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要小心,”
兩個人的對話雖然簡單,但是不難聽出彼此的信任。
饒明旭走的很乾脆,誰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裡,雲舒沒有詢問他的去處,但還是詢問了安冉一番,在知道是老爺子失蹤後,他突然這麼決定的,就有些疑惑,但還是沒有辦法幫一下,因爲她根本不知道饒明旭去做什麼——而且,爲了遵旨,她還得守在這裡。
這楊家村,大概就是她在北邊的開始。
有水了,這楊家村的人自然是高興的,但他們也不敢亂動,連村長都跟村民們商議了一下來詢問雲舒,誰都不敢去動上面的水。
雖然有些意外,但云舒還是高興的。
這山上看着是有水了,但危險還是很多,要是上面存儲着大量的水源,大家急着要水而胡亂的挖的話,說不定會惹禍,她被饒明旭帶下來,到一時之間忘記了這一茬,好在自己這會兒在楊家村還有些威信,沒有亂來。
“現在先不急着放水,這溪水的方向跟之前的不一樣,得修改一下,好從之前的方向留下,免得從新再來,花費過多的勞力,”她到沒事,就是這些村民承受不住。
“好,我這就去跟村民去說,”村長連連點頭。
白映月看了看她之後,有些不解的道:“你那麼幫助他們,要做什麼呢?”
難道,只是爲了給他們找水源嗎?
“種地,”雲舒很淡然的回答着。
“種地?”以爲她不會說的,結果她回答的那麼簡短,到讓白映月有些懷疑,“是不是真的啊?”
“騙你有好處嗎?”不可愛的姑娘。
白映月撓撓頭,有些遲疑的說:“誰會那麼傻,在這裡種地啊?”到處都是荒漠,怎麼種的了呢。
“我就是那麼傻的人,行嗎?”雲舒都有心去打她了,這姑娘是怎麼從應家的追殺中活下來的,這要是沒有阿漢幫襯的話,還不知道死在什麼地方呢。
被雲舒帶着怒意的話給驚醒了,白映月有些語塞的吶吶道:“那個……我不是這樣意思,就是……你爲什麼要在這裡種地啊!?”那完全不可能啊。
“高興,喜歡,行嗎?”她難道說自己是被逼的嗎?
歐陽惜跟安冉看着白映月給逼得要暴走的雲舒,都抿嘴偷笑着,也唯有白映月纔敢這麼對她吧。
她們呢,安冉是屬下,自然不敢放肆,歐陽惜呢,就差沒把佩服跟崇拜寫在臉上了,自然也不會這麼跟雲舒說話,所以白映月是第一個,而且問的都是戳雲舒心窩的,雲舒又不能發火,簡直就是一刀刀的戳着她心疼呢。
撓着頭,白映月大概被她的答案給嚇到了,還想着要說什麼,結果忍住了,大約也是覺得雲舒的臉色不是很好看。
“你還沒說你從什麼地方來呢,”他們好像真的只是在這裡種地,真的有那麼傻的人嗎?
雲舒涼涼的看了她一眼道:“爲什麼要告訴你?”她覺得自己錯了,留下白映月,簡直就是要把自己給嘔口血的,也不知道阿漢是怎麼受的住的。
對於白映月的叨叨跟那傻乎乎的樣子,雲舒是真的好奇,想着她是怎麼活下來的。之前,她還以爲人家是個有本事的小俠女,結果是她想多了,也難怪那天在客棧的時候,她想也沒想的就把那麼重要的令牌給自己了,感情就是個白目的。
大約是聽到了外面的對話,阿漢怕雲舒會生氣,就跟進來的雲舒解釋着:“她在白家很受寵,所以一直很天真,但心地不壞,”
翻了個白眼,雲舒不是很客氣的說:“我知道她沒有壞心眼,不然的話,你覺得我還會留着她嗎?”
聽出了雲舒語氣裡的怒氣,阿漢抿抿嘴,保持沉默,不想自己越說越錯。
羅清去賣玉石還沒回來,歐陽惜有些擔憂,但又不好意思開口問,怕自己又被表姐給調侃着。她站在院子外張望着,想看看有沒有馬兒回來,這村裡騎馬進出的,也唯有他們幾個了。
讓其一在山上盯着村民的,所以雲舒難得有點閒功夫,可她實在對白映月不耐了,就想去走走,結果看到了歐陽惜在門口張望着,先是疑惑,但略微一想之後就明白了,知道她是擔憂羅清。
真是死鴨子嘴硬,明明是在乎的,還死不承認,真是的。
“在擔心羅清?”湊到她身邊輕聲問道。
“啊,”歐陽惜被嚇了一跳,尖叫了一聲跳開了,等回過頭來,看到說話的是雲舒之後,立刻拍着心口道:“表姐,不帶這麼嚇人的,”
“那是你心虛,”不然,反應有必要那麼大嗎?
