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懷遠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由的打了個寒顫,到不是怕,而是覺得真的如他說的那樣,那整件事,太可怕了。
應家,到底藏着什麼陰謀呢。
“這件事,我會查的,”這是他唯一能幫的。
於家的事情,他當時是無能爲力,也沒有那個本事讓應家忌諱。白家還是因爲這幾年冒出頭來,被應家忌諱着的。
“不管查到什麼消息,請你看在我們以前的交情上,定要告知一聲,”這關係到於家的冤屈。
“好,”想也沒想的點頭。
從於寒的言談之後,白懷遠知道他對外面那個女人的尊重,加之自家妹妹一門心思的幫着人家,甚至還有要嫁禍白家的心思,就越發的對那個女人起了好奇心,想一探究竟。
“夫人,一切按照你安排的,大約明天就能結束了,”其一回來的時候,是滿身的泥土,他也是幫忙的一個人。
“好,你先去洗漱,休息一會,”
“是,”其一進去的時候,白懷遠出來,兩個人一內一外的對視着,都知道彼此不簡單。
白懷遠的心裡是震撼的,於寒的本事先不說,或許是落難的時候被人幫了,所以要報恩,才這樣的。但是,眼前的男人在見到自己的時候釋放出來的殺氣是那麼濃烈,一看就知道沾惹了無數的血腥,而這樣的人,竟然甘心留在一個婦人身邊護着,這女人到底是什麼人……?
“白公子是要走了嗎?”安冉見他一直怔愣的看着自家夫人,皺着眉頭不悅的問道。
人家那防備的樣子讓白懷遠笑了,“本公子還有事情跟與夫人商議一下,”
“哦,不知道白公子想商議什麼?”雲舒頗爲好奇的問道。
“玉石,”那是他們迫不及待想要賣掉的,他不覺得人家是怕了應家,估摸着是因爲這楊家村的事情,急需銀子吧。
“白公子想出多少銀子?”
“夫人覺得給多少才合適?”
“討價還價是最正常的,白公子可以說個價,”
兩個人在客氣之間過招着,看的一邊的人差點腦子都亂了。不就是一個價錢嘛,一個出價,一個還價,最正常不過的,竟然玩那麼多的花樣,簡直讓人受不了。
“大哥,你就不能讓讓嗎?說的我腦子都暈了,”白映月受不住的喊着。
原本談的嘴角含笑的白懷遠被自家妹子實力坑了一下,抽了下嘴角,保持了沉默。
這生意之道,本就是誰先開口誰就輸的,他還想着探探人家的底細呢,好了,他什麼都沒有探到,結果被自家妹妹給扯後腿了,這叫什麼事情呢。
雲舒覺得這會兒的白映月是最可愛的,恨不得親人家姑娘一口。
“玉石雖然值錢,但這個時候,出的起的沒有幾個,我就看在你幫了我妹妹的份上,八千兩吧,”白懷遠一副我很大方的樣子,看的雲舒好想揍他一拳。
“白公子,這不大好吧?至少曲城有人出一萬五千兩呢,你這還是看在你妹妹的面上,要不看,恐怕連五千兩都沒有了吧?”雲舒似笑非笑的道。
羅清在一邊默默的擦汗:夫人,人家只出一萬兩。
“一萬五千兩太多了,”
“我還以爲白家會比人家客氣呢,”
白懷遠說一句,雲舒利落的堵一句,這要贏了,就是銀子,所以她是寸步不讓,說的還不亦可乎。
衆人看着他們討價還價的樣子,真心覺得那是看不到硝煙的戰爭,格外的可怕。
“兩萬兩,不能再多了,”最後,白懷遠潰敗的說。
“成交,”她提兩萬兩千,也是爲了他砍價的,這個價錢,讓她滿意,果然白映月是實力坑哥,好樣的。“你把銀子給顧湛,他會把玉石給你的,”
“好,”那麼大筆的銀子,她竟然雙眼不眨一下的交給別人,難道就不怕人家跑了嗎?
