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徐晃切磋被戲耍 匈奴挑釁遭立威

就在小皇帝窮於應付之際。關羽大軍也從曹陽渡過黃河沿着黃河北岸搜尋而來。前方哨探回稟發現天子行蹤,正與一羣‘叫花子’軍和胡人在一起。關羽納悶:“何爲叫花子軍”?哨探張了張嘴似乎說不清楚只好無奈的請將軍自己看。當關羽等人真正見到後才理解爲啥說不清楚。這都什麼跟什麼?一羣莊家漢進城來趕集嗎?鋤頭、鐮刀、鐵耙…一股濃郁的鄉土氣息撲面而來擋都擋不住。‘這他孃的真是歷史上曾經打敗過李傕郭汜聯軍的白波軍?’關羽不住的搖頭。再一看其左側的匈奴騎兵。‘果然原因在這裡。’關羽終於確認自己找到了答案。

當士兵來報徐州牧兼領揚州刺史劉備的護駕部隊到了。漢獻帝激動的跳了起來,連忙就要準備前往迎接。不想被一旁的韓暹和去卑攔了下來。口稱陛下安危最重要,若是想見可傳旨召來即是。小皇帝畢竟年幼無知聽聞不疑有他便同意了。身後董承眉頭一皺。

‘讓自己親自去拜見嗎’?關羽仔細一想便明白了其中關鍵。“哼…”他蠶眉倒豎鳳目微睜一捋頷下鬚髯。立刻吩咐選安全緊要處安營紮寨。自己則親自前往面聖。張飛一聽就急了:

“二哥平日一貫教導於俺,爲人處事須謹慎。今日爲何如此草率”?徐晃見狀立刻明白張飛之意。隨即出班拱手施禮:

“張將軍大可不必擔憂,對面皆是俺白波軍弟兄。徐某不才願陪君候走一遭,若有差尺俺徐晃提頭來見”。

“呵呵…區區小事。此世間能取俺關某性命之人尚在陰曹地府爾”。(沒成想此話後來一語成讖)

若是未認識關羽之前,聽聞此言徐晃就當一狂徒醉言不屑一顧。然而現在卻從內心十分認同。沒辦法誰讓自己閒的沒事非要作死。之前衆人初次相見,相談甚歡大有相見恨晚之意。當晚關羽便在營帳內設宴爲徐晃接風洗塵。一羣武夫喝多了能幹啥!低級點的講黃段子聊女人,中級點則擺龍門坐莊賭博,高級點擼胳膊挽袖切磋一番。在醉醺醺的張三爺一再邀請下,徐晃半推半就便在大營外空地與他較量了一番。雙方你來我往三五十個回合未分輸贏。張飛豪氣沖天越戰越勇。最終八十回合內張飛一矛挑飛了徐晃的頭盔。徐晃一鉞勾斷了張飛的畔甲絛。二人平手方纔停手。在關羽一番讚許下徐晃有些飄飄然了。他做出了後悔一生的決定。

“公明想和我切磋一番”?關羽捋須微笑。結果不出三個回合便被一鞭拍落馬下。措非關羽手下留有餘地,否則全力施爲必將骨斷腰折。徐晃不服要求再戰。結果依舊!徐晃臉上有些掛不住。又提出下馬比試一番。結果更加不堪。只要被關羽近身立刻被摔的七葷八素找不到南北。至此徐晃才徹底對咱們二爺心服口服外帶佩服。以他的瞭解在白波軍中能打得過自己的一個都沒有。若真有萬一自己一人獨騎便能輕鬆闖出,更別說關羽了。

韓暹大營中軍帥帳內佈置的冠冕堂皇。漢獻帝居中而坐,董承身後側陪。另一邊還坐着匈奴右賢王去卑。白波軍將領兩廂站立。

關羽推金山倒玉柱單膝跪拜口稱:

