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像是聽懂了一般，用手抓住呂秋的臉，把她的頭往上擡了擡，雨水順着呂秋的臉頰流下來，她眼睛緊閉着，不能做出一點反應。
“哦？是嗎？那兄長可要求求我，把呂秋給你。”
胡亥語氣中帶着玩味，不過是婢女，用得着這麼上心嗎？果然啊……和他的猜測沒錯。
不會是替代品吧。
自從那誰的事情以後，扶蘇可沒對什麼東西這麼在乎，何況還是個女人，還是個婢女。
“我沒時間陪你玩。”扶蘇面不改色，他眉頭皺着，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那兄長答應我一個要求。”胡亥豎起了一根手指頭，在空中晃了晃，笑顏輕輕。
胡亥一定又要耍什麼花招了。扶蘇嘆了一口氣。
“你說。”
胡亥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把公孫瑤讓給我，我就把呂秋給你。”
扶蘇問言，不由得輕笑一聲。
“公孫瑤喜歡誰是她的事，我能奈她何？”
“我不管！”
胡亥聲音突然大了起來，他臉色黑沉。公孫瑤只能是他的。他喜歡公孫瑤，也並非什麼男女之情，不過是公孫瑤聰明的出奇罷了——只有他才明白，畢竟他們是同類啊。
這樣的人如此深藏不露，若是留在扶蘇身邊……胡亥咬着牙，這對的計劃只是有害無利。
扶蘇的眉頭鬆了鬆：“好吧，我答應你。”
胡亥哼了一聲：“等着吧，馬上我就能和公孫瑤成親了。”
扶蘇不解：“此話怎講？”
縱然他不得第一，那怎麼也輪不到胡亥。
胡亥咧嘴笑了起來。
“你先把呂秋拿走，放在我這裡，礙事。”胡亥臉上露出嫌棄的表情。
扶蘇下了馬，從胡亥手裡接過。接觸呂秋身體的第一瞬，扶蘇身體抖了一下。她身體滾燙，扶蘇摸了摸她的手心，同樣的滾燙。扶蘇皺皺眉，撩開額間的碎髮，一股溫熱傳遞到自己的手心上。
“一定是受了風寒。”扶蘇喃喃道，抱着她上了馬，駕馬離開了這裡。
胡亥跟在他身後，臉上仍然是意味不明的笑。
“扶蘇公子，胡亥公子！”
扶蘇從獵場裡回來，衆人便涌了上來，爭先黑扶蘇打傘。扶蘇緩緩下了馬，囑咐一定要請醫師看看呂秋。身後的宮人們爭先恐後地爲扶蘇擦拭身上的雨水，生怕出了什麼事。
扶蘇擡了擡手，示意宮人放開。
“把呂秋帶去朱華宮，請醫師過來，就說是我請的。”
“喏。”宮人擡着呂秋，撐着傘離開了。
扶蘇那邊熱熱鬧鬧，胡亥一人下了馬，趙高悠悠走了過來，迎接他，在風中搖曳着披風，昏雨，顯得孤獨無邊。
“小公子，一切順利。”
公孫瑤看着扶蘇從狩獵場歸來，身前抱着呂秋。
她早就猜到了。
第一次地，她離開扶蘇的身邊，來到胡亥身旁。
趙高正在說着什麼，看到公孫瑤走了過來，便住了嘴。
“姐姐？”胡亥陰沉的臉一亮，笑容恢復。
“不想笑就別笑。”
公孫瑤覺得她逐漸能看懂些胡亥了。
胡亥的臉色垮了垮，但他臉上還是笑容滿面。他嘻嘻一笑，挽住公孫瑤的胳膊。
公孫瑤的手顫抖了一下，胡亥依偎在她的手臂上，不由得多了幾分心疼的滋味。
“姐姐……不，本公子未來的妻子，本公子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