那顧湛也不像個掌櫃的,那一身的氣度就不簡單,這女人,到真的有些古怪了。
“表姐,你好厲害,”歐陽惜崇拜的看着她,一臉的敬佩。
“雲舒,我還以爲顧湛是最厲害的,沒想到你更牛啊,”羅清豎起大拇指,完全的佩服。
雲舒?她的名字?白懷遠心裡默默的猜測着,“夫人果然厲害,”
“呵呵,好說好說,”一萬兩變成兩萬兩,她也高興,由的人家去調侃。
雲舒心情好了,就要招待着人家吃飯,白懷遠心裡糾結的很,就沒有答應,而是叮囑白映月不要輕易離開,留在這裡還算安全就繼續留着,他以後會抽着來看她的……得到保證之後,他才騎馬離去,心情跟來的時候是完全不一眼的。
“安冉,明天你回城,跟顧湛說,把銀票換成散碎的,好方便我們發工錢,”心情好,雲舒的嘴角都抑制不住了。
“是,屬下明天就回去,”安冉有些擔憂的看着夫人一點都不在乎的樣子,想着白懷遠看夫人的眼神很不對勁啊,也不知道主子什麼時候回來,這有人要挖牆角了。
應家。
“白家人找到白映月了?”應臣亮在得知消息的時候,一臉的陰寒。
“不確定,他們跟丟了白懷遠,那白懷志在出城之後繞了一圈就回來了,也不知道白懷遠去的什麼地方,”應鶴鳴有些遲疑的說。
“廢物,”怒斥的聲音裡帶着濃烈的怒氣。“查,一定要查,查出白懷遠去了哪裡,要是他跟白映月接觸之後,看出令牌的異樣,對我們應家可極爲不利……對了,爲了表示我們不是特意針對白映月的,只是爲了拿回自己的東西,要把跟白家的聯姻提上來了,”
“父親的意思是?”
“茜兒嫁過去恐怕不行,還是你娶白映月吧,”兩家聯姻是早就意會的事情,只是出了白映月的事情,有些尷尬。
“現在這局面……恐怕不好吧?”白家肯定不會答應的。
“我們只要令牌,”誰都不知道那令牌的深意,沒必要對白映月下狠手。
應鶴鳴閃了一下雙眸說:“那我讓母親去跟白家人商議一下,”
“好,”
白懷遠離開曲城,讓白家人關注了一下,但有白懷志在,攪和了一下,人家也就不那麼在意了,所以白映月的消息也就他們兩兄弟知道。
在回到擇洋縣之後,白懷遠就取了兩萬兩的銀票給顧湛,然後帶着玉石回了曲城,好像他只是來買玉石的,沒有別的意思。
顧湛依着雲舒的話,換了一些散碎的,然後護送着去了楊家村。
“我到沒有那麼怕過,就怕路上被人看到了會搶,”這裡可不是江南,民風強悍的可是什麼都不顧的。
楊家村的人之所以會那麼聽話,完全是因爲雲舒捏着他們的生死,他們就是鬧,也鬧不起來。
“呵呵,原來也有你怕的事情,”看到那麼多的銀子,雲舒心情極好,對白映月誇讚說:“你大哥到是個講信用的人,不錯!”
“我大哥一向如此,你要不信的話,可以問寒哥哥,”那傲嬌的模樣,就像是誇她似的。
人家認真的樣子,到讓雲舒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了。
“村民的日子都不好過,既然有了銀錢,就讓村長髮吧,惜兒,你記錄一下,可以每天給他們發一下工錢,也好讓他們做的更努力,”只要那些村民不怕麻煩就好。
“好,我等會去找村長,”歐陽惜覺得自己快發黴了,所以很愉悅的答應了。
羅清想要阻攔,但根本攔不住,只能保持沉默。
楊家村熱火朝天的樣子,雖然一開始沒有吸引到別人的關注,畢竟楊家村比較偏遠,但是這裡還有別村的姑娘,在看到自己女兒多日不曾回孃家要吃要喝的,有些擔心的人關切着,就讓人來看看,然後看到了大改變的楊家村,不由的回去叨叨了一下,漸漸的往外傳,被更多的人知道了。
那人也是無心的,因爲他來了之後,自家妹子爲了掙錢,完全連飯都不招待,所以他回去之後難免的抱怨着,然後說他妹子一天都有十幾文呢,加上自家妹夫賺的,一家好幾十文,日子可算是有盼頭了。
現在就是曲城一天也賺不了那麼多,人家以爲他說的是假的,就紛紛來打探一下,結果發現是真的,楊家村的孩子都沒有去玩的,他們都努力的去幹活,那活力四射的樣子,看的人不敢相信。
“他們這是要做什麼呢?”進村之後,沒有人招待着,人家就自己往裡走,然後疑惑的詢問着。
“找個人問問,”
“問誰去?他們根本不理我們,這忙的,好像撿金子似的,好奇怪啊,”
整個村子,大概最閒的就是雲舒了,她正在爲梯田的事情煩惱着,所以在村子裡走動着,想着如何開動的纔好,就跟那些來探查的人遇上了。
“這位小嫂子,你們村裡是怎麼回事?他們都在忙什麼呢?”
被人攔住還喊小嫂子,這稱呼讓雲舒愣了一下,見自己過不去之後才知道是喊的自己,她擡頭看着眼前三個穿的有些襤褸的人,見他們都眼露疑惑的看着不遠處忙碌的衆人,就略帶疑惑的問:“你們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