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倒是心有靈犀啊，這樣兩個我都收下了，再幫我送回去。”鳳青瑤笑着看着兩個暗衛怔住的表情，她將兩個人的禮物調換了一下再送回去，看看兩個人究竟唱的是哪一齣。
大年初三楚白那邊傳來了消息，說宮霖回來了，只是身負重傷。此時雖然年中禁止出府，但是夜間楚白將她偷偷從將軍府帶出去了 。
鳳青瑤看見宮霖的時候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曾經她只是知道宮霖有這一難，並且安穩度過了，可是眼下自己親身經歷卻仍然覺得觸目驚心。
宮霖躺在牀榻上，面無血色，鳳青瑤見宮霖赤裸着上身，只是包紮好的地方仍有多處血跡，可想而知他傷情有多嚴重。
“怎麼回事？”鳳青瑤緊皺着眉頭，輕聲輕語的地問向身旁同樣憂心的楚白，兩人怕打擾宮霖休息，因而一同走到門外。
“你可知道皇城之中的清水樓？”楚白顧左右而言他，明明宮霖應當是在南方負傷的，怎的提到了皇城之中最出名的煙花柳巷之地？
鳳青瑤點點頭，眼中皆是疑惑。
“宮霖回來之前曾給我書信，讓我關注清水樓，恐怕主要問題還是在皇城之內，他讓我保住清水樓，真是難啊。”楚白說完之後看着門內帶着病容的宮霖，神情看着都凝固的打緊。
“清水樓現在有麻煩麼？”鳳青瑤心裡記着宮霖和楚白的情，看來兩人現下也算是遇到難事了，鳳青瑤想看看若是能想助定然不會推辭。
“是啊，麻煩大了，聽聞只是頭牌帶着私交甚好的姐妹全走了，清水樓現在生意不景氣了，估計很快就要倒了。”宮霖說話的時候拳頭攥的很緊，因爲線索很可能只有在清水樓才能找到。
“不能湊齊了銀兩將清水樓盤下來？”鳳青瑤知道若是銀子就能解決，定然不會讓楚白仇成這樣，可是她還是要問問到底是因爲什麼，但是若直接問，只怕楚白未必會告訴她。
“哪有那麼簡單，清水樓有規矩，誰能管那清水樓就是誰的，現在之前的當家的走了，清水樓就是一堆外債，馬上就要倒了，誰敢接手啊！”鳳青瑤現在看來的確對這個清水樓瞭解的太少了。
“別心急，總會有辦法的。”鳳青瑤和楚白分開之後就找手下的四個暗衛將清水樓的所有情報全都拿到手，細看了好幾遍，才發現這個清水樓一直都是能者居上。
此番這幾離開的人定然就是策劃者，不僅僅是人離開了，還挪用了清水樓的銀兩。只是現在清水樓只剩下不紅的姑娘藝伎還留在其中，通過鳳青瑤多方觀察，主要是出自上一個當家的，齊平。
此人已年過四旬，才從清水樓走，就在對面新開了北月樓，更是將有姿色的女人都帶到了北月樓，在清水樓的對面，而剩下的人皆是與齊平不愉快的人，就連清水樓的管家都不曾隨他走。
畢竟是最近的人，竟然沒有跟隨他，清水樓的唯有頭牌之一鶯清月未隨他一起走，顯然這其中還有很多端倪，若非剩下的這一個人，恐怕這清水樓即刻就能倒閉了。
初五，雖然出門的人很少，可是這花街柳巷的人卻一點也不少，尤爲是北月樓，人來人往好生熱鬧。
鳳青瑤今日是男子裝扮，就是想來這北月樓中看看究竟爲何樣。鳳青瑤倒是從不曾進過風月場所，今次也算是第一次進到這種地方。此樓檐角高高翹起，硃色瓦片好似都無比的嬌豔。
北語樓沒口還有兩名身高體胖的護衛，一身玄色布衣，看起來就是練家子。樓內歌舞昇平，裡面的小曲在外面聽着都讓人覺得軟綿綿的 。
“小姐...少爺少爺這種地方去不得的，咱還是回吧！”紫曦已經是第三次拽着鳳青瑤要走，這種地方哪裡是女子可以來的，可是自家的小姐做成這副樣子擺明了就要進去一逛。
“不許再說漏嘴了，你從現下便要閉口不言。”鳳青瑤做了一個禁聲的大動作就文質彬彬的走進去。這副樣子看起來就好像是頭次來這種地方一模一樣，看起來就是小生。
裡面是方形的臺子，正對面坐着一羣的看客，有錢一些的都有單獨客間，自然有歌聲，舞姿，悅耳琴聲，當然都是因爲有一位美妙的小娘子。
能去上面的大多都是常客，而且皆是富貴人家，窮苦百姓自然要拮据一些。就好似下面戲臺正前方，前排有桌椅，後面就是隻有椅子，最後邊只能由得人站在一堆看着前面了。
只不過但凡是進來都是要付清銀兩的，這衆人今日都在等候，等候清水樓曾經的第一舞姬獻舞，因而今日收費也更高。
鳳青瑤得了一個雅座，紫曦謹小慎微的跟着坐在一旁，但是看着周圍的人眼中充滿了警惕，畢竟此時紫曦有種羊入虎口的感覺。
“兄臺，我初次來，不知這裡有什麼規矩啊？”鳳青瑤將自己的茶水倒了一杯，送予與自己同桌的一位男子。
