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又是在夢中,於維明“醒來”。
“看來那張卡里真的有個怨靈嘛,我叫它到我夢裡來它就真的來了啊?”於維明看到寢室裡只有她一個人就知道這又是那張卡片搞的鬼,所以對着天空問了一句。
當然沒有人迴應她了。
於維明以飛快的速度下牀,在書架上摸索了一下:“奇怪,我明明記得卡片是放在這裡的啊?哦,應該是它怕我又把卡片撕了吧......不過如果這樣我要怎麼出去呢?”
於維明在房間裡環視了一下,視線內沒有那張卡片的“身影”,她也懶得找,既然它不想讓自己找到,那麼大的宿舍樓,哪裡不能藏啊?它要是藏在某個不知名的角落裡,自己怎麼可能找的到?
想到這於維明走出寢室,宿舍樓還是和上次一樣一個人都沒有,天空還是和上次一樣灰濛濛的,空氣依然陰冷。
“我靠,又忘了添衣服......”於維明順手拿過房間裡的兩用衫披上,“接着該去哪呢?喂,你既然要告訴我你未了的心願,總得給我點提示吧?”
於維明走到宿舍樓門口,雖說因爲這裡是出入宿舍樓的地方所以遇見什麼的概率最大,不過也只是相對最大而已,事實上這裡也是什麼都沒有。
於維明看看四下沒人,隨意地往地上一坐,大聲叫喚:“要麼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要麼送我回去,你自己選吧!”
過一會兒,還是沒有反應,於維明索性閉目養神起來。
突然她感覺有人在肩膀上拍了一下:“誰?!”
“我。”進入眼中的居然是方炳濤這個不靠譜的室友。
“你怎麼進來了?”於維明白了他一眼。
方炳濤蹲在於維明旁邊說:“我看到你桌子上那張眼睛卡在發光,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你,你又在睡覺,我就知道它十有*進你的夢裡了,所以我也進來咯!”
“我桌上?”於維明奇怪地問。
“是啊,怎麼了?”方炳濤不解。
“哦,沒什麼。”
方炳濤突然不說話了。
“你接着說啊。”
“我說的你會信嗎?”
“......你是真的?”
方炳濤“哇!”了一聲:“你還真以爲我是假的啊?!”
“不好意思哈!”於維明很尷尬地笑笑。
“你自己也不照鏡子看看,你現在的表情才叫做假呢!”方炳濤不屑地說:“我知道,你白天把那張東西放進了書櫃,聽我說是在桌上看到的,就以爲我是那個什麼怨靈裝出來騙你的,但是問題在於,如果有人把那張東西放到了桌上呢?”
“什麼意思?”
方炳濤很裝逼地說:“如果你要懷疑一個人做某件事的動機,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看這件事的結果。”
“不用你教,言大而理不精者,其言虛也。”於維明向看白癡一樣看着方炳濤,“你是想說,是朱哥放在我桌上的,專門讓你看到,目的是把你引進來對吧?”
方炳濤點點頭:“和你說話很省力,其實,要能夠想出這個辦法,首先需要知道那東西會進到你的夢裡,其次要知道那東西進入人夢中時會發光,這些只有那個貌似很瞭解這些靈異事件的朱望臣才知道,章倫應該是不知道的,而且看他對打探我到底是什麼人一點興趣也沒有。”
“那麼,你爲什麼要進來?”於維明說,“你明明知道這是有人在試你。”
方炳濤好像訴苦一般說:“因爲我真的就是個普通人,沒有任何來歷、*、隱藏屬性或者特異功能,索性讓他看個清楚罷了。”
“其實我也是這麼認爲的。”突然兩人背後又傳來一個聲音,是章倫的聲音。
“真厲害啊,都進來了,進同一個夢裡那麼容易?”於維明問。
“說不上容易,但也不難,只要讓那張卡片對着我,然後睡覺就行了。”章倫說。
於維明想了想:“不對啊,一顆眼珠子怎麼同時對着兩個人?難道你們抱在一起睡的?還是睡在我牀上?!”
方炳濤連忙搖頭:“你別瞎想,我只是拿開那張卡片後看你還不醒來,就推測入睡的時候被它盯着就行了,現在章倫也進來了,充分說明了我的推測是對的。”
章倫點點頭,“我也拿了方炳濤的卡片,然後睡覺,最後就這麼進來了。”
“你怎麼也進來了?你之前不是說你不進來的嗎?”方炳濤問章倫,“我剛纔還叫你一起來,是誰說什麼‘收拾小鬼用不着我出馬’之類的?你不會是假的吧?”
