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老宅發生了點動盪,老爺子被氣得血壓飆升,情況不太對,有些缺氧,被送去了醫院調養了兩天。
這些事,沈茗還不知情。
她自己的情況更不好,上午因爲頭痛,吃了藥怎麼也不管用,痛到失去意識,昏倒在了衛生間裡。
要不是她的助理小吳發現她聯繫不上,猜測她可能是去了衛生間,出了什麼狀況,不然她昏過去這麼長時間,估計也沒人知道。
這麼痛下去,實在沒法替蘇瑜言管理公司的事。
身體到底出了什麼狀況,現在只有容兆南一個人知道。
待腦袋恢復差不多了,她坐在辦公室裡,看着窗外一覽無餘的晴天白雲,痛定思痛,給他撥打了個電話。
電話被接通,裡面傳來卓航的聲音。
“稍等,沈小姐,我們容總正在開會。”
靜等了兩分鐘後,電話被回撥過來,容兆南親自打來的。
像是很好奇她竟會親自聯繫他。
“不是將我的電話都加入了黑名單,挪出來了?”
沒錯,才挪出來的。
她顫着聲音。
“容先生,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我?”
怎樣才放過她。
這要是在她鼎盛的時期,決計聽不到這個話。
沈大小姐,心高氣傲,糊弄人有一手,可從不會輕易服輸。
他跟她道,12點來容氏集團大樓找她,吃午飯。
沈茗掐着點去了。
坐在大樓的等候區喝了杯咖啡。
期間看了眼手錶,從等候區出來,迎面,遇見來總部述職彙報工作的江添。
在這裡也能碰上,其實不算是意外,江添向她走近。
“這兩天也不見你來項目基地看看,是不是還生我的氣,爲那天的事。”
已經不氣了,既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哪還能生他的氣。
“這幾天忙,蘇瑜言剛出國,留了一堆事情給我,抽不開身。”
江添不疑有它。
“來總部是來做什麼的,有時間沒有,我請你吃個午飯,食堂就在樓下。”
她淡淡搖頭,“約了人,今天不行,改天和你約。”
愉快地碰了個面,送走了江添,轉身,看見大隊人馬走了過來。
爲首的正是容兆南。
身後一堆助理。
和他並行的,是位極有氣質的女人,望她的眼神卻比颳着刀刃的冷鋒還銳利。
她不認得這人是誰,但也能猜出,這人多半不是什麼善茬。
魏冷今天是代表魏家和他們集團來這邊對接項目需求的,一上午的會開完,她邀請容兆南吃個午飯,他沒說行還是不行,與她打哈哈,就這麼聊着,下了樓,在樓下,她竟然在大樓辦公區的地方看見了個熟人。
還和那個要死不活的野男人江添你情我濃。
曲茶一直說的,江添的那個了不得的對象,原來是這個沈茗!
是她!
容兆南自然也是看見了在大廳裡等他的沈茗,轉身和魏冷道。
“不巧,佳人有約,你晚了一步,改天我們吃飯。”
說着,領着卓航走了過去。
身邊的行政助理們有眼力見地散開了,留下魏冷和她帶來的一行人在原地。
魏冷的助理氣不平。
“魏總,容總都不親自送您出門,未免太沒有誠意。”
何止是沒有誠意。
衆人都知道她和蘇家那個沈茗不和的事,兩人打了一架不說,她還被送去了國外一段時間。
容兆南當着她的面,轉身走向她,絲毫不給她留情面。
冷眸放過去,看着那個出塵的蘇家大小姐。
做什麼不好,非要往我的槍口上撞,這是你自討的苦吃。
沈茗長得好看,這已經不是件稀奇的事,來來往往,不知道多少人看見了她,都忍不住朝她投來視線。
對此,她置若罔聞,當作沒看見,也習以爲常。
倒是卓航,他道。
“沈小姐,你怎麼在這裡等,這也太招搖了。”
沈茗不喜歡他話裡的意思。
“我難道見不得人?不在這裡等,在外面曬太陽是嗎?”
卓航愣了。
不是說這位沈小姐還沒恢復記憶嗎,怎麼脾氣又開始那麼嗆。
還是之前的沈茗沈小姐乖,那個樣子,他還是可以和她好好相處的,有些懷念。
容兆南輕咳了一聲,對卓航道。
“去把車開來。”
卓航被打發走了,容兆南隨着沈茗的步伐出大樓。
都說待在這裡招搖,她自然不可能和他一道去食堂吃飯,只能出來。
卓航很快開車過來,下車後,先替沈茗拉開了車門。
上了車後,她對容兆南道。
“吃完飯後,記得把我送回來,我的車還停在園區。”
這事好辦。
容兆南叫卓航將車開去一傢俬人小館。
車上,沈茗冷着臉不太想說話,容兆南覷了她半天,發現她是真不高興。
“不是已經從我家搬出去了嗎,又有誰惹你了,我可沒找你不痛快。”
她轉過臉來,滿面的氣性加深。
車裡有卓航在,她不想說這個話題。
氣了又氣,壓了下去。
找了別的話說。
“剛剛和你在一起的女人是誰,她看我的眼神像刀子似的,是你的新情人?”
容兆南笑了。
外面天氣好,陽光照進車裡。
“我可攀不起,魏書記的孫女,來談生意的,怎麼那麼多心吶你,以前也沒發現你有這毛病。”
誰跟他以前。
不想那女人竟那麼有來頭。
但她看她的眼神確實很令人尋味,她篤定。
“她喜歡你,”如若不是喜歡,“她對你有意思,你們倆的家世很般配。”
容兆南靠近她,細細看着她臉上的皮膚。
白嫩的很。
有想吸一口的衝動。
不能急。
這個樣子的沈茗,不是之前腦子靈活的沈茗,下手狠了,她氣哭了可不好收手。
“我們倆的家世才叫配,又住在對門,倆家多年來的世交。”
呸,要真是配,“那我家跟你們家結親的時候,你爲什麼拒絕我?”
他再次向她靠近。
這是真忍不住。
壓着她,就想親。
和昨晚一樣,啄了下她的鼻尖,將她嚇得軟在車座裡,一動也不敢動。
“不是我不想,沈茗,只是我容兆南有個規矩,要想做我容兆南的夫人,最起碼無二心,你心裡裝的東西太多,我拿捏不住,這親,沒法成。”
真是這樣嗎。
她想不明白。
因爲,她沒有以前那些記憶。
從這些天容兆南的隻言片語中,她彷彿知道了一個事,那就是,她從前似乎是個——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