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八

蕭佰川和蕭佰強同時望向對方,冷香凝擡起一隻手半遮着臉笑的肩膀直顫。蕭佰川乾咳兩聲,心道,我對我老婆始終如一,怎麼就根不正了啊?

蕭佰強心中悶笑道,這躺着都中槍啊!他向安諾夕招手道:

“夕夕,你坐下,蕭遙,你也過來坐下,有事坐下說清楚,吵架怎麼能解決問題。”

“蕭佰強,你說的好聽,誰不想坐下來解決問題呀,我都跟你那個奇葩侄子談了半個月了,好話說了幾籮筐了,可是他就是不往腦子裡進呀。”

安諾夕狠狠的將自己的身體摔到沙發裡,忽然怒視着蕭百強道:

“都是你教出來的好侄子。”

安諾夕這個小女人的動作又可愛又好笑。蕭佰強不敢在衆目睽睽下笑只能在心裡低低的悶笑。蕭遙挨着老爸蕭佰川坐下。客廳裡瞬間安靜了下來,大家一時都沒有講話,最終還是安諾夕打破了寧靜:

“悅悅,童年的時候就個孤獨症兒-------”

安諾夕把姜明悅的情況詳細的敘述了一遍,然後看向蕭遙鄭重的說道:

“蕭遙,蕭家的基因有些太完美,你們的身上散發着的魅力很容易叫人迷失自我,人一旦迷失了自我就會受到重磅傷害。我對你真的沒有信心,我擔心哪天你對悅悅的新鮮感過了拋棄她傷害她的時候,她是否會崩潰發病。”

蕭遙沉思了片刻,無比莊重嚴肅的說道:

“夕夕,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你是關心則亂。但是夕夕你想,我都四十多歲的人了,已經足夠成熟,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今天你和我講了悅悅的事情,我謝謝你。

夕夕我向你保證,我絕對不會傷害悅悅,在和悅悅交往期間我會掌握好尺度,如果我發現她不適合我,我會在不傷害她的前提下退出。但是這是不可能的,因爲我已經認定了她就是我的妻子。

悅悅吸引我的不是她的外表,而是她的靈魂,悅悅對於我是純粹的靈魂吸引。姜明悅在外人眼裡可能是容貌平平,但在我眼裡她是最美的。

悅悅清純,正直善良,勤勞樂觀,有見地。她爲人溫和,懂得持家理財,墨爾本的【孤獨兒之家】被她經營的有條不紊。她樂於助人,樂觀開朗,能吃小虧勇於承擔,這點非常可貴。她對自己的理想一絲不苟,她在沙畫領域的成就足以證明了這一點。悅悅身上的這些優良品質深深的吸引着我。

夕夕,我是個有擔當的人,這些年來我雖然單身,緋聞不斷,因爲的確沒有遇到如此能夠吸引我靈魂的人,我確信,姜明悅就是我命中的那個良人,我的後半生就和姜明悅死磕了,相信我好吧。”

聽到蕭遙如此說,安諾夕也無話說了,她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無力的道:

“蕭鈺和慕振東正在飛機上,大概快到了。”

“好!我等着他們。”

蕭遙非常高調滿不在乎的說道。

“嗨,累死我了,我要去小息一下。”

安諾夕說完就像只泄了氣的氣球,沒精打采的朝着樓梯走去,在走到樓梯口時她回過頭對蕭佰強說道:

“四叔,去幼稚園的時候叫我一聲,我和你一起去接安安。”

蕭佰強寵溺的看着安諾夕消失在二樓的拐角,他剛剛聽到安諾夕又在叫自己四叔心中一暖。

安諾夕叫蕭佰強四叔的時候都是在她無意識的情況下,此刻應該是被蕭遙氣懵了,蕭百強輕挑眉梢臉上浮現出溫潤的笑容。蕭佰川看了看蕭佰強和蕭遙說道:

“你們叔侄倆的不端品行害得我跟着捱罵,真是沒天理呀,哼哼。”

“老爸,這事追溯到源頭您還是沾您弟的光。”

“先不說我弟,蕭遙,你先說說這個女孩子是什麼來頭,爲什麼夕夕會這麼上心的阻攔?而且一會兒慕二和鈺兒也回來?”

“我的未婚妻是慕二的外甥女,是夕夕的學生。”

冷香凝和蕭佰強都爲之一怔。

“慕雨馨的女兒悅悅?!”

冷香凝和蕭百川驚訝的一口同聲道。蕭遙堅定的回道:

“是的。”

冷香凝深知自己的兒子的脾性,兒子一旦對某事做出決定就很難更改,確切的說就沒有改過的先例。但是她還是想據理力爭一下,她語重心長的說道:

“兒子,聽起來有點亂呢?”

“乍聽起來的確有點亂。”

“既然如此你是不該重新考慮?”

“媽,我已經考慮的非常清楚了,已經做出了最終決定,不會再更改了。”

聽了蕭遙的話,蕭佰川也感到有點頭疼,他輕挑眉梢對蕭遙說道:

“兒子,做事情不能只顧自己快意而不考慮大家的感受。你選擇悅悅無論是年齡還是輩分都讓我們感到無比迷糊,無比混亂。我看這件事情你還是要慎重考慮。”

“老爸,我承認這事的確給人感覺有些亂,但時間一長就習慣了,習慣就好了。”

“蕭遙,既然可以避免爲何還要我們家這麼亂呢?不如你現在收手,這樣對大家都好。”

聽了蕭佰川的話蕭遙立刻炸毛了。

“老蕭總,爲嘛要我收手啊?爲嘛要我對大家都好啊?爲嘛你們大家不能對我好啊?我追求我的幸福礙着你們大傢什麼事了啊?”

蕭佰強一臉笑意的看着蕭遙跟哥哥蕭百川尥蹶子。蕭遙憤怒之餘瞟見蕭佰強的笑臉,立刻把矛頭對準蕭百強。

“老蕭總,蕭家的混亂都是源自於您的寶貝弟弟,是您的寶貝弟弟牽頭把咱家造混亂的,我可是踏着他的足跡走的哈。您不總是諄諄教導我要聽您弟的話,要跟您弟學習嗎?我這可絕對都是按照您的旨意,完完整整的接受了您弟的傳承哈。”

蕭佰川被兒子的話給懟得無語。他見蕭遙的態度如此果決,知道自己根本無力阻攔,便把身體縮回到沙發裡不再言語。蕭遙見老爸已經屈服便把目光轉向蕭佰強,蕭佰強非常識趣,至始至終沒發一言。

“四叔,您的意思是--”

“我沒意思。”

“四叔,這可是您大侄子的終身大事,您不能表現的這麼冷淡,好歹也得給個意思啊”

“你能遵從我的意思嗎?”

“那要看您的意思是否合乎‘情理’。”

蕭佰強微挑眉稍道:

“這個‘情理’是合乎你的意思還是我的意思?”

“四叔,我們生活在自由的時代,戀愛自由,我的意思自然是合乎‘情理’的。”

“安你這麼說,我爲何還要自討無趣?”

此刻輪到蕭佰川窩在沙發裡,嘴角含笑靜觀蕭佰強叔侄倆說這他們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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