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直接被醫生訓斥了一頓。
若是以往的話,按照楚少爺的脾氣絕對要出聲反駁。
只是這次也不知道是不是認識到自己錯了,竟然全程安靜的沒有說話。
楚韻的傷口被處理好,楚凌則是小心的湊近過去。
“姐,你醒着麼?”楚凌將聲音壓低,似乎在擔心自己聲音太大而吵到楚韻。
本來並不想理會這個弟弟,奈何少年一直站在那裡,時不時地用眼神打量着自己。
楚韻被盯着煩躁,加之身上實在疼的受不住,只要睜開眼,看向他。
“你是不是又闖禍了?”
對於這個弟弟她清楚的很,如果不是又惹事了的話,絕對不會做出這種態度。
“姐,我沒有,只是……”
“不用只是,你也看到我現在的情況了,沒辦法給你處理麻煩。”
楚韻的聲音沙啞低沉,落入楚凌耳中卻比以往更加冰冷。
楚凌:“……”他話還沒有說完呢!
“姐,我這次真的不是……”沒等到楚凌說完,楚韻的眼刀已經飛了過來。
就不能讓他把話說完?
他這次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不是騙人的。
楚凌想着,要怎麼才能直奔主題,讓楚韻相信他說的話。
只是還沒等到他想好,就被突然走進來的管家打斷。
“小姐現在身體不好,少爺還是先跟我回去不要打擾到小姐休養的好。”管家雖然常年待在京都,不過卻也算得上是楚家的老人。
若是其他人不敢跟楚凌這麼說話,他卻是可以勉強提醒幾句的。
楚凌今天似乎格外的好脾氣,此時聽到管家這麼說,也沒有想要發作的意思。
只是看向面前的楚韻道:“姐,你先休息,等你好些了我在來看你。”順便告訴你一些事情。
楚凌說完,起身跟着管家離開。
倒是楚韻看着楚凌離開的背影,眼神動了動。
剛纔那一瞬,她甚至於覺得楚凌確實是有正事要說。
只是那個小子什麼時候辦過正事?
身上的痛意再次襲來,楚韻決定不再去想,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養傷。
等到她痊癒之後,再去找那個對她下手的人算賬。
楚韻原本想要請術師來查那個對自己下手之人,只是一想到京都的術師大多皆是依附於術師協會,便打消了這個年頭。
至於秦楚,她想自己應該不會再跟那個人有任何的合作了。
……
祁宅。
元傾推開門走進去你,就看到陳樞神色匆匆的迎面走出來。
“元小姐您回來了。”陳樞見到元傾,當即停下來。
朝着陳樞看去,元傾明顯發現陳樞的氣色好了不少,這才問道:“祁景呢?他在哪?”
元傾想着早上出門的時候,江少爺似乎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就知道他一定是有什麼話要說。
陳樞聽到元傾問起,當即看向身後道:“爺他今天一直都在家裡,現在應該是在樓上書房。”
元傾點頭,直接朝着樓上書房走去。
因着不是第一次住在祁宅,元傾對於這裡的情況倒是熟悉的很。
輕鬆的找到書房所在的位置後,元傾走過去,擡起手敲門。
元只是敲門過後,卻遲遲沒有聽到任何迴應。
就在元傾打算直接推開門走進去的瞬間,卻聽得書房內突然傳出一陣細碎低沉的聲響。
擡起的手僵在半空,元傾耳力一向極好,此時聽着房間內的動靜,只覺得那種感覺好似有什麼東西在房間裡蠕、動一般。
元傾的第一反應就是江衍的房間裡有東西!
下意識的向後退開一步,元傾當即打算直接推開門走進去。
只是還沒等到她上前,就看到本是緊閉着的房門猛地便是被人從裡面推拉開。
江衍站在門前,墨色的眸子由着元傾的臉上掃過,隨即笑道:“怎麼不直接進來,站在那裡做什麼?”
