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上午時光過去,明涵在沈茗的別墅待了一上午,要不是有人來接他,估計他還能留在這裡吃午飯。
容兆南留下了,美名其約,下午和她一起去接她的表姐。
表姐沒接上,卓航來這裡送了一張請柬。
沈茗看到請柬的一剎那便知道了,該來的事情怎麼也不可能躲的掉。
“是不是撒切爾邀請你去吃晚飯。”
容兆南翻過請柬給她看。
邀請人,撒切爾雅。
這位雅小姐想請他去聽歌會。
心放了一半回去。
當着他的面,她把這份請柬一分爲二。
“容兆南,你別忘了你來這個小島的目的,你們家老爺子把華髮這個項目派給你做,可不是爲了讓你去會什麼外國金髮美妞的。”
容兆南一臉的嘲諷,看着她。
“你們家蘇瑜言叫你來島上,是爲了讓你勾引明涵的?”
一時間,她竟無言以對。
“我這是工作需要,不接近明涵,不取得他的信任,怎麼拿項目。”
容兆南冷哼一聲。
“這話送給你,去赴宴,也是爲了工作需要。”
容兆南帶着他那份破碎的請柬離去。
沈茗在身後默默罵了他足有半分鐘。
下午六點。
島上的私人歌會廳。
沈茗穿了件長袖出席。
她並不知道容兆南被撒切爾邀請去了哪間包廂,但她可以給卓航通個消息。
在這方面,卓航從來都是有眼力見的。
可今天,他竟然沒回她消息。
提着裙子進大廳,因爲是傢俬人音樂廳,基本上的包廂都需要預定,因爲沒有提前預定,沈茗只能和這些觀衆一樣,剛開始,隨着人流進入,便只能待在露天的觀衆席上。
等待的過程中,臺上第一隻曲子已經演繹結束。
卓航不給她發消息,她倒像是專門來聽音樂會的。
趁着中場休息,她去了衛生間。
在化妝鏡前補了一下妝。
拿着口紅描着脣瓣,從鏡子的餘光瞄到門口,有穿着西裝的侍從經過。
頓時從鏡子前擡起了頭。
收起了口紅。
心思萬分謹慎,神情嚴峻,沉思了兩秒後,跟着那個侍從的腳步,悄悄追了過去。
她是有經驗的。
這個侍從,手上一定夾帶着什麼東西。
逃不過她的眼睛,哪怕只是匆匆一瞥。
侍從進入了包廂區,沈茗腳步放慢,正是提着一顆心的時候,身後,忽然有人喊她。
“沈小姐。”
是卓航的聲音。
沈茗驚了一大跳。
等回頭再看的時候,方纔那侍從已經不見了蹤跡。
“卓航,爲什麼不給我發包間號。”
卓航尷尬,“沈小姐,容總不讓我發的,不能怪我。”
他沒想到,她就這樣也能找了過來。
沈茗很不爽地看了他一眼。
“他現在在哪,帶我過去。”
沒法,卓航只能將她領了過去。
進到了包廂,沈茗被包廂的氣氛又給氣了一小下。
這樣的佈置,非常像是約會的場所。
撒切爾和容兆南坐的距離很開,但這位容先生仰靠在沙發裡,看着臺下的演出,神情似是很享受的模樣。
因爲,他在摩挲着他的下顎。
用手背輕輕滑過下顎,一副沉思狀。
對於沈茗的突然亂入,撒切爾有些吃驚。
卓航見狀,極有眼力見地說起話。
“容總,熱安小姐找你商討上次談的那個畫廊的事。”
撒切爾是個單純的姑娘,沒有多想。
沈茗就這麼走了進來,對她微笑。
“你好,小姑娘,介意我佔用你男朋友幾分鐘的時間嗎。”
大概是男朋友這個詞說動了她,她羞紅着臉,看向容兆南。
“啊,他,他還不是我……這個你得問容先生。”
容兆南沉眸望了過來,並不太想出去。
“熱安小姐,中場馬上就開始了,不妨先坐下來聽完這首曲子,我們再出去談事。”
沈茗樂見其成,壓着裙子就坐了下來。
“也好。”
場上,樂隊開始演繹中場曲。
曲目恢弘,沈茗認真聽着,室內沒人說話,氣氛安靜。
進來送酒的侍從也帶來了水果,正在往桌上放拼盤,沒人注意他的到來。
沈茗沉浸在音樂中,不經意的回頭一瞥,看到這個侍從的側臉。
登時驚默。
這就是方纔她在衛生間看到的那個侍從。
年輕男人一盤盤往桌上放着拼盤,沈茗一動不動地看着他的動作。
看見他擦拭完刀具,將刀具放在一邊,突然彎了腰——
叮鈴鈴。
時機卡的剛剛好,撒切爾小姑娘的手機響了,無端打擾了這場沉浸,她顯得很是愧疚,捂着手機起了身。
“抱歉,我接個重要電話。”
容兆南朝她點點頭。
撒切爾就這麼出去了。
屋裡,沈茗還在看着那個侍從的一舉一動。
看見他耳聽八方,聽見門口處房門關動的聲音,他忽然,又彎下了腰。
“嘿,能給我倒一杯紅酒嗎。”
沈茗忽然出聲,侍從朝她望了過來。
兩人眼神對上,侍從顯得很有禮貌,轉過身來,爲她倒了一杯紅酒。
這番奇怪的舉動,被容兆南看在眼底,看見她聽個音樂會都在和侍從搭訕,眸色轉暗。
沈茗接過侍從手裡的紅酒,輕晃着酒杯,注意到容兆南的視線。
當作沒看到,對侍從說話。
“能讓我看看你的手嗎,你這雙手真適合做畫板的模型。”
侍從猶豫了兩秒,還是朝沈茗伸來了手。
沈茗翻過他的手,將他手心裡的紋路翻給容兆南看。
也就看了這麼一眼,容兆南當即明白。
一個縱身過去,迅速就將這侍從踢倒在地。
沈茗驚呼,“卓航!”
守在門外的卓航聽到屋裡動靜,以最快的速度衝進屋。
但這名侍從明顯是個練家子,被容兆南踢倒之後,飛快地爬起了身。
沈茗一把推翻了貨物架。
這侍從想拿的東西就在裡面。
破壞了他的計劃,暴露了目標,侍從轉而朝沈茗衝來。
又被容兆南從身後踹了一腳。
兩人廝打了起來。
等卓航進來制止時,這人已經被打的沒有回擊之力。
沈茗站在落地窗前,目光如炬,精神高度緊張着。
突然,看到被制服在地的這侍從低頭咬住了袖口。
沒錯,他袖子裡真的裝了東西。
她說不出自己是哪裡來的勇氣,竟然想到要爲這個老是傷她心的狗男人擋傷害,也可能是下意識的舉動。
她推開了容兆南,將他推倒在地,而自己,也摔倒在了地上。
肩膀上,明顯感受到的是一陣震痛。
再然後,她便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