章倫笑笑:“因爲我也想見見鬼嘛,再說,我還要幫朱望臣監視你的舉動。”
“我能有啥舉動?我也在等人啊。沒有那隻鬼帶路,我們連下一步要幹什麼都不知道。”
於維明捅捅方炳濤說:“你不是一向自負直覺很準的嗎?猜猜看啊。”
“要我猜啊......恩去冬爺的房間。”方炳濤朝邊上指了指,冬爺是宿舍樓的管理員,就住在門口。
章倫從窗子往裡看了看說:“這要是在真實世界,還有些道理,冬爺管宿舍這麼多年,如果真有什麼人冤死在宿舍裡或者周圍,問他可能知道一點。可這裡沒有冬爺啊,房間裡是空的。”說着還悄悄窗上的玻璃。
方炳濤不理章倫的話,他撿起一塊石頭,重重地砸向玻璃窗,卻砸到了防盜欄上,發出一聲重響。
“哇!吵死了!”章倫躲開彈回來的石頭,怒道:“你真要進去就說啊,什麼都不說直接砸,不怕砸到我啊?”
方炳濤瞥瞥他:“你有辦法?”
章倫嘿嘿笑笑:“看我的哈。”說着撿起了石頭,緩緩走到窗邊,然後做出一個拋沙包的動作。
“嘿!”只見他手臂陡然加速,石頭飛快地飛了出去,從防盜欄的縫隙間準確地集中了玻璃窗,然後狠狠地把窗上的塑化玻璃砸裂了,更巧妙的是,石頭反彈回來正好打中了防盜玻璃的內側,然後在兩者之間不斷反彈,直到力道消了才滾落下來。
“沒有金剛鑽你就別攬瓷器活!砸窗戶這種事情,你要找專業的人來做。”章倫拍拍手掌,很得意地說。
於維明裝模作樣地拍拍方炳濤的肩膀說:“別難過,術業有專攻嘛。”
方炳濤拍拍自己肥碩的身軀很無所謂地回答:“沒關係啊,你看看我的體形就知道了,體力活不是我的強項。”
“等一下!”於維明突然雙手抓住方炳濤的腦袋,然後仔細並且“深情”地盯着方炳濤的雙眼,很疑惑地皺皺眉頭。
“怎麼了?那麼深情地看着我?”方炳濤問。
於維明歪了歪腦袋說:“我怎麼覺着......你眼睛裡有光?”
“什麼光?”
“......我也說不清楚......”於維明說,“反正不是愛情的火光。”
“啊廢話!”
章倫很不爽地敲敲那個被砸碎的玻璃窗說:“喂喂喂,我纔是這次行動的核心好不?你們兩個沒有戰鬥力的渣渣,可以進去了,別調情了!”
方炳濤白了他一眼:“怎麼進去?還有安全欄哎,那麼小的縫,你進去一個我看看?別以爲自己瘦就能過去。”
章倫:“對哦,那你說怎麼進去。”
方炳濤:“你說誰是核心?你說我是核心我就告訴你。”
章倫笑道:“哈,沒你還就不行了?告訴你好了,我也是IQ138的準天才,”說着他四下望了望,不知從哪裡拖來一根長的晾衣杆,“有這個不就行了?”
方炳濤點點頭:“還有點小聰明嘛。”
章倫也懶得回他的話,直接把竿子從打碎的窗戶中伸了進去,然後用了幾下力,撥開門上的反鎖,“這樣可以進去了。”
於維明三人走進冬爺的房間,檢查了一下,果然,書櫃、辦公桌、衣櫃、牀之類的傢俱都有,但是裡頭十有*都是空的,只有一個抽屜裡有一疊文件和一些鑰匙之類的雜物。
章倫說:“看來這些文件有問題了。”
“有問題你個頭啊!”於維明隨手拿起一張文件,“這是我們宿舍的學生登記表,都是我們見過的,所以纔會出現在我們的夢裡,諾,這個鑰匙串,我記得你曾經借過一把鑰匙,就是從它上面摘下來的吧?所以它纔會出現在這裡。”
章倫沮喪地說:“對哦,看來確實沒什麼價值了......也說不定。”說到這他疑惑地看向方炳濤。
“你發現了?”方炳濤神秘地笑笑。
“什麼啊?”於維明奇怪地問,“章倫,有什麼你能比我還先發現?”
“哦,你沒有借過鑰匙,所以不知道,鑰匙原來不是放在這個抽屜裡的。”章倫說,“原來好像是放在最上面這個抽屜裡的。”
方炳濤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於維明看了一眼方炳濤:“哦,我懂了,原來你是注意到這個鑰匙眼了。”
方炳濤點頭回答:“沒錯,這個抽屜沒有鎖,但是最上面這個,有鎖。這可是整幢宿舍樓的鑰匙,如果是我,我肯定把鑰匙放在更加安全的地方,冬爺這麼多年管理員當下來,不會連這個道理都不知道吧?”
於維明也恍然:“哦,那麼,是誰移動了這個鑰匙的位置?”
三人連忙拉開抽屜,果然,那張眼睛卡靜靜地躺在抽屜的最深處。
當於維明拿起那張卡片的一剎那,突然天旋地轉。
三個人都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