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查處陸處長說着,直接拿出手銬將自動求助的張部長給銬了起來。
突然,橋下洶涌澎湃的江水中冒出一條道頭似駝,角似鹿,眼似兔,耳似牛,項似蛇,腹似蜃,鱗似鯉,爪似鷹,掌似虎,符合龍之九似的東西來。
一條龍飛快出現,幾百米長的龍體直接朝火炎燚所在的位置飛騰而去。
“這?這是龍!怎麼可能?”陸處長與衆官員面色煞白道。
“龍好淫,你這條幻化成龍的假東西,直以爲能嚇住我嗎?”火炎燚將雁翎刀從刀鞘中直接拔了出來,腳尖一點橋面,身子便直接飛在了天空。
“龍又如何,我現在就把你大卸八塊,變成一塊塊斷肉!”火炎燚手中的刀飛快斬出,碩大無比的刀影臨空飛劈,直接向着衝來的巨龍迎頭痛擊。
劃唰……劃唰……
劃拉劈斬陣陣聲起,根本就是漫天凌厲的刀影斬出,一下子便將咆哮的巨龍給分解成幾十段。
“龍……龍被斬成幾十段了!”陸處長口目圓張道。
“如此龐大的身子竟然如此不堪,戰將未免也太強悍了吧?”
“這個世界上居然有真龍的存在,難道是夢幻?”
“戰將把龍斬了,就不怕遭報應嗎?”
警察們像白日做夢般紛紛議論道。
幾十段龍身並未掉入江中,而是滯在空中,然後化作一道道青色光芒交織在一起,變成了一名乾瘦的老頭子。
“你……你是會‘鬼步舞’的瘦老?想不到聖魔殿的走狗還真多,連這種洗黑錢行動都要插一扛子。”火炎燚道。
“你斬了大華的龍,就迕逆了‘龍的傳人’的血脈,你的夥伴會怎麼想?國人又會怎麼看?這一把火足以燒掉他們對匡正門的信任!”瘦老呵呵一笑道。
“你說得太對了,可你是龍嗎?這種障眼法對我毫無作用,對匡正門也不起作用,因爲我們可不會隨風駛舵,更不會在乎國人的看法,因爲對真理而言,民衆都是滯後的覺悟者啊!”
“還有,助貪官污吏的人,連**都騙不了,區區一條假龍身軀,你也太小看大華國民衆了,他們自稱是‘龍的傳人’,不是因爲太崇拜,而是給自己找一個活法的藉口而已,‘龍的傳人’只是錦上添花,並非因之而堅持的死亡信念啊!”
“原來如此,看來我還是小瞧你們大華國民了。不!準確的說是不瞭解你們的文化。”
大華龍是整個民族的圖騰,也是國文化的象徵。
遠古人們認爲應當有一個力大無窮的,與“水”相關的“神物”主宰着指揮着操縱着管理着這些動物和天象,龍作爲一種崇拜現象,一種對不可思議的自然力的一種“理解”,也就從這個時候起,開始了它的“模糊集合”。
在幾千年浩瀚的歷史進程中,龍成了一種文化,它代表了大華民族的深厚文化底蘊。
從距今七千多年的新石器時代,先民們對原始龍的圖騰崇拜,到今天人們仍然多以帶有“龍”字的成語或典故來形容生活中的美好事物。
上下數千年,龍已滲透了大華國社會的各個方面,成爲一種文化的凝聚和積澱。
龍成了大華國的象徵,對每一個炎黃子孫來說,龍的形象是一種符號、一種意緒、一種血肉相連的情感!
“龍的子孫”、“龍的傳人”這些稱謂,常令人們激動、奮發、自豪。
龍的文化除了在大華大地上傳播承繼外,還被遠渡海外的華人帶到了世界各地,在世界各國的華人居住區或大華城內,最多和最引人注目的飾物仍然是龍。
因而,“龍的傳人”、“龍的國度”也獲得了世界的認同。
龍起源於新石器時代早期,距今不少於八千年,這個時期,原始先民已不單純地、被動地依靠上天的賞賜了,他們把獵獲的野馬野牛野豬等等畜養起來,也不單單吃那些是採拾得來的野果了,而是有選擇地種植穀物以求收穫。
人們能夠熟練地取火用火,學會了用木頭搭簡單的房子,開始磨製石器、骨器,手工製作陶器,逐漸定居下來,從事生產活動了。
生產活動使人們同大自然的接觸越來越寬泛,自然界作爲人之外的不可思議的力量對人們精神世界的撞擊也越來越大。
爲什麼魚類穿遊不居,灣鱷聲形俱厲,蛇類陰森恐怖,蜥蜴形色怪異?
爲什麼雲團滾滾,電光閃閃,雷聲隆隆,大雨傾盆?
爲什麼海浪翻卷,虹貫長空,泥石流咆哮而下,吞吃人畜,所向披靡?
