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晴疑惑地看着我,“你是真會按摩還是拿我開心。”
“我這不是按摩,是中醫的行氣治療。”
“說的就象真的一樣。行氣治療,沒聽過這種治療方法。”
“你沒見過的事多了。”
我開始用手抓把燃燒的白酒塗在董晴的扭傷部位。
董晴看見白酒冒着火苗在她的腳上燃燒,嚇得把眼睛閉上了。
董晴的扭傷部位在右腳丘墟穴處,腳筋早已高高地腫起,由於她沾過冰涼的雨水,腫脹的部位已經開始發硬,如果不及時把扭傷的腳筋捋開,恐怕日後會在右腳外側留下很大的一個腫塊,若再進行激烈的運動,勢必仍有很強的疼痛感。
我輕輕揉捏董晴丘墟穴附近的腳筋,待腳筋腫脹處開始變軟後,蘸着燃燒的白酒將腳筋沿着陽輔、光明、外丘、陽交、陽陵泉一路向上推拿,等行至膝陽關穴處,稍稍用力推拿膝陽關穴,然後讓董晴屈腿不動。接着再次蘸着燃燒的白酒從丘墟穴附近的腳筋揉起,一路向下沿着足臨泣至足竅**,最後拉住董晴的四拇趾(倒數第二個腳趾)將腳筋拉伸。
董晴起初以爲我只是給她按摩,沒想到我卻用她從未見過的手法給她推拿起來,她睜開雙眼,驚奇地看着我。
雖然此時已是夜風習習,我的腦門和鼻尖已冒出了汗珠。
“我感覺好多了,你休息一下吧。”董晴開始心痛起我來。
我沒有理會董晴,開始微閉雙眼,再次重複着以上動作,通過右手認真感觸董晴的腳筋是否歸位。
老大爺和馬乾部已經搭好了帳篷,好奇地在遠處看我給董晴治療。
等我判斷董晴的腳筋確實已歸位後,最後拉住董晴的四拇趾再次將腳筋進行拉伸,隨後長長呼出一口氣。
治療宣告結束。
老大爺走過來好奇地問:“莫記者,你是從那裡學來的這個按摩法?”
“從別人那裡偷學的。”我直起身,長長伸了個懶腰,“小時候爺爺下湖打魚,經常閃了腰或是扭了腳,我們村有個老中醫,他每次給爺爺治療時我都站在旁邊看,也就記下他的治療手法。老中醫見我好學,就教了我一些基本的手法,我便經常拿爺爺做試驗,一來二去,也就能給爺爺治療了。”
“真是處處留心皆學問啊。”馬乾部之乎者也地冒出了一句。
董晴站起來走了幾步,驚奇地,“還真管用,不怎麼痛了。”
“只要你今天晚上不再沾涼水,我敢保證你明天就能完全恢復。”我自信滿滿地說。
“行啊,友明,你乾脆開個診所得了。我回頭給你送塊匾,‘江湖神醫’。”董晴又生出玩笑這心。
“匾額名字不對,這匾不能收。”我又逗董晴。
“怎麼寫匾額,到時我也給你送塊。”馬乾部也來湊熱鬧。
“就叫‘婦科男神醫’”。
老大爺和馬乾部望望我和董晴哈哈大笑。
我玩笑出口,立即意識到壞事了,老大爺和馬乾部可能要誤會我和董晴的關係。
我這張臭嘴!
董晴氣得指着我罵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當天晚上,我們圍坐在火堆旁邊,邊烤饅頭邊聊天。
老大爺給我們講述了過去發大水後,村子裡的人到處要飯時的慘景。
馬乾部安慰老大爺,現在的政府決不會不管老百姓的。
老大爺長嘆一聲,“國家是好國家,政府也是好政府,可就是讓下邊一些當官的把國家的政策給念歪了,百姓才遭了罪。”
我、董晴還有馬乾部都沒有反對老大爺的觀點,只是告訴他,現在國家正在加大反腐力度,請他一定要相信政府的決心。隨後,我們還向老大爺講了一些災後重建的事。
老大爺又高興起來,話題也就轉到張家長李家短的農村趣事上。
董晴安靜地坐我身邊,一邊烤饅頭一邊注意聽老大爺講的趣事,不時高興地笑笑。
此時的董晴,有種農村小媳婦的文靜。
老大爺看看我和董晴,突然冒出一句:“莫記者,你與董站長是小兩口嗎?”
我急忙迴應,“不是,我們還沒結婚呢?”
“去”董晴發現了我的語病,啐了我一口,“我與他是同事關係,我在鎮州市,他在省城,都隸屬一個報社。”
“噢”老大爺點點頭,“既然你們只是同事關係,那我就問一下莫記者,你最近是不是正犯‘桃花劫’?”
我吃驚地看着老大爺,“你老人家會算卦?”
“我談不上會,只是懂一點兒。”老大爺看着我笑了笑,“命中若有自當有,命中無有莫強求。莫記者,你的婚姻就隨緣吧。”
董晴和馬乾部看着我,他們都想聽我的答案。
我尷尬地笑了笑問老大爺:“你老人家既然會算卦,那怎麼沒算出這次發大水呢?”
老大爺哈哈哈大笑,“莫記者,我只是開玩笑話,信則有,不信則無,莫要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