“大漢徐州牧劉備帳下忠義將軍關羽關雲長拜見陛下”。

小皇帝對關羽這個名字可是聞名久矣。劉備呈上的奏章內幾乎篇篇有此人。今日一見果然儀表非凡。以小皇帝的眼光滿朝文武個個相貌堂堂皆無醜陋之人。(歪瓜裂棗的都被擋在了孝廉之外,皇上能見到纔是怪事)。然若論似關雲長這種氣定神閒,極度自信。天下我有,捨我其誰的王霸之氣可謂蠍子粑粑獨一份。總之小皇帝在關羽身上找到一種大概只有親生父親纔有的安全感。所以說人與人之間緣分是種非常奇妙的東西。有些人明明第一次見面卻有種‘似曾相識一見如故’感。而有些人雖然天天見面卻‘熟視無睹置若罔聞’。這就是緣分的妙不可言吧。當即宣佈:恢復關羽徵東將軍印授,兼司隸校尉,漢壽亭侯(這可比之前劉備給封的上虞亭候值錢多了)假節。張飛爲徵西將軍、徐晃爲忠義將軍。當衆人得知楊奉陣亡之事。李樂胡才紛紛落淚,韓暹也假惺惺的乾嚎了幾聲。小皇帝垂淚良久追封楊奉爲車騎將軍、曹陽亭候。這次對關羽的封賞之厚在座諸位都有目共睹。除了右賢王去卑其他人包括國丈董承都是看在眼裡妒忌在心中。當從關羽口中得知李傕郭汜聯軍被擊敗的消息後,天子當晚設宴犒賞諸將。爲此小皇帝躊躇良久,沒辦法手中無糧吃飯也慌。最後還是關羽心細悄悄讓徐晃提供部分物資過來,解了天子燃眉之急。同時又從去卑處借了幾千頭羊。(當然去卑的利息可是很高的)。

酒宴氣氛開始到十分和諧,大家推杯換盞好不熱鬧。在座的除了天子皆是武人,幾杯貓膩下肚後便有些放肆了。首先發難的便是大胖子韓暹。他這人嫉妒心最強,只許別人差不準比我強,因此在白波軍中人緣最次。由於最初在白波谷起義的將領們多是鄉間農夫,多淳樸善良之輩少奸詐詭辯之人。因而似韓暹這種玩心眼耍心機之人便特別玩的開。衆人皆懼而遠之。楊奉最先離開也與這小子嫉賢妒能有關。他端起酒杯樂呵呵皮笑肉不笑的衝關羽拱了拱手:“哎呀…在下久聞關將軍大名,今日一見勝似聞名。啊!剛纔聽聞將軍與那劉備劉使君皆久居涿郡。哎呀這涿郡俺去過那可是個好地方。盛產桑樹。這採桑女子美如仙哪。啊!呵呵…”。

“歐…?韓將軍似乎對涿郡很熟悉”。關羽放下酒杯微笑道。

“那是…那是。呵呵…昔日家父爲撫養俺五個子女含辛茹苦,以遊走販賣居家日常小用品爲生。在下當年家中最小,常常被父親安放於笸籮筐內挑着行走四方。曾在涿郡小住過幾年。哎呀…現在想想仍歷歷在目,不敢相忘爾。”

“恩…天下百姓寒門閭左皆是如此”。關羽點頭認同。韓暹見關羽放鬆下來,眼珠一轉便轉移了話題。

“現如今聽聞幽州塞外烏丸十分強盛,吾觀關將軍的士卒勇武有力,不知若兩廂交戰勝負幾何?”

關羽捋須深思片刻後言道:“若單以騎兵論之四六之間”。

“歐…孰四孰六”?韓暹進一步追問。

“自然爾四吾六”。關羽平靜回道。

“哈哈…爾等漢人皆種地農夫,騎馬射箭不過略知皮毛而已。竟也敢如此狂妄”?剛纔的對話終於成功引起了這位右賢王的興趣。在座衆人聽聞皆面有不悅之色。韓暹見時機成熟急忙假模假樣一旁辯駁道:

“哎呀!右賢王大人莫要誤會。關將軍的意思是說烏丸不是匈奴”。

“哼…韓暹!爾是何居心吾心裡清楚。只可惜汝演技太差,爾不妨回山再修煉個三年五載。莫要辱沒了你那含辛茹苦撫養你成人的父親名譽”。關羽氣定神閒擡手點指韓暹道。

“你…”韓暹嘴脣顫抖已經說不出話來。

“至於匈奴嗎?昔日霍去病將軍手下敗將,才幾年時間莫非爾等忘了封狼居胥之事乎”?

