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姑娘,我們少爺要見您。”
身後冷不丁出現一道聲音,傅臨雪被嚇了一大跳,轉身便看見傅文欽身邊的下人,已經不知何時站到了她的身後,一聲不吭如同幽靈一般。
“你這狗奴才,是想嚇死我嗎?”
她厭煩的啐了一句,不過還是往傅文欽的院子裡去了。
來到傅文欽的院子裡,便聞到了一股藥草味道,她垂眸笑了笑,這傷勢定然是不輕的,她還未踏進內閣,便嬌柔的問道:“二哥,聽說你有事找我?”
正站在書桌前寫字的傅文欽,聽到這樣嬌滴滴的聲音,眉頭一皺,眼底一抹厭惡閃過,被他不着痕跡的壓了下來。
傅臨雪進來便看見傅文欽還能站着寫字,有些驚訝,被打了四十大板,倒還能站起來,她踩着小碎步走到他跟前,關切的問道:“二哥,你的傷怎麼樣了?”
他冷淡的道:“不礙事。”
傅文欽依舊寫着字,頭也不曾擡過,脣邊掠過一抹譏諷:“你故意在我面前說起老九囂張狂妄,引她拿出嫡庶之分杖責我,激起我對她的仇恨,可真是一出好計謀啊。”
“二哥既然知道,不也還是心甘情願的跳進來了嗎?!”傅臨雪得意的笑了笑,笑容陰森滲人,“我們,可是一條線上的螞蚱。”
依傅文欽的聰慧,怎麼會看不出來這是她故意而爲之,但是他不但沒有訓斥她,反而順着她的心思跳進了這個坑。
從此便能看出,他早就對傅悅君這兄妹倆不滿了。
也是,明明自己武功智謀才德和傅凌城不相上下,但就是因爲一個是庶出,一個是嫡出,便處處被傅凌城給打壓着。
不僅如此,就連自己的妹妹也敢隨意處罰自己,換了誰也不甘心的。
他傅文欽是堂堂七尺男兒,要是能夠忍得下這個屈辱,那就真不是個男人了!
“難怪老九看不上你呢,整天只知道在後院勾心鬥角。”傅文欽毫不客氣的搖頭嗤笑,“我若是你,便把眼光放長遠一點,尋個好夫君,一飛登天,踩在她頭上。”
傅悅君是一個有野心的女人,不會拘泥於後院爭寵,否則就憑傅臨雪在後院作妖這麼多年,她能不管不顧?
那便說明,傅悅君野心勃勃!
“二哥,你或許還不知道吧。”傅臨雪慢慢地笑了,垂着眉目,慢條理斯的道:“老九從出生起就和靳家的長子訂了婚約了。”
這是傅奉天的家事,除了幾個和傅悅君親近的人知道外,也就只有靳家那邊知道了,她也是偷聽傅悅君和傅月影說起的。
否則,她不會這麼嫉妒傅悅君。
靳霆梟靳少帥那是什麼人?
當世最爲出挑的少帥,最爲英俊瀟灑的少年郎,江陵女子無不暗自仰慕他。
只可惜,沒人知道靳霆梟早就已經有了婚約了。
“啪。”
一道清脆的響聲響了起來,是他手中那上好的羊毫生生被折斷了的聲音,墨水灑在了白色宣紙上,那份快要抄完的傅家家訓被墨水給染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