對上江衍眼底的笑意,元傾則是挑眉一笑。
她這不是正打算進去麼。
只要再晚幾秒鐘開門,她就真的直接推門進去了。
對上元傾眼臉上的笑意,江衍下意識的覺得哪裡不對。
他回憶了半天,覺得自己除了早上的事情之外,似乎沒有再做什麼。
所以小姑娘這幅樣子應該不像是生氣……
江衍在心裡想了半天,一時間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而元傾則是仍舊站在對面,不過臉上的笑意似乎更濃了些。
回過神,江衍當即鬆開按在門上的手。
元傾走進去,不過卻沒有在書房裡發現任何可疑的東西。
她可以確定之前在門外聽到的聲音不會錯,只是到底是什麼發出來的?
江衍看着元傾走進來之後似乎就在找什麼,當下也不多問,只是安靜的正在一旁。
元傾找了一會兒最後沒有任何發現。
甚至於連異樣的氣息都沒有發現。
轉過身,元傾顯然並沒有放棄,不過她也不打算繼續找了,當即看向一旁的江衍道:“剛剛還在這裡的東西呢?”
江衍聽言攤手,“什麼東西?”
從剛纔開始就知道元傾在找什麼,只是江衍卻不知道她到底是要找什麼。
元傾站定,隨即用手撐着下巴,“就是剛纔待在這裡的東西,我想應該是活的纔對。”
如果不是活的話,怎麼會發出那樣的聲音呢。
聽到元傾提起,江衍這才露出一絲恍然的表情。
“我想你說的應該是這個。”江衍眼底的笑意一閃,轉身直接朝着對面的博古架上前走去。
看着江衍動作,元傾則是邁開步子跟了上去。
伴隨着元傾走近,就看到江衍從上面拿下一隻琉璃燈。
從不知道江衍有這種收集的愛好,元傾見此不免多看了兩眼。
琉璃燈通體呈現一種通透的暗紅色,瓶身上則是描畫着銀色的紋路。
那些紋路有些複雜,看起來既像是一副連貫的圖案,又像是一個個可以單獨提煉出來的紋樣。
元傾看了看,隨即朝着燈身上方伸出手。
就在元傾的指尖江衍接觸到燈身的一瞬,江衍的手則是突然一動,直接將燈移開。
元傾:“……”
“咳,我先給你看看這燈裡的東西吧。”江衍臉上明顯閃過一絲尷尬。
好在他及時找到藉口,否則的話……
江衍說着,當即從身後拿出一隻白燭。
元傾站在江衍面前,見此臉上笑意突然沉了幾分。
“祁景,我是誰?”元傾突然笑着問道。
正託着燈的江衍聞聲愣了一下,隨即轉過身看向元傾,道:“你自然是元傾了,怎麼了?”
元傾點頭,緊接着又道:“那你又是誰?”
似乎被元傾的問題弄得一陣莫名,江衍託着燈的手一頓,皺眉道:“我自然是祁景,你這是怎麼了?”
夜色漸入。
空氣中陡然多了一絲冷意。
元傾的視線由着江衍身上掃過,就在他再次看過來的瞬間,突然伸出手,朝着他手上拖着的琉璃燈上抓了過去。
江衍見此下意識的將燈護在懷裡,同時冷眼看向元傾,怒道:“你瘋了麼?”
眼看着元傾的手已經到了江衍跟前,江衍爲了護住懷中的燈,當即伸出手朝着元傾揮了過去。
樓下。
陳樞從門外走進來,迎面上就看到坐在客廳內的一道身影。
陳樞皺眉,想了想還是決定走上前問道:“爺,您怎麼沒跟元小姐在一起?”
明明元小姐剛剛已經上去找他了,現在怎麼只有自家爺一個人坐在這裡?
沙發上,江衍聞聲突然擡起頭,隨即眼神一頓,“她在樓上?我怎麼沒看到?”
江衍剛剛纔從樓上走下來,可是並沒有看到元傾的身影。
陳樞愣了一下,才道:“就是剛剛,我看到你在書房,所以就告訴元小姐可以去書房找你。”
江衍猛地站起身,同時臉色一沉,“我根本沒去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