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子掐住夏和的脖子,低頭看着那個伶牙俐齒的人沒有一點生氣,任人宰割,他突然笑出聲來,空曠的屋子迴盪着他的聲音,詭異得有些可怕。
夏和有些卡殼的腦子慢悠悠的想起差點熱死人的某一天,魏紅帶着她穿越一片蘆葦地,兩三米高的蘆葦叢裡有一個比這裡還破的小矮屋,進門的時候高個子都要彎腰才能進去,屋子只有一個門,連一個多餘的小破洞都沒有。
夏和想,被關在那屋子裡的人肯定更絕望,她慶幸當時的自己沒有去看一眼,那些不涉足的東西,那些她不準備涉足的領域,還是留一些空白比較好。
那時候的自己還以爲自己是一個好人呢,用一個救世的姿勢找了魏紅,然後把人抓起來拷打一頓。
其實,她與那個男人的最大區別在於,她所得到的那些,都是有所付出的,這麼想來,自己也不算太壞。
豹子手上的力氣突然大了起來,惡狠狠的瞪着夏和:“你看不起我是不是?”
夏和左右扭了扭頭,對了,剛剛的出聲應該刺激到這個男人了。唉,同樣是混社會的人,怎麼魏紅就沒這麼討厭呢?也許是自己開了友情濾鏡吧,夏和再次出神,短暫的考慮了一下這個問題。
一直到現在,她纔有機會看一看身邊的環境,屋子不大,角落裡堆積的雜物很多,雜物堆上有一個排風扇,扇葉慢悠悠的轉着,和夏日的日子一樣慢。
除了那個放滿利器的小推車,這個房間沒有一個乾淨的地方,不過,現在最髒的應該是自己吧,夏和慢慢放空自己,眼睛一直盯着排風扇,她想知道,扇葉轉完一圈要多長時間,但是她一直在出神,根本集中不了精神。趣讀
豹子似乎在說話,但是夏和的耳朵裡是各種雜音,有鳥的叫聲,有海浪的翻涌聲,有房屋倒塌的聲音,有急剎車的刺耳聲……但是那些聲音都不真切,夏和感覺是自己的幻聽。
他們沒有打耳光,但是夏和還是耳鳴了,很嚴重的那種,她想,也許自己真的要壞掉了。
一聲編織物撕裂的聲音鑽入夏和的耳朵,突然腦海裡的聲音全部都消失掉,豹子在撕自己的衣服,夏和緩緩的把眼睛轉過去,她現在好睏,除了睡覺,她什麼也不想。
她早就知道這個男人有這種想法,雖然僱主沒有明說,但是那邊所期望的,大概也是這個,他們認爲,擊垮一個女孩子的意志最直接的辦法就是這個,但是不是的,起碼夏和認爲不是的。
“你就不能給點反應嗎,死了?”豹子一掌打在夏和的臉上。
這一掌打得不輕,剛剛清靜下來的腦子,又熱鬧了起來,這一次,只剩刺耳的聲音,像硬物擦過金屬發出的聲音。
“你要不要拿個相機記錄一下?這麼難得的畫面,不記下來可惜了。”夏和緩緩開口。
她知道自己說了話,她也知道自己要說的是什麼,但是她聽不到自己的聲音,只知道張了嘴,只知道她張嘴之後豹子的手停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