聲震壞,成了癡兒。誰這麼惡毒。”
劉奇蘭瞟了水月一眼,將劉奇星拉過,輕哼問道:“聽天淼說,她很頑皮。說不定,是她自己覺得好玩,鑽進去的。”
聞言,水月望着她,微紅淚眸,瞳孔突然間變得很大,放射出無數紅光,將她的腦袋罩住。
劉奇蘭叫道:“水月,你幹什麼?對我施了什麼法術?父皇、母后,水月他欺負我!”
另有兩人同時高聲道,“水月,莫傷害她!”
一陣冷風,一陣陰風襲來。
一個少年,一位青年瞬間閃至,護於劉奇蘭身前。
那一身冷氣的少年正是英俊奇美的宇飛鴻。
襲帶陰風的青年男子二十四、五歲,其貌不揚,身材高大健壯,齊肩短髮,目光炯炯有神,雙額高聳,兩頰深陷,脣薄呈暗紅色。
水月收回雙眼紅光,拂袖道:“若非心中有鬼,怕我什麼?漓澈,你的目的是什麼?說!”
青年男子手指向我,咬牙道:“她偷了我的寶物!你必須把她交給我!”
原來,這男子便是宇飛鴻的師哥漓澈。他身上身穿黑衣,將體內蘊藏修煉的鬼界鬼術氣體隱匿五分之四,只流露出來五分之一的陰氣。
此人所說的“寶物”,不知是不是指伏魂葫蘆。
看情景,他們與皇室關係密切,漓澈是劉奇星的師父,今日他們又爲了保護劉奇蘭,與水月翻臉。
水月怒道:“憑你那點道行,我還未曾放在眼中!”
風揚手持陰陽血劍,虎目射出兇光,狠聲道:“水月,宇飛鴻就交給我!”
“以爲我們還怕了你!”漓澈拍手間,大殿裡飛出十個臉無血色,混身陰氣森森的黑衣青年,將我們團團圍住。
水月輕哼道:“原來,你們是有備而來!溪然、飛追月,來,助我一臂之力!”
“哈!哈!漓澈放聲大笑,搖頭道:“水月,你是糊塗了吧?馬上就要在呂國舉行國師法比,他們巴不得你參加不了,今日怎助救你!我等這一天,好久了!”
劉奇蘭上前一步,勸道:“水月,你快將這偷盜的傻女嬰交給漓澈大師。”
劉奇星攔住道:“師父,小仙女身上沒有您說的寶物。”
漓澈擺手道:“哼!你是被她迷惑了!她無魂無魄,混身散發日、月精華,乃是修真高人,區區獸鼓舞,豈能傷害的了她!你沒有發覺,大殿之中,有什麼異樣嗎?”
劉奇星環視四周,搖頭。
劉奇蘭叫道:“這些侍衛和大臣怎麼一個個目光呆滯!頭頂冒着紅光?難道有人在大殿施了鬼術,將他們靈魂偷換了?”
正在那時,李珏清亮女子聲音響徹大殿,“請陛下莫看事情的表象。我們九位今日獻舞,也是陛下臨時興起,才決定的。那三隻大鼓,一直停放在後殿,有太極宮三百武功高強的侍衛看守,若非執有您和皇后的令牌,任何人不得靠近。每日早朝前,龍袍均是由陛下的近身太監與宮女呈上,臣妾剛入宮幾日,如何能拉攏她們,偷到龍袍?小仙女再會法術,但也只是嬰孩,不能言、不能行走,沒有自保能力,若非有狠毒奸人,用絲帕堵住她嘴巴,她早就啼哭鳴警,怎麼可能會變成她貪玩,自己鑽進這面大鼓中呢?”
劉子溫鷹目放射兇光,連向身邊侍衛使了好幾次眼色,卻無人理會,只有拍桌,怒岔道:“快將這九名賤人就地斬首!李珏臨死還狡辯,有負朕對她一片真心!速去森人府,將天焱打入天牢!水月,你將那嬰孩交出。朕不會讓他們爲難你!”
“陛下,李珏與衆姐妹苦練鼓舞,萬里迢迢,趕在您壽辰之前,來到森都,只爲討您歡顏,如今,您竟然在事情未弄清之前,便要處死我們,莫非,這一切陰謀,都是您身邊親信密謀設計。爲堵衆人之口,您只有犧牲我們?那李珏對您無怨無悔!姐妹們,今日,這大殿便是我們葬魂之處!”李珏起身悲憤衝向殿邊大柱。
那大柱距她有十丈。卻無一人上前攔截。
風揚和水月的目光緊盯着宇飛鴻和漓澈,防止他們偷襲我,哪裡聽到她的話。
另八名美女見狀,均是一臉絕望,站起身,進大殿內各處大柱衝去。
緊急時刻,“救人!”我大哭一聲,殿內閃出九位神情冷峻的年青侍衛,將她們攬腰救下。
那是被鬼士兵附身的侍衛。只聽從我的命令!