“小兄弟好生俊俏，你不知，這舞姬啊是隻可遠觀，卻絕不接客的，自從這北月樓開業了，這銀子花的好似流水啊。”男子說完之後還搖搖頭。
“那爲何不去對過的清水樓，相比還是老規矩吧！”鳳青瑤倒是要看看這些常客究竟是覺得這裡好在何處。
“唉，差矣差矣，美人色已技也，這有姿色的姑娘都在這北月樓，誰還去清水樓，聽聞只有些不堪入目的人，無論是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皆是樣樣比不過這裡。”那男子喝了一口茶水，娓娓道來，可是目光都未曾離開過戲臺上跳舞的舞姬們。
“我聽聞清水樓還有一位頭牌鶯姑娘。”鳳青瑤也學與她說話的那位兄臺，學的有模有樣的看着臺上的鶯鶯燕燕。
“小兄弟，一看你就是頭次來，這姑娘總是那些琴啊舞啊的，誰常常看不膩歪，你看這個今日出來的蘇磬姑娘，那舞姿是數月難得一見，因而纔會否認心魄呢，況且你就看這些陪襯的舞姬，那也要比清水樓剩下的強。”
鳳青瑤看着那男子的模樣，這些話便聽進心裡去了。
這蘇磬姑娘出來的最晚，可是卻博足了噱頭，她只是輕輕露面，臺下的人便不能自已了。鳳青瑤看着她在臺上的舞姿，無論是從技術還是從技巧上都很是平庸，與大戶人家的精通舞姿的小姐是比不得的，只不過確實要嬌媚幾分。
鳳青瑤看着那姑娘退去時還對看客欲語還休的嫵媚姿態，便也曉得幾分了，那姑娘看起來也並非
清妓。
“兄臺，這蘇磬姑娘可是清妓啊？”鳳青瑤與其自己猜測不如問身旁這門清的男子。
那男子聽見鳳青瑤如此一問不可思議的笑着搖頭。
“妓者，何來清又何來濁，皆爲妓否則何以得到這樣多男子的傾慕，便是要媚態十足纔有看頭。小兄弟你第一次來尚且不懂，可你看往往越有味道的怎又能自請其身。”鳳青瑤聽着他的言論覺得頗葷，旁邊的紫曦不住的皺眉，示意她家的小姐不能再同這類人打交道了。
鳳青瑤淡笑，隨着那人看着也覺得受教不少。許多看客看過這位蘇磬姑娘便離開了，鳳青瑤也未曾多留，而是去了對面的清水樓。
那門衛早已不見了蹤影不再，大廳之中冷冷清清，只有少許的姑娘坐於堂中，佈局倒是與北月樓無二，一看便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鳳青瑤進來的時候，那幾個姑娘都不敢想竟然還有如此俊俏的小夥子能光顧這裡，馬上就圍過來了。
“公子可是初次來，不如小女子爲您舞上一曲？”旁邊幾個姑娘還有些哄搶，看着這清水樓蕭條之色，真是半分也看不出昔日皇城中獨大的影子了。
“我找清水樓的管家有要事相談。”鳳青瑤一看口，幾個姑娘便覺得無趣，白白空歡喜了一場，以爲來了客人，卻不想是找管家的。
“那你且等着吧，管家出去有一個時辰，不知何時回來呢。”之前熱臉相迎的女子變得有些不情不願的了。
“既然如此，便改日再來拜訪吧！”此刻天色不早，況且再等下去還不知何時，鳳青瑤也不願意再耽擱了，轉身要走時，卻見門外走進來一臉不悅年近四旬的男子。
他身形略顯粗壯，可是滿面的愁容，髮髻高高束起，那發冠上的項鼎是綠色翡翠看着頗爲精神。
“管家，有位公子特來找你的。”那姑娘無奈的說了一句便覺得委實沒什麼生意了，看看對面，眼中還有幾絲怒意，扭着上樓了。
管家聽那女子說過之後仔細打量着我，先是皺皺眉，而後臉上竟然有幾分喜色，臉上頗爲愉悅的將我請進屋內。
“姑娘可是要來投奔我這清水樓了？”這管家纔將屋門關上，便迫不及待的出口相問，果然是這清水樓的老人，只幾眼便看出我是爲姑娘。
“趙管家真是明人不說暗話，不過我不是來投奔的，若真是要投奔不是也該去對面風北月樓？”鳳青瑤莞爾一笑更讓對面的趙管家覺得心意，若是這姑娘真的可以來，那清水樓便有新頭牌了，怕是也能度過眼下的難關纔是。
“不不不，姑娘到了北月樓只怕要被光鮮豔麗的女子埋沒，可若水在清水樓，定能名聲打動。”那趙管家真把鳳青瑤當成了一顆救命的稻草，可是鳳青瑤聽完這話笑了半天，可是笑的莫須有。
“姑娘笑甚？”趙管家覺得這個小姑娘有些不通禮數，可是在嘲笑他這清水樓？越想便也覺得心頭不悅了，看着鳳青瑤也能覺得這人有頗多毛病，只怕是清水樓留不住她的。
“我笑趙管家，莫不是覺得一個姑娘便能讓這清水樓回到昔日風光不成？”鳳青瑤這句話說得帶着積分嘲諷，絲毫沒有客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