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莉此時雙手雙腳被固定在牆上,整個房中沒有一件金屬製品,所有的帶剛的東西都被拿走了,就連禁錮羅莉的手銬腳銬都是用駱冰鴻用水泥做的,自從被抓來起她就和劉如月分開了,她也不知道劉如月現在怎麼樣了……
也不知過了幾天後的一個下午,還沒到送飯時間,房門突然就開了,一個戴着面具的人影走了進來,肩上還背了一個人,羅莉看了看叫道:“月姐!”
她的月姐並沒有迴應她,那人影手一揮,羅莉的水泥手銬腳銬就打開了,羅莉腿一麻跪倒在地這麼多天沒動,已經麻得一塌糊塗了。
那人把劉如月放到羅莉面前:“帶上她,跟我走。”
羅莉叫道:“是少主!”
那人說:“快走,別多話。”
羅莉背起劉如月,拖着麻木的雙腿跟着“少主”出了房間。
一路上並沒有人,看來是少主把他們都收拾掉了。
跑到一個拐角,“少主”突然一轉拐了過去,羅莉跟過去卻發現“少主”站着沒動。
“少主……您?”
“少主”不理他,接着往前走。
羅莉跟着“少主”下了幾層樓,四處打量一下,突然感到肩上傳來的一些振動,她回頭一看,卻發現劉如月垂下的手上刻着幾個血字“他是假的”,看樣子居然是用指甲在皮膚上刻下的。
羅莉心中大驚,她站定,等了一會兒。
“少主”奇怪的停住,回頭看向她。
她問:“少主,您知道出口在哪嗎?”
“少主”問:“怎麼了?”
羅莉說:“我總覺得我們是在原地打轉。”
“少主”問:“你察覺到了?”
羅莉回答:“我不太清楚怎麼辦,您能告訴我嗎?”
“少主”說:“我也不清楚,也許是路線比較複雜,每層樓又都設計得差不多吧?”
羅莉心下一涼,果然不是真的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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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衆人正在一座小黑屋內,李啓袁儀駱冰鴻三人對坐着,三人中間投影出了羅莉他們現在的狀況,就像是立體投影一樣。
李啓問在邊上一同施法的駱冰鴻和袁儀:“可以摘下面具了嗎?”
袁儀回答:“她已經完全陷進去了,現在摘下應該可以看到那個男人的長相了。不過不知道爲什麼她似乎發現了那個男人是假的,我們要快一點了。”
李啓驚:“她發現了?”
袁儀:“應該是吧。”
李啓:“怎麼回事……那就結束吧,結束了再考慮是怎麼回事。”
安研研氣喘吁吁地跑進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脫掉那“少主”的衣服和麪具道:“即便是三個人一起上的幻術,還不是要本天才出馬?”
劉往在一旁不理他。
安研研奇怪這兩天劉往怎麼話那麼少,不過還是羅莉投影在三使中間的幻象比較吸引她,她看着那幻象中的三個人:“還真神奇啊……相由心生。”
其實劉如月和最早的那個“救”羅莉出來的“少主”都是真的人而非幻象,只不過那個“少主”是由安研研假扮,然後安研研帶着羅莉走了幾圈,在羅莉對場景的代入感足夠強了之後,安研研找了一個拐角處閃人離開,接着羅莉遇到的就是她腦補的“少主”了。
不過畢竟此時李啓三人還是幻術的掌控者,只要他們控制“少主”摘下面具,就能看到那個少主真正的樣子。
就在這時,那個羅莉突然放下劉如月,她伸出手指,在地上使勁磨着,很快磨得血肉模糊,然後她用手指在自己的額頭上畫了一個七橋圖。
安研研一驚,她轉頭看看劉往,卻見劉往閉着眼睛,一旁的谷裂則截然相反,把眼睛瞪得大大的。
只聽羅莉溫柔地理了理劉如月的頭髮,說:“我知道了,月姐。”然後她擡頭瞪向那個“少主”,卻什麼都沒說,接着把自己的額頭貼在了劉如月的額頭上。
安研研大叫道:“敢快拉開她!”
“怎麼了?”李啓不明所以。
因爲羅莉的臉是朝下的,衆人看不清,但是很明顯可以看到,在劉如月的臉上露出了真正快樂與滿足的笑容。
只聽“砰”地一聲。
碎了,兩人的腦袋被炸碎了,腦漿崩裂的那一瞬間,衆人似乎可以清楚地看到一個人腦中到底有些什麼東西,可是,又沒人說得清那是什麼。
幻象隨即消失,面具終究沒能摘下來。
衆人目瞪口呆,只不過劉往依然閉着眼,而安研研則是長嘆了一口氣:“她的能力,不是控制金屬,而是控制一切畫上了那個符號的東西,那些塑料膜,如果她貼到其他東西上,也能控制吧……”
衆人出了小黑屋趕到現場,只能看到兩個無頭屍體,血和着腦內各種液體固體濺了一地,還好衆人都不是吃素的,並沒有太多的不適。
駱冰鴻翻開劉如月的手臂,果然,上面有四個血字“他是假的”。
“唉……”也不是是誰嘆了一聲。
“可是……”安研研摸摸下巴想,“即便小蘿莉知道這個人是假的,最多是不跟着他走,她又是怎麼知道應該馬上自殺的呢?難道……”她看向劉如月的屍體,“是劉如月告訴她的?確實,當時我們在昏迷的劉如月面前談論過這個幻術,而且她也知道這個幻術的大致內容,這四個字就是最好的證明,可是,她又是如何告訴小蘿莉應該自盡的呢?她們之間除了這四個字外好像沒有什麼交流啊……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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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羅的背好軟啊,摸上去很舒服!”