“啊!”我身體裡氣流亂躥,脫離水月懷抱,“嗖!”箭般飛出大殿。
衆人驚呼追上。“遙遙!”“逍遙!”“小仙女!”
正午暴曬的陽光中,我四肢張開,站立於五丈高的半空,剎時,天地間所有的太陽精氣,自各方衝到,全都凝聚匯入我嬰孩的小身體。
額頭間彷彿要裂開,雙眼裡金光騰騰,腦海中卻閃出焱神俊美無雙的笑容。
我恐慌的以爲,他卑鄙到下界,來阻止我成長,氣絕叫道:“死焱神,我破你真身!”
瞬間,我身體旋轉,皮膚透出陽光,“嘶!”,貼於身上嬰孩的衣服被突然間長大的身體撕爛。
不再疼痛。不再癢。
在衆人仰視中,我在半空中變成十四歲的模樣。
肌膚白雪,墨發齊膝,丹鳳眼雙瞳金色,紅潤香脣,兩個甜美的酒窩,柳眉纖腰,蘋果大小的嫩乳,微微翹起的臀部,**處金色的柔軟的細毛。
天!我竟然混身**,出現在這麼多人面前!
唉,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剛纔忘記讓熾天提前爲我找件衣服。
這妖女的名聲,徹徹底底帶到這個世界!
倒不是害羞,而是萬分尷尬!同時,被近千人火辣辣的目光注視,混身的毛孔都要炸開。
我雙手忙護住變成金色的羞處,心裡做好準備,等着被人狂罵:“妖女!”。
結果,衆人均是用衣袖遮住雙眼,大聲驚叫,“呀!我的眼睛睜不開了!”“好耀眼!”“那是太陽嗎?”“金光閃閃!”“小仙女是女神!混身冒金光!”
太棒了!由於我突然間長大,體內的太陽精華爆發,所發出的金光令文武百官眼睛無法睜開……他們都沒看到我的身體!
那時,水月飛至,雙臂將我環住,脫下白衣外袍披在我身上,低頭興奮細語道:“我的遙遙長大了,更加美麗。你能聽到我說話?能看到我嗎?”
他的百花體香十分濃郁,聲音極溫柔,彷彿在與情人說蜜語。
我的頭與他下巴平齊,裸乳雖未碰到他胸膛,但能聽到他心臟狂跳。
他法力高強,能看到我的身體!
頓時,心漏了半拍……
我在他懷抱中,雪白的**與他的胸膛只相差半寸,連忙十指穿梭,將衣服穿好。
他的外衫寬鬆,百花香氣縈繞,貼於滑嫩皮膚上,我彷彿置身於花海,擡頭正見他含情脈脈,琉璃色雙眼射放出愛慕和寵溺的目光,揚眉道:“笨水月,誰是你的遙遙!”
他一怔,彷彿看慣了我的脣語,不適應我空靈的聲音。
我心裡氣憤,旁若無人,接着正色道:“我們在四合院,先是風揚被劉子溫的近身太監叫走,後是劉子溫派一位十二歲,入宮剛十天的小太監,趕一輛破爛馬車來接我們到此參加國宴。天淼和我看出其中有詐,不肯上車。結果,劉奇蘭騎着你的獨角駿馬,強行將我帶走,讓侍衛將天淼和奶孃送回森人府。哼,她用鬼術紅粉定住獨角駿馬,將我交給宮人,堵住我嘴巴,將我放入這鼓中!”
聲音突然放高,冷哼道:“你那些皇帝、公主,連一個嬰孩都不放過,心腸歹毒!這破皇宮,險些害本真人喪命!”
我見他表情痛苦,衝他鼓勵的笑笑,淡笑道:“謝謝你的衣服,笨水月。”轉身離開他懷抱,立於半空,環視四周,這才發現,半空中,劉奇星穿着白色中衣、褲,雙手拿着他的太子袍,目光期待:宇飛鴻穿着紅色中衣、褲,右手握着白色外衣,神情緊張:風揚臉上一片紅潮,虎目閃爍動情的銀光,朝我張開雙臂。
天!難道他們三人也看到了我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