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和靠在他肩頭的時候,鄭冉剛從廚房探出頭來,被他們嚇了一跳,趕緊往廚房縮,然後靠在門後,捂着自己的小心臟緩了緩,慢慢露出半張臉。
“那個……你們現在方便停下來嗎,我馬上避開。”鄭冉咳了兩聲。
“要不這樣也行,你們無視我的存在,繼續你們的,我走我的。”
夏和從方澤宇的肩頭看過去,鄭冉那傢伙趴在門框上,拿着手機在給他們拍照,可是一點也沒有要避開的樣子。
“不用了。”方澤宇沒有回頭。
夏和從他身上下來,靠在餐桌上,反手去夠桌子上的紅酒杯,然後翹起一條腿踩在方澤宇的椅子上,把酒杯遞了過去。方澤宇接過酒杯的時候,順手抓住她的腳踝,慢慢往上擡。
夏和上半身往後傾,左手支撐着桌面,右手拿過不遠處的半瓶紅酒,和他輕輕碰了碰,仰頭喝了一口,然後把腿踩在了方澤宇的大腿上。
“你們還變本加厲,沒救了。”鄭冉靠在旁邊。
“我還從來沒有這麼近距離的觀看過真人表演,你們要是願意無償服務,我也不介意多看兩眼的。”
“你想的倒是挺美。”方澤宇擡腳踹了他一腳。
在酒精的微醺下,三個人安靜的看着對方,夏和有很多話想說,想把那些過往像故事一樣,輕描淡寫的說出來,可是她不能。那些東西,是黑暗的、沉重的、悲傷的,曾經的光亮,就像冰箱裡的燈。她也鄙夷、藐視自己。80
這些人生不算是缺陷的,但是卻總覺得自己的那個圓畫的不夠完滿。
方澤宇的眼神很深邃,看向夏和的時候卻沒有什麼溫度,夏和忍不住往前探,她想靠近這樣神情的方澤宇,其實,這種神情他並不少見,但一直都迷人到讓任何一個傾慕者都會情難自禁。
鄭冉抓住夏和的手腕:“別用這麼貪婪的神情看着他,捕獵的人很可能還不是你。”
“要是他敢,我就敢應戰。”夏和往鄭冉那邊爬,她跪坐在桌子上,半瓶之後眼前一片模糊。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陽光刺痛了雙眼。她昨晚實在是喝得有些多,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放縱過了。坐起來的時候腦袋有些眩暈,緩了好久才能看清旁邊的事物。
牀頭櫃上放了一杯水,還有溫度,鄭冉應該剛剛進來過,水杯上壓了一張紙條,讓她自行解決早餐。夏和把紙條撕成兩半,扔進了旁邊的消紙簍裡。
銜着牙刷一邊刷晨間新聞一邊煮雞蛋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來,今天早晨有課,開學就遲到,這還真不是一個好學生該做的事,沒有遇到點名還好,要是遇上點名,那麼她應該會更出名。
在玄關收拾揹包的時候,她突然瞥見小桌子上的衣服,衣服的一角露出了幾朵淺紫色的花,不僅晃得夏和眼睛疼,還晃得她腦仁疼。
鄭冉這傢伙是故意的吧,雖然自己什麼都沒有說,但是他們兩個眼睛這麼毒辣,昨天周興哲又親自把她送到校門,還親自看着她安全離開自己才走。
夏和拿起衣服看了一眼,已經乾洗過了,上面都是柔順劑的味道,藤花下面的污漬已經清除,不過那些用筆畫上去的花還穩穩當當的印在上面。
“頭疼。”夏和捂着腦袋慢慢蹲了下去,隨便把衣服揉成一團,塞進了小桌子下的抽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