“學姐,別摸,我癢……”
“嘿嘿,羅羅,你能不能感覺到我寫了什麼字?”
“月姐你寫字了?”
“看來羅羅感覺很遲鈍啊,我再寫個試試……”
“別寫,我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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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以前是敵是友,大多數人對於死者還是充滿敬畏的,除了給南京的異能研究組織留DNA樣本外,李啓還是決定讓兩個女孩入土爲安。
就站在兩個女孩的墓前,李啓插着雙手說:“雖然我和你們是敵人,雖然你們外表看起來那麼的柔弱,雖然我比你們強,但是,沒有人比你們更堅強,你們的死沒多少人會知道,但是你們的膽量足以擊敗所有人。而你們的主人……我會幫你們驗證他是否有資格擁有你們的忠誠。”
李啓鞠了一個躬。
谷裂說:“你們很厲害!你們比我厲害,你們最厲害了!”
袁儀說的話則是:“下輩子別做異能者了,做個普通人吧。”
駱冰鴻什麼都沒說。
戴芷瞳並不知道是什麼事,她只是站在安研研旁邊。
而劉往,也是沉默,他沉默了好幾天了。
李啓說:“我們走吧。”
衆人轉身,只是劉往和安研研還沒有動。
“你們不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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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研研回答:“我們再看一會兒!”
衆人離開,只剩下安研研和劉往兩人。
又是一陣沉默。
安研研首先問:“你一早就知道她們會自殺對嘛?”
劉往搖搖頭:“我不知道。”
“你之前知道劉如月在手上寫下了那句話?”
“我不知道。”
“你很早就知道那個蘿莉的能力了嗎?”
“我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麼?”
“我知道,我們什麼也問不到,在劉如月咬斷了她自己的舌頭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安研研沉默不語。
劉往舉起右手:“就算你的手腕被銬住,你依然有餘地在牆面或者手心畫下一些像那個七橋一樣簡單的圖案,甚至,你可以直接畫在手銬上。”
安研研說:“可是小蘿莉沒有這麼做,不是因爲她不想逃走吧?”
劉往說:“她要保證劉如月不會說出任何事。如果我們一直沒有審小蘿莉,也就說明我們一直沒有對劉如月用極端的手段,在這種情況下,劉如月當然是什麼都不會說的,所以,小蘿莉要做的就是等到我們審她的時候,找到並殺死劉如月,然後自殺或者逃跑。”
安研研問:“這說明什麼?”
劉往搖頭:“這不能說明任何問題。之後的發展和小蘿莉想的不一樣,和我們想的也不一樣。”
“那個男人和龍組交手了,龍組傳來的消息,兩名天組成員和六名地組成員陣亡,換到的就是一張模糊到無法還原的照片,照片裡還沒有人……”安研研說,“對龍組來說是奇恥大辱。”
“不意外。”劉往頓了頓,話鋒一轉,“上次我們把小駱當餌的時候,他三天就找上了武能盟,可是這次這兩個女人在我們從被我們抓獲到下去一共一個禮拜,你知道他爲什麼不來嗎?”
“他很放心他的部下吧?他的部下擁有高度的忠誠,而他也明白這一點。”安研研看看公墓四周似乎在尋找什麼。
“是啊……”劉往說。
“你灰心了?”安研研問。
“不是……”劉往說。
“不管怎麼說,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在想什麼,就算是手把手教教我吧。”安研研說。
劉往:“你知道嗎?李啓正在對付一個武能盟和龍組都對付不了的對手,可是,他卻不聯合任何一方,想要單獨行動,所以他纔想要組建自己的團隊,思路是對的,但是,如果這個團隊中不能做到大多數人可以獨當一面,即便核心人物實力再強,也不可能做到龍組也做不到的事吧?況且,就現在來看,三使的個人能力也已經不能完全依賴。”
安研研明白地點點頭:“那麼,你有什麼打算嗎?”
“你想想有沒有辦法設個套?”劉往說。
安研研沉思了一會兒:“如果說他唯一的目的就是擁有某種異能的女異能者,說明他對異能有需求。可不可能有一種異能,是針對異能的異能……比如說,某種異能的能力就是改變其他異能。”
劉往說:“如果有這麼一個異能者,即便不是十八到二十歲的女性,那個男人也會有興趣的吧?”
安研研問:“你們之前不是已經試過誘餌的方式了嗎?不是很不成功嗎?”
“這次不同,我們可以連武能盟也騙過……”劉往道。
“等一下!”安研研突然反應過來什麼似的,“我差點被你帶走了,爲什麼你要我設這個套?瞳瞳不已經是個套了嗎?爲什麼你還要叫我再設一個呢?”
“你說呢?”劉往反問。
“……啊,對了!”安研研拍拍腦袋,“是我反應慢了,既然那個男人沒有出現,那說明要麼當時那條信息是真的,要麼後來那個男人知道瞳瞳不是他要找的人。不然,就算放心自己的兩個屬下,即便只是爲了瞳瞳他也會來一次。”
“對。”劉往點頭,“所以,現在小戴可以放心地去入檔了。”
安研研甩甩腦袋,沉思了一會兒,然後斜着眼看着劉往。
“你這麼看我幹什麼?”
安研研道:“我總覺得你在謀劃什麼其他事……”
劉往無辜地道:“有嗎?”
安研研靠近劉往說:“剛纔我一直那麼覺得,後來被你的思路打斷了……你是故意的?”
劉往眼神更加無辜了:“真的有嗎?”
安研研說:“最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