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主任畢竟是記者的“頭頭”,他還真是知道那有水那有魚,出了報社,首先他直奔一準備開業慶典的大酒樓。許然畢竟是許然,他沒有像那些夾個皮夾到處混飯的末流“記者”,他畢竟是警報社有名有姓的部門主任,因此,他昂首挺胸就鑽進了鑼鼓喧天,舞龍鬧獅,鋪金墊銀的花海絨毯之上。
許然對前來迎接的一位先生和迎賓小姐點點頭,昂首走進大廳,大廳裡依然有接待人員,接待人員掌心向上,弓着腰,一步步將許然引導到前臺簽字薄前。簽字薄前已經圍了一大圈人,看起來一個個膀大腰圓、紅光滿面。許然在報社裡面覺着自己很白、很富態、很有型,也很有氣派,結果往這裡一站,絲毫引不起衆人的注意,說白了,連那幾個引他進來的服務生都沒有注意到許然這個人到底什麼樣。
許然有一點點的失望,但馬上就調整好了心態,他今天來的目的,雖然是要弄出一件大事來,但到這個大酒店來,完全是爲了能提走簽字薄旁邊堆積起來的一堆手提袋中的一隻而已。所以,他也不會可以在意旁人的眼光。想到這裡,他更希望這裡的人壓根就不要看見他的存在更好,只要他提走那個手提袋,愛誰誰,跟他們比個球!!
輪到許然簽字了,許然左右看看,準備謙讓一番,結果後面站的一位女士轉身與後面的一位男士在交談,根本就沒有表現出要急於簽字畫押的意向。許然只好從桌子後面一女孩手中接過簽字筆,將簽字薄移了移,很正規的寫下“警報社都市部許然”然後將筆放下,等待那名小姐給他遞送腳旁的手提袋。
那姑娘拿過筆和簽字薄,看了看許然的名號,擡起頭驚訝的看着許然,許然被看的不自然起來,將頭稍稍的偏向一旁。
“許然?許然!……哎,小周,我們不是請的高嵐和朱雨煌記者嗎?”
許然一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他知道,大凡酒店開業,週年慶典等等一類採訪,都是由經濟部記者去採訪完成,都市部一半是不要求插手過問的,因爲這裡面有一個廣告和發稿版面費的問題。
呵呵,跟一名記者搶“好處費”!哈,這要傳出去,許然啊許然,看你個豬頭往哪擱?。現在,許然擔心的不是能不能拿上那個代表“好處”的手提袋,而是擔心剛剛一板一眼寫在那個精緻的簽字薄上的那幾個代表身份的名字。
許然真想把那本子搶過來撕掉,然後掉頭跑出大廳。然後“去他媽的!”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那姑娘已經拎起手提袋,並將它準備放在桌面上。
許然看着它猶如糖衣炮彈,幾次想拿回它,但都沒有勇氣伸出手。
桌後的姑娘終於忍不住說:“先生,這是您的,請——”
許然“呃——呃”的應承着。對面的姑娘再次說:“先生,請你讓一下,後面——”
許然剛遲遲疑疑的伸出手,聽見姑娘的話,神經質的轉頭看了一下,結果這一眼看得他心膽具裂。
※————————正版盡在http:///book/32992.html——————※許然在回頭的一瞬間,看到大門口走來的兩個身影。那兩個人正是高嵐和朱雨煌,高嵐雖然是一女流,但個頭顯然要高出朱雨煌幾公分來。如果兩人走在一起,其水平面不差上下,一旦分開,一前一後走在大街上,當你確定其中一人是女性後,你就不難看出兩個人之間的落差來。
女人就有這個優勢。現在,這種優勢傳導在許然身上。
看到高嵐的個頭,許然立馬覺得那個身體已經撲壓而來,不由得後退兩步。這兩步險些將後面那個穿着超短裙的女士碰翻在地。女人一聲尖叫,女人尖叫無異於給高嵐信號,高嵐順着女人的尖叫,馬上就發現了站在簽名薄前的許然。
女人的尖叫立即在大廳引起一陣不小的騷亂。
許然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當前窘境,傻傻的站着。身後的女人使勁一推說:“走啊!”
許然看着人圈外的高嵐和朱雨煌,左右爲難。
桌子後面負責客人簽到的姑娘看着許然,心中早就充滿了疑問,這時看到人圈外高嵐和朱雨煌,馬上大聲喊道:“那不高記者和朱記者嗎?……高姐,你過來看看,這人自稱是你們報社的,看看,真的假的?”
許然的臉不再紅了,而是綠色的了。那個姑娘以爲抓住一個冒充記者的騙子,興奮的眼睛也綠了,還在不依不饒的大聲叫:“高姐,高姐,高記者……”
高嵐看到許然的尷尬,心中正在得意,心說:“叫你平時威風?看你在報社那頤指氣使的樣子,好吧,出了報社大門連個賊都不如了吧?”。聽到桌子後面那個與弟弟同學的姑娘喊叫,她自覺出面可能更不給許然面子,所以往後一推,準備偷偷溜出去。不料被身後的朱雨煌擋住了去路。
朱雨煌在她耳邊輕輕的說:“功高莫如救駕,救駕莫如解圍,得饒人處且饒人,給他個臺階吧”
高嵐覺得朱雨煌說的在理,想想目前正在報社的亂世之際,不在此時撈一把政治資本更待何時?於是擠進人羣,對那個喊叫的姑娘說:“小劉,小劉,喊什麼喊?這是我們報社許副總編!”
看看,這就是釹人。不但給許然解了圍,同時給許然戴了一個高帽子。
那個姓劉的姑娘一聽,來人是警報社副總,剛纔那個像紅透了的木炭一樣的囂張氣焰像被仍進深潭,像恰恰與對面的許然換了一張皮一樣,跐溜一聲,紅撲撲的臉蛋綠了下來。
許然開始興奮起來,那個平時高傲的像帶着一羣小雞的母雞,今日竟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叫自己“許總”,這是多大的榮耀啊。
許然呵呵的笑着,從褲兜裡掏出手機,裝模作樣的開始撥打手機,一邊對高嵐笑笑,擺着手,示意高嵐和朱雨煌上前領取贈品,而他自己自然而然的退出了人羣,不等高嵐趕過來,一邊大聲叫着,笑着,“打”着電話,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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