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安寧見狀,臉上一急,就這麼橫在慕容笑笑面前,當對上她清澈純淨的美眸時,猛的想起自己剛剛做了什麼,於是她眼珠子瞪的溜圓,望着慕容笑笑:“就你一個人,怎麼沒有纏着你長姐?”
玲瓏戒備的看着連安寧,這表小姐好奇怪,幹麻一副小姐欠她銀子的兇惡表情。等下該不會氣不過要伸手打小姐吧,不行,她一定要保護好小姐。
想着,她兩隻眼睛就像是直接吸在連安寧身上似的,一刻也不挪開,心中盤算着只要表小姐一有舉動,她就護在小姐身前。
慕容笑笑眨了眨眼,甚是無辜的拉過一旁的玲瓏,認真的道:“我不是一個人啊,還有玲瓏。”
連安寧的嘴角機不可查的抽搐了一下:“我不是這個意思。”
“表姐……”忽地,慕容笑笑看着連安寧,輕輕的喚了一聲:“我只有一個姐姐。”說罷,不但連安寧有什麼反應,她便拉着玲瓏徑自往裡面走去。
連安寧驀地一怔,臉上的表情微微有些動容,胸口那鼓快要溢出來的溫暖是怎麼回事。
慕容笑笑今天吃錯藥了是不是,怎麼看都不像以前她所認識的那個懦弱,一見人就害怕的縮在一團的人,先是主動跟自己說話,然後再叫了一聲“表姐”。
連安寧覺得自己要暈了,嘴角不住的向上咧去,快要咧到耳根,剛剛凶神惡煞的表情不見了,卻笑得有點傻里傻氣。
恩,原來被人叫表姐的感覺竟然是這麼的舒服,她說只有一個姐姐,是指自己嗎?那是不是說慕容映雪對她來說不是姐姐。
她呆傻的模樣引得周圍一片議論聲,也將連安寧遊走的心拉回了現實,左右看了看,才發現慕容笑笑早就不知所蹤,她懊惱的跺了跺腳,轉身往書院走去。
她從爹的口中知道慕容笑笑經皇后娘娘特許可以不用考覈進瀟湘書院學習,今天會來書院報到,所以在書院門口等她,想知道她進了這陌生的環境會不會手足無措,不過好像是自己想多了。
慕容笑笑從頭到尾都是那麼的雲淡輕風,從容不迫,沒有一點見到陌生人害怕的樣子,好奇怪,不過這樣的她,自己非常喜歡。
連安寧無視周圍人怪異的眼光,一個狠厲的眼神掃視一圈,然後樂顛樂顛往書院走去,慕容笑笑會去哪呢?她今天不是來考覈的,應該不會出現在大殿。
於是,她準備開始了搜尋慕容笑笑大行動,卻驀地被人扯住了衣服,連安寧沒好氣的回頭,破口就大罵:“哪個混蛋不長眼,居然敢拉姑姑奶奶的衣服……呃,師公。”
將連安寧拉住的不是別人,正是瀟湘書院的院長封順,同時也是連城少年時的老師,連城敬重恩師,總是隔三差五的來看他,有時候會帶着連安寧一起,但調皮搗蛋的她總會惹出一身的麻煩,令封順跟連城一個頭兩個大。
即便如此,封順卻依然對連安寧疼愛有加,用他的話來說,師公豈是白叫的。
“安寧,你這是做什麼去?”封順花白的鬍子抖了抖,說出來的話聲如洪鐘,明明已是頭髮花白的老人,然言行舉止卻看不出一絲老態。
連安寧忙堆起一臉的討笑,雙手挽着封順的手臂,賣乖的說道:“師公,你老人家怎麼親自來了。”
師公雖然很疼她,但罰起來也是要人命的,而且還沒有人敢幫她說一句好話。
“來看看你安不安份。”封順摸了摸自己的鬍子,睨了連安寧一眼,彷彿在說,看吧,果然被我猜到了,你還真不安份。
連安寧讀懂了封順眼中的意思,俏皮的吐了吐舌頭:“師公,你別這樣看人家嘛,你放心,今天的考覈我一定能過,絕對不會給您老人家丟臉。”
她不喜歡讀書,舞刀弄劍倒是很擅長,但身爲護國公皆大將軍的嫡女,如果連瀟湘書院都進不去的話,那多丟臉啊。
俗話說,不蒸饅頭爭口氣,所以爲了那一口氣,拼了小命也要進去,爹爹前幾年就請先生教她詩詞歌賦,雖然沒有全懂,但也學了個一知半解,進書院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至於那琴棋書畫……當連城剛提出來時就被連安寧一口回絕了,她比較喜歡學武功,刀啊劍啊棍啊什麼的她拿的特順手,而那琴啊棋啊畫啊什麼的等於是要她的小命。
“恩,希望如此,考覈的時間到了,快去大殿。”封順對連安寧能通過考覈是一點也不懷疑,這小丫頭雖然不愛讀書,理解能力還是挺強的。
聞言,連安寧的小臉頓時垮了下來,現在就去?她還想找慕容笑笑呢,也不知道那妮子跑哪裡去了,真是的,哪有她這樣的,說完一句話就頭也不回的走掉,也不知道她人在哪裡?
驀地,她雙眼放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封順:“師公,慕容笑笑有沒有來找過你?”她怎麼就忘了,慕容笑笑如果報到,肯定得見院長,而院長本人就站在自己面前。
封順搖了搖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慕容笑笑這個名字他自然不陌生,皇后已經下過懿旨,多一個學生對他們來說並沒有什麼,但書院裡的不少老師對慕容笑笑走後門的形式很是不滿,在他們眼裡,瀟湘書院是神聖而又高貴的地方,除了皇室一族可以無條件進來學習,其他人就沒有這個特權。
而今,皇后娘娘的一句話,卻將書院的規定打破了,這讓不少思想迂腐的老夫子們心中不滿,但又不能對皇后表達不滿,這書院雖說有院長,但說白了就是皇家的東西,只要皇后一句話,該誰誰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