歐陽惜的臉色有些不自在,但也沒否認,“都那麼多天了,他還沒回來,是不是出事了?”
“賣玉石而已,能出什麼事?”她是杞人憂天了。
“可是……,”要是順利的話,他早該回來了,怎麼可能那麼多天都沒有回來呢。
“再等幾天吧,要是再不回來,我讓其一去打探一下,”但願,一切都順利。
吶吶的抿抿嘴,歐陽惜默默的點點頭。
“既然在乎,又爲什麼不讓他知道呢?宣老不是說,是有可能嗎?萬一能呢?你就不遺憾嗎?”有情人不能眷屬,那是世間最痛苦的事。
“可是,萬一不能呢?”她始終過不去那個坎。
“那就抱養啊,羅家有的是庶出的,你抱養了他們,或許人家還感激不盡呢,”她也不想讓人家骨肉分離的,可是,這個世間的事情卻是那麼古怪,偏偏是死命的要成爲嫡出的,要真的是庶出的成爲了嫡出的,大概對他們是感恩戴德吧。
“表姐,我跟羅清還沒怎麼樣呢,你就想那麼多了,”連孩子都想好了。
“好心沒好報,小沒良心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然後回頭看了一下院子說:“你留在這,我去山上看看,”
“好,”明白了她話中的意思,歐陽惜點點頭說。
被人惦記着的羅清這會兒欲哭無淚的很,他哪裡知道這賣玉石會那麼麻煩,原本已經很順利的就能拿到銀子了,結果呢,被人家橫插一腳,那還罷了,畢竟他要的只是銀子,賣給誰都是一樣的。
可是,人家只要玉石卻不想給銀子,就不是他願意的了。
這強勢盯上玉石的人,據人家店主說是應家的一個少爺,平日裡就很跋扈的,一般看上的東西就是直接搶,不給就用下流的法子,逼死了不少人,可有應家當靠山,他們這些百姓能怎麼辦,只能認倒黴。
所以見羅清被人家盯上之後,店主是慶幸自己下手慢了,不然的話,他是花了銀子又丟了玉石,那才真的要哭死。
“你還是把玉石給人家吧,免得牽連家小,”店主苦口婆心的勸着,因爲知道他不是本地人,以爲他不知道應家的厲害。
羅清瞥了一眼不遠處翹着二郎腿正傲氣十足的喝着茶的年輕人,見人家想要學會睥睨卻變成了斜睨,就覺得有些好笑,這氣質,可不是生在富貴人家就能學會的,就如長公主,天神就是傲氣的睥睨人的,但明陽公主雖然身份一樣,但卻少了一些什麼,終究沒有長公主的氣勢足。
這眼前的人,是應家嫡出的,但全然沒有那種氣勢,看着,到有點像是無賴。
看人家的架勢,這是要自己去求着人家收下這玉石呢,這曲城,還真的是應家的天下啊。
羅清冷冷的瞥了人家一眼,感嘆自己的倒黴。
他是想着賣個好價錢,所以這幾天一直在曲城轉悠着,卻沒想到就快成功了,結果被人盯着,這運氣,當真是晦氣的很。
“小子,我家少爺看上你的東西,那是你的福氣,識相一些的話,就把玉石交出來,不然的話,別怪我們對你客氣,”先跳腳的,永遠都是那些小嘍囉。
“想對我怎麼一個不客氣呢?”幾個人都是腳步虛浮的,一看就是那種仗勢欺人的,到沒有什麼武藝在身,所以他有恃無恐的問道。
只要他打倒了這些人,就可以騎馬離開,等出了曲城,就看他們有沒有那個本事找了。
楊家村離曲城有些日子,這一步步找,總歸是有點時候的。
再說了,依着雲舒的性子,未必會怕人家。
“囉嗦什麼?動手,”那少爺見人家不給面子,直接拉下臉怒道。
“是,”幾個狗腿子眨了一下眼,然後圍着羅清摩拳擦掌的,看着那個店主着實擔心——他不是擔心羅清的安全,而是怕自己的店被砸了。
“砰砰……,”發出聲響的不是羅清,而是那些狗腿子,他們被羅清利落的解決之後,人家少爺還沒發火呢,羅清一個健步就衝了出去,騎上馬口的馬就飛奔而去,到把所有人都看愣了,想着還真沒預料到有人是不怕應家人的。
應鶴聲這會兒瞪大雙眼,在知道自己的人不但被打了,人家還無視他的身份跑掉了,連東西都沒有留下,那臉色別提有多難看了。
“找,給本少爺找,就算是挖遍整個曲城,也要把他給本少爺給挖出來,”長那麼大,他還沒有被人那麼輕視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