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比箭，就像一場鬧劇似地收了場。
鸞十一心情鬱悶，在之後的比武中大展神威，將和她比試的人揍得鼻青臉腫，這纔出了心頭的惡氣。
落雁對出風頭沒什麼興趣，奈何杜娘子就在一旁看着，她只得盡力施爲，直到拿下第一。杜娘子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
她調教出來的徒弟，怎麼可以輸給別人。
比試還沒結束。
暗衛營裡，男女各自分開訓練，平日素無交流。不過，到了武術大比這一天，雙方各自會選出最出色的五個暗衛交手。
一來是考較暗衛的實力，二來也有彼此較勁爭鋒之意。
“你們五個給我聽好了，今年的武術大比，你們給我拿出這幾年學的本事來，必須要勝過他們。”
杜娘子的目光在五個少女的臉龐上一一掠過：“若是你們贏了，自有獎勵。如果輸了，你們五個都要挨罰！”
杜娘子的“懲罰”，可不是隨便說說，至少也得脫層皮。
五個少女俱是一凜，一起應道：“請杜娘子放心，我們一定會贏得這場比試！”
杜娘子嗯了一聲，目光落在中間的少女身上：“落雁，你對上樑齊，可有信心？”
既是要選出身手最好的五個，自然少不了落雁。其他四個，分別是鸞十一鳳九鶯八鵲五。她們五個身手出衆各有所長，在衆少女中俱是佼佼者。
杜娘子對她們幾個頗有信心。不過，對方也不乏出衆的高手。
尤其是樑齊，簡直就是罕見的練武天才。他擅用各種兵器，棍棒槍劍，都不在話下。尤擅長雙刀，一長一短，凌厲無匹，無人能敵。自兩年前開始，樑齊就已經暗中執行各種任務，從未失過手。
落雁再出衆，畢竟比樑齊小了三歲，尚未真正出過任務見過血。和樑齊交戰，只怕要吃些暗虧。
落雁似是看出了杜娘子眼底的隱憂，淡淡一笑：“這句話，應該去問樑齊纔對。”
回答真霸氣！
這纔像她杜娘子的徒弟！
杜娘子眼裡有了笑意，卻刻意板了臉孔：“有信心是好事，盲目的自信卻要不得。樑齊天生力大無比，雙刀奇詭。說句實話，就算是我，也未必是他對手。你對上他，務必要小心。”
嚴厲的話語中，隱隱透露出一絲關切。
師徒一場，她雖然暗暗留了幾手壓箱底的本事沒有傳授給落雁，平日對落雁也算盡心盡力。相處幾年，感情親厚，遠勝旁人。
落雁擡起頭，衝杜娘子笑了一笑：“請杜娘子放心，我一定竭盡全力，不會讓你失望。”
杜娘子不再多說，轉而看向鸞十一幾人，又叮囑了幾句：“你們幾個也要多加小心。比武時刀劍無眼，若是在比試中不慎受了傷，可沒人給你們撐腰。”
衆人齊聲應了。
很快，五個少年被教官領着進了練武場。
落雁一擡頭，便迎上了一雙異常明亮灼熱的眼眸。
……
盯着落雁的少年身材高大，面容俊朗，目光灼灼，正是樑齊。
十五歲的樑齊，已經褪去了所有的青澀，渾身散發出陽剛之氣。行走時虎虎生風，氣勢逼人。一路走來，不知惹來多少傾慕的目光。
可惜，樑齊根本不解風情，對這些目光視而不見，目光冷冽無波。只有在看到落雁的時候，那雙眼眸纔會閃出異樣的光芒。
一轉眼，他們都長大了。
落雁頗有些懷念地想起當年那個跟在自己身後的男童，衝動魯莽易怒，隨便撩撥幾句，就能氣得他跳腳。
眼前的少年，身上的浮躁之氣盡去，舉止沉穩有度，目光炯炯有神。和記憶中那個魏王身邊的第一高手樑齊漸漸重合……
真遺憾！
將來總有一天，他們兩個會成爲敵人，兵戎相見。
樑齊大步走到落雁面前，目光貪婪地在落雁的臉龐流連。
從兩年前開始，樑齊正式執行任務，也沒了機會和落雁一起練箭。這兩年裡，樑齊根本沒見過落雁。今天，他終於能和她面對面地站在一起了。
她長高了，也變得更好看了。
就這麼看着她，他的心就飛揚了起來，別提多暢快了。
樑齊咧嘴一笑：“落雁，你沒忘了我們兩個的四年之約吧！今天我們好好比試一番。先聲明，我可不會手下留情。你輸了可別哭鼻子。”
他等這一天已經等了許久許久了。
相比起樑齊的興奮激動，落雁表現得可就冷淡多了：“想讓我哭鼻子，也得看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樑齊笑容微微一頓，心裡陡然涌起一陣煩躁鬱悶。
分別兩年沒見了，他一直惦記着她想着她。她卻這麼冷淡疏遠……滿心的歡喜，被這一盆冰冷的水澆下來，頓時消散了大半。
樑齊已經不是那個衝動魯莽的孩童了，也早已學會了用面無表情掩飾真正的心情。
他很快調整了表情，用同樣冷淡的語氣應了回去：“我有沒有這個本事，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
比武很快開始了。
這場比試，分別是團戰和個人戰。
團戰顧名思義，就是五人各組成一隊，比的是彼此的默契合作。
個人戰，採取的是一一對戰的方式。可以挑選對手，也可以抽籤進行對決。贏三場以上的一方獲勝。
樑齊是五個少年中的首領，少女這一方的隊長是落雁。
對戰前，落雁低聲佈置戰術：“……論體力耐力，我們幾個肯定不及他們。所以，我們要儘快速戰速決。樑齊武藝最高，也最難對付。我們先派一個人纏住他，專心對付其他幾個……”
衆人頓時心領神會，連連點頭。
簡單點來說，就是以下駟對上駟之策。派出一個身手最差的人纏住對方最厲害的，儘快解決其他四個人，最後再合力對付樑齊。
樑齊也在低聲吩咐同隊的幾個少年：“對方共有五個人，除了落雁之外，其餘四個不足爲慮。所以，大家夥兒先集中精力對付落雁。只要落雁敗退，她們就輸定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