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傾月輕車熟路的來到了藏着賑災錢糧的地方,看到的就是那王員外帶着自己的父皇,看來那個傢伙還真是膽肥了,竟然真的想用這筆銀子來賺錢。恐怕是有錢也沒命花了。
“這就是你的銀子麼?”冷玄冥有些吃驚的看着王員外的藏寶庫。
這地方的錢財已經堪比國庫。這些年來災年不斷,經濟發展緩慢,原來是所有賑災的錢財都進了這些商人和貪官污吏的口袋。
“這些都是我這些年來賺來的銀子,現在這個世道可不就是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
王員外見冷玄冥已經跟自己簽下了合作的單子,便覺得兩個人都是一根線上的螞蚱了。也就跟他透露了一點其中的門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你就不怕被人家查出來。這貪污朝廷的銀子可是要砍頭的啊。”冷玄冥現在真的是搞不明白了。
這個王員外就算是隻做正當生意也不會餓死啊,爲什麼要冒着殺頭的危險去做這樣的事情?
“殺頭哪裡輪得到我,我只是跟那些官員合作而已。你以爲我想啊,只是我不答應他們的話,就相當於得罪了朝廷官員,那我的生意哪裡還做得下去。”
王員外擺了擺手,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難道是他們威脅你啊?”這王員外說的話讓冷玄冥陷入了沉思。
如果一個地方官想要打壓一個商人讓他的生意做不下去,那恐怕其他的商人沒有一個人會幫着他。唯一的辦法就是妥協了。
“當初我也是就是個本本分分的生意人,什麼都沒想過。可我也想不到我的生意做大後,那些官員會找上門要求我給他們洗錢。”
王員外把曾經的往事簡單的說了說,就是把自己的誠意展現在冷玄冥的面前。希望他們的合作可以更加的順利。
可冷玄冥卻聽的痛心疾首。原來這世界上還有官逼民反這麼回事。商人爲了生存不得不配合那些官員去做一些不好的事情去。
“可惜了,現在的你就只能替那些官員受罪了。”就在冷玄冥和王員外聊起來的時候,冷傾熙就帶人衝進來了。
正當王員外的注意力都在冷傾熙的身上的時候,冷傾月也冒了出來,一把把冷玄冥也給拉走了。
等王員外回頭想要質問冷玄冥的時候,他的身後已經沒有人了。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王員外看看冷傾月身邊的冷玄冥又看看帶隊領兵的冷傾熙,總感覺自己好像是被算計了。
“什麼意思?你還不明白麼?既然你有這個膽子收下賑災的銀兩,怎麼現在沒有膽子來承擔罪名了?”
現在冷玄冥已經安然無恙的被冷傾月護在身邊了,那冷傾熙說話也就不用客氣了。
“好啊!原來是你們算計我!”王員外現在也明白自己不管是求饒還是不認都沒辦法了。剛纔他已經親口承認了!
“對啊,就是我們算計你。”冷傾月面無表情的看着一臉恨意的王員外。要不是這個傢伙幫着那羣貪官洗錢,那羣貪官也不會貪污的變本加厲。
“那我糧庫中的糧食和夜明珠莫名失竊,跟你們有沒有關係?”他早該想到的,那天這個所謂的老闆來了之後,自己的糧庫就莫名其妙失竊了。
不管怎麼找都找不到竊賊一絲一毫的蹤跡,原來就是他們下的手。
“對啊,你糧庫裡的不都是賑災糧麼?我只是物歸原主把他們還給無辜的災民而已。至於夜明珠那是我個人愛好。”
冷傾月就這麼當着衆人的面眼也不眨的承認了所有的事情。
冷傾熙和冷玄冥一開始聽得好好的還挺嚴肅,可是聽到冷傾月收藏了那王員外的夜明珠,兩人都忍不住腳下一個踉蹌。
這人可是朝廷欽差啊!當朝太子啊,爲什麼要去收藏一個區區商人的夜明珠。兩人現在只覺得想找個地洞把自己埋進去。
雖說這王員外確實洗了朝廷的賑災錢,但是這夜明珠着實跟朝廷的銀兩無關啊。
從嚴格意義上來說他這算是竊取啊…現在還當着這麼多士兵的面說出來,萬一傳到有心人的耳朵裡那可就不好了啊。
“你們這些朝廷的狗官還要不要臉!當初威逼利誘非要我給你們洗錢!不幫你們就要斷了我一家的生路!現在又莫名其妙的要抓我問罪!你們拿走官銀和賑災糧我無話可說,但是你憑什麼拿走我的夜明珠!”
王員外現在也是豁出去了,破罐子破摔了。他怎麼會不知道官,商,勾,結的嚴重性。
自己如果沒有把那大官供出來還好,一旦被大官察覺自己危險,那自己全家性命不保啊!爲今之計,只能裝瘋賣傻了。
“我開心就好啊!反正就你現在這個罪名。足夠抄家滅族的了。”冷傾月一點也不在乎王員外的說法。
對她來說,能夠鐵石心腸的看着災民餓死,也不願意拿出一點糧食的人,再無辜也有限。
“行了,你也別在這裡廢話了。現在已經人贓並獲了,你就跟着我回衙門吧。如果你願意招供,我會派人保護你的妻兒。你不願意的話,那你家人是死是活我就管不着了。你自己好好想想。”
冷傾月把自己對王員外保護他家人的承諾撂下就走了。
她不是沒聽到父皇和王員外的對話。也清楚王員外一開始是被威逼利誘的。官跟民鬥,平民確實鬥不過大官,也就只有妥協的份了。
同情歸同情,他做的那些事情依舊是無法原諒的。很不幸的,他現在成爲了自己扳倒三皇子的一枚棋子。
“小九,你在想什麼?”我看你出來以後一直心事重重的樣子。
冷玄冥注意到了冷傾月的異樣便讓冷傾熙先帶着王員外回去了。自己則找到了冷傾月。
“我在想啊,當初這個王員外要是有勇氣反抗威逼他的貪官,現在也許就不會是這樣的下場了。”
冷傾月幽幽的嘆了一聲,說到底會有這樣的現象出現,還是這個朝代的制度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