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夭心裡那個美啊,哼哼,竟然還要在本姑娘面前逞一時的口舌之快,你還真不是那塊料。
言衡看着陶夭夭在他面前又是蹦又是跳的嘚瑟樣子,氣鼓鼓的咬牙切齒,沙包大的拳頭攥的咯嘣響。
他真是想不明白了,這世界上怎麼還有這麼沒有羞臊的女子。
言衡竟然全然不知,此時此刻,這羊腸小路上的他們,就好像他言衡是被逗的小娘子,而陶夭夭那個水嫩的姑娘竟然成了俏郎君的女漢子。
言衡心裡憋了一口氣,他就不相信不能教訓這個刁蠻潑辣又猥瑣的女子,他乾脆腳下生風一樣的快步朝着前面走去。
言衡那是身上有着強大功夫的人,更何況男子本身的腳步就比女子要快很多,所以,在言衡剛剛開始打定主意“教訓”陶夭夭的時候,陶夭夭還能勉強接招——一溜小跑的跟着言衡。
遠遠看去,活脫脫的跟屁蟲在用盡洪荒之力的跟着她的俏郎君。
可是走了一段路程之後,陶夭夭就力不從心了,她哈吃哈赤的吐着舌頭,用袖子呼啦呼啦的扇風,那張小臉由於過分的運動而的厲害,更加的紅撲了。
言衡看在眼裡,痛快在心裡,他竟然暗自得意。
陶夭夭見言衡一直都板着一張臉的大步流星,還以爲這個傢伙是氣,剛纔她故意讓他生氣,他這會兒竟然還沒消氣,就氣鼓鼓的趕路呢。
“喂,悶葫蘆啊,你叫阿衡,你姓什麼啊?”
陶夭夭不得不趕緊找個話題,畢竟,人一旦開始聊天的時候,就會分散做其他事情的注意力,所以,陶夭夭纔想着用這個辦法讓悶葫蘆的速度慢下來。
“”
陶夭夭見那個悶葫蘆依舊是冷着臉的一語不發,倒也不急躁,反正她是很瞭解這個悶葫蘆的個性了,他要是這會兒說話,那還真是見鬼了呢。
“喂,悶葫蘆啊,我們離着清溪鎮到底還有多遠啊?”
陶夭夭見悶葫蘆不吭聲就繼續的問。
言衡心中正樂得不可開支呢,他雖然不知道陶夭夭問這些無聊的問題是什麼意思,但是他就是不肯跟她說話。
“悶葫蘆啊,這清溪鎮大不大啊?那裡賣東西的人多麼?”
陶夭夭繼續問,她就不相信了,那個悶葫蘆能這麼一路的走下去,一個問題都不肯回答他,哼,本姑娘就是要水滴石穿,看你說不說。
“”
陶夭夭一手插着腰一邊喘着粗氣,一手摸了一下額頭那密密麻麻的汗珠兒,這特孃的趕路還真不是女孩子家做的事,這一路下來,她問了那麼多問題,那個悶葫蘆竟然一個問題都沒有回答!
真是氣人啊,明明是想着藉此機會讓那個悶葫蘆慢下來,卻不想,悶葫蘆沒有慢下來,她陶夭夭卻因爲一邊走路一邊說話,耗費了太多的能量而使得自己更加的體力不支了。
無奈,自己挖的坑,摔個粉身碎骨也要往裡跳啊;自己相中的男人,奉上節操和肉體也得堅持啊。
不知道是因爲心裡犯嘀咕在罵那個悶葫蘆實在心太硬,還是因爲自己的體力不支導致的虛弱,陶夭夭在看到前面不遠處一個岔路口竟然和一條很寬闊的大路接上頭,而且那條大路上的人和車也多起來,她心中一陣狂喜。
“哎呀!我終於看到了希望了!”陶夭夭一邊欣喜若狂的往前跑一邊張牙舞爪的喊着。
畢竟,她堅持了這麼久,終於快到清溪鎮了,她終於不用在那麼僻靜的只能聽到蟲叫鳥鳴,一點人的動靜都沒有的小路上自言自語了。
“哎呦喂!”
這幾個充滿了十分濃郁的驚慌的感嘆詞還沒完全的從陶夭夭嘴裡說出去,便已經從她的身體下發出一陣撲通聲。
她瞬間感到全身都要碎了,一種劇痛感,瞬間襲遍全身。
劇痛從全身每一處毛孔開始翻滾起來,她再也顧不得矜持,哇的一聲開始嚎啕哭起來。
而早已經走在寬闊的大路上的言衡聽到哭聲和那個很真的撲通聲,這才轉過身子。
“人呢?”言衡情不自禁的發出這樣一個疑問。
沒辦法,由於小路上的草過高,而陶夭夭又過於清瘦,她趴下去之後,完全就被綠草給遮擋住了。
言衡見狀,眉頭瞬間緊蹙,他快步如閃電般的朝着那凹下去的一片草叢走過去。
“你怎麼樣?”言衡站在四腳八叉趴在那裡的陶夭夭面前,冷冷的問道。
陶夭夭擡起臉,真是要把心肝肺給哭出來了,她還從來沒有摔跤這麼痛的要死要活過,所以哪裡還顧得上什麼尊嚴和麪子,“你瞎啊,沒看見我摔的很嚴重麼?沒見我起不來麼?”
言衡見到陶夭夭擡起臉的那一刻,卻並沒有聽進陶夭夭所說的那番話,而是實在忍不住的噴笑了兩下。
果然是由於摔的太重,陶夭夭臉上都黏了不少的草葉片兒,估計是由於摔的太過貼草和地面,使得那些草不但黏在她的臉上,還被壓的冒出綠色的。
此時此刻的陶夭夭完全就是個綠臉貓了。
“笑個屁啊!你難道不知道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就是泯滅人性不如麼?”陶夭夭真是氣壞了,她都要摔死了,那個悶葫蘆居然還有心情看着她的醜態在笑。
要不是陶夭夭覺得渾身和散了架一樣,她早就一躍而起,把那個悶葫蘆給他胖揍一頓挖心掏肝做成葫蘆瓢用來做勺子了。
言衡聽到陶夭夭罵他笑的時候,他突然覺得詫異起來,笑,這個詞語對於別人來說,也許很熟悉,但是對於他,從他很小的時候,母后仙逝以後,這個字就好像已經從他的世界消失了。
“你——疼麼?”言衡情不自禁的抿了抿脣,聲音極其柔和溫潤的詢問道。
“廢話!你摔一個試試啊!你是麼?”陶夭夭真是對這個傢伙有點絕望了,她甚至懷疑,這麼俊朗的男子,是不是就是個空殼子,完全沒有大腦和智商這種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