“大膽”!右賢王去卑拍案而起。

“來人”!呼啦啦十幾個匈奴護衛闖進大帳。

“拿下”!去卑用手點指關羽。

“爾看誰敢”!張飛、徐晃。甚至李樂、胡才都紛紛站起拔出兵刃。大帳內一時劍拔弩張。漢獻帝有些不知所措。嘴脣發乾小臉煞白,小身板不住微微擅抖。

“呵呵…”關羽依然氣定神閒端坐不動。他旁若無人般端起酒壺自斟自飲一杯。一捋鬚髯…

“不錯!米粒之珠也會發光。都怪關某沒有提前定好規矩。今日之宴乃大漢天子所賜。若有敢肆意攪鬧者猶如此幾”。說完輕輕擡起右手暗自用上了內家拳中的暗勁用力一拍。只見一寸厚的案几沒有任何反應。

去卑仰天大笑剛笑了一半。卻聽見噼裡啪啦木紋開裂之聲。衆人再看向關羽面前案几。從其手掌處裂縫不斷增加並向外延伸。不一會整個案几碎裂成無數塊不堪重負轟然倒塌。驚得在場衆人目瞪口呆,瞠目結舌。

‘這個關羽莫非是個薩滿?竟然還精通巫術’。去卑心中暗自腹誹。

張飛自然知道二哥武技了的。然卻從未見過此等神技。不僅有些不爽。

“二哥最不爽利,此等神技也不教教俺”。關羽無語…‘我倒是願教可你得會呀。自己那點智商沒點逼數嗎’?

“君候!這能教俺不?嘿嘿…”徐晃心生嚮往不好意思悄悄問道。關羽沒理睬衆人。他隨即拍了拍手立刻跑進二十名身高馬大極其雄健的武士,立正敬禮。零頭一人虎背熊腰胸肌爆突。兩臂就有大腿粗細,隆起得肱二頭肌上青筋暴起盤繞似龍。讓人望而生畏。他近前一步抱拳躬身。

“君候那般差遣”?關羽用手指一掃衆匈奴護衛。

“將閒雜人等統統趕了出去。爾等列立兩廂。再有敢尋釁滋事者。斬!”去卑張了張嘴還是強行忍耐下來。

“諾”說完每人就像拎小雞般掐着矮小匈奴護衛的脖子紛紛扔出帳外。隨即又如狼似虎般侍立兩廂,目不斜視如木雕泥塑。在場白波軍們個個暗自咋舌。‘這他孃的是怎麼練出來的’。一時間大帳內鴉雀無聲。

小皇帝今天算開眼了。想他此等年紀正是好奇寶寶。剛纔的驚懼一掃而光。兩眼閃閃放光般盯着關羽。

自此酒宴在一派祥和的氣氛中盡歡而散。

次日清晨衆人又在行進路線上產生了分歧。白波軍及匈奴人想要走安邑經聞喜縣由軹關通道去河內再過孟津到洛陽。因爲要繞道太遠。關羽建議大軍回師茅津渡,過黃河去陝縣經澠池、新安穿過函谷關再順洛水而下直達洛陽。鑑於關羽強硬。李樂、胡纔沒有異議對他們倆來說走哪都行。韓暹更是變成個悶葫蘆不敢多言。唯有右賢王去卑心中不忿:

“若是那李傕郭汜再殺回來咋辦”?

“咦?昨日聽聞陛下不是已經被爾等訛詐了十萬頭牛羊乎?怎麼…?寸功未立便想白吃白拿了?莫非這也是爾等匈奴人的優良傳統”?

“你…”去卑氣的打馬而去。此時白波軍約三千人,加上五千匈奴騎兵還不到關羽大軍的零頭。沒辦法實力決定一切。現在的關羽除了帶出來的兩萬精銳,還沿路收降各山頭營寨黃巾賊約一萬。又在昨日與李傕郭汜交戰時俘虜了近八千西涼降卒共近四萬。所以說武人處理分歧十分簡單誰的勢力大誰的拳頭硬誰說了算。於是大軍轟隆隆又返回了茅津渡,並開始過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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