這些動物的行爲和變化不已的自然天象對古人來說,是無法科學解釋的。
他們模糊地猜測到,應當有那麼一個力大無窮的,與“水”相關的“神物”主宰着指揮着操縱着管理着這些動物和天象,像一個氏族必有一個頭領那樣;或者說,這些動物和自然天象是這個“神物”的品性體現,像人要說話,要呼叫,要吃喝拉撒睡,要嘻笑怒罵一樣。
龍,作爲一種崇拜現象,一種對不可思議的自然力的一種“理解”,也就從這個時候起,開始了它的“模糊集合”。
在古人心目中,身外世界是神秘混沌難以捉摸的,模糊思維的直觀性和表面性,使他們不可能像現代人這樣,將雲、雷電、虹、海潮、泥石流等分辨得清楚;也不會運用豐富的生物學知識將魚、鱷、蛇、蜥蜴,以及豬、馬、牛等動物的生活習性研究得明白。
在他們看來,雲、雷、電、虹等,都和雨相關,差不多是一類;魚、鱷、蛇等在江河湖泊中穿遊,都和水親近,大體上也是一類;豬喜歡水,馬、牛等也都離不開水,河馬、水牛更是水中物。
而且,天上的雨,落到地上便是水;水升到天上,再朝下落,便是雨。
既然天上下的雨和地上流的水是一回事,那麼,和雨相關的在天上彎轉的雲、雷電、虹等,就和與水密切的在江河湖泊中穿遊的魚、鱷、蛇等差不多都是一回事了。
雨水適度,牧草豐茂,穀物有成;雨水乏缺,葉草乾枯,百穀旱絕;雨水過量,人畜受淹,農田泡湯。生產和生活不能不依賴雨水,雨水卻常常讓人們依賴不上。
再看這些與雨水相關的物象:雲團滾滾翻卷,變化萬方;雷電叱吒長空,霹靂千鈞;虹霓垂首弓背,色像瑰奇;還有大小不一,脾性不同,長短參差,陰森怪異的魚、鱷、蛇、蜥蜴等:這一切是多麼神秘,多麼雄奇,多麼可怖可畏啊令人驚懼不已!
於是,古人猜想了:一定有一個“神物”,主管這一切,總領這一切,支配這一切,排演這一切。
這個“神物”,體型是很大的,而且是能大能小的;膚色是多樣的,而且是能明能暗的;還應當是有頭有尾的,能起能臥的,擅爬會遊的,彎轉曲折的,快速行進的;總之是能量巨大的,能上能下的,善於變化的,天上可飛水中可藏的,集合了種種“水物”特性的,又和雨水有着特別特別密切關係的。
該怎麼稱呼這個“神物”呢?
人們發現,雨水降臨時,烏雲洶涌,電光閃閃,相伴隨的,是“隆隆”的雷聲;海潮漲落,龍捲風吸水,泥石流下山,也都發出“隆隆”的聲響;而鱷、牛、蟒蛇等動物的吼叫,也和“隆隆”聲接近;而“隆隆”聲本身具備着粗壯、雄渾、深沉和悠遠等特點,給予人的感覺是恐怖、壯烈、崇高和神秘。於是,人們就取其聲,將這個模糊集合起來的“神物”,以“隆”這個音呼之了。
“神物”的發音是擬聲,“神物”的形象該是個什麼樣子呢?一些人說像魚,一些人說像鱷,一些人說像蛇,還有一些人說像雲,像閃電,像霓虹;也可能今天看像這個,明天看像那個,後天看又像別一個;還可能覺得既是這個又是那個,升到天上就是雲是閃電是虹,落到水中就是魚是鱷是蛇,來到陸地就是豬是馬是牛。
模糊思維是不講邏輯、意識不到矛盾的,這種思維容許同一個物體在同一個時間出現在不同的地方,容許部分和整體、單數和複數的同一。
造字的時代到了,需要給這個以“隆”音呼之的神物搞個符號了。
最初造字,多以象形爲之。
那麼,讓這個神物像什麼形好呢?
有人說像鱷,就造了幾個像鱷的“龍”字;有人說像蛇,就造了幾個像蛇的“龍”字;還有人說像閃電,就再造幾個像閃電的“龍”字;另有人說身子像鱷像蛇還像閃電,頭卻像馬像牛還像豬,那麼就造幾個像這像那像……的“龍”字好了。
於是,甲骨文和金文中便有了各式各樣的“龍”字。後來,逐漸演化,直到最後簡化成如今這個“龍”。
先民們是以現實生物和自然天象爲基礎,將自己的對身外世界的畏懼、依賴、疑惑、想象、崇拜等等,都貫穿、投注、體現到龍的模糊集合中了。
從審美的角度來看,龍無疑是古人的一種藝術創造。
它是從魚、鱷、蛇和雲、電、虹等一個個具體物象而來,經過由衆多人蔘與的模糊集合,形成一個建立在各個具體物象之上,又蘊含着各個具體物象的新的形象。
它的形成過程,是“美”的因素集納的過程,用一句人們常說的話,就是“源於生活又高於生活”,其間滲透着、灌注着古人的神話猜想、宗教體味、審美快感和藝術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