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戶商雖然對於張新月的舉動無比惱火。
但面對直播間的鏡頭，他也不敢表露出來。
所以楊戶商便讓小女孩到一邊玩去。
之後楊戶商又換上一副開朗的笑容：“孩子嘛都這樣，莫名其妙的就又哭又鬧的。”
“而且越哄越來勁，你不理她過一會自己就好了。”
周南雖然對這人已經厭惡到了極點，但他還得繼續演下去。
畢竟通過連麥，就能確保對方不會亂動，這樣也好方便警方的行動。
於是周南又與對方聊了起來：“對了【愛心小張】是你曾經在自媒體平臺上的一個賬號嗎？”
“我之前看過他發佈的視頻，裡面的那位愛心人士和你長得好像。”
楊戶商聞言臉色一沉，陷入了沉默。
因爲這個問題問的實在太突然了，所以他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回覆的好。
而直播間的網友們，聽到這個自媒體賬號的名字後，也紛紛產生了好奇的心理。
於是通過互聯網進行了搜索。
但賬號沒有搜出來，倒是搜索出了一些相關的新聞。
所以楊戶商人設崩塌的事情，也被那些網友們給知曉了。
“你們找到了嗎？我這裡顯示賬號已註銷。”
“我找到相關新聞了，我對這個新聞還有點印象，好像是半年前的新聞，沒想到居然是這位保安小哥。”
“我覺得確實有點過分了，這不是在騙取網友們的同情心嗎？”
“觀衆們看着你給那些孤寡老人，又送油又送米，還給現金，所以喜歡你這個人的爲人選擇了觀衆，結果你告訴我就只是拍個視頻，拍完視頻全都要回去了？”
“操，我覺得我的禮物送早了，可以退錢嗎，這主播原來這麼噁心。”
當有人在屏幕上刷出退錢兩字後，直播間的彈幕居然全都跟着刷了起來。
滿屏的退錢，着實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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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戶商並沒有狡辯，而是眼神真誠，聲音帶着哽咽說道：“我曾經的確犯錯了，也已經將我原來那個辛辛苦苦運營出來的賬號註銷了。”
“其實我一開始，的確是抱着幫助老人的心態去做的，可是我發現我一個人的力量非常有限，那些陷入苦難的老人太多太多了。”
“而且我要是隻送一些食物的話，那麼我的視頻根本沒有點擊率，視頻也就無法讓更多人看到。”
“所以我才一時糊塗，想到了這麼一個方法。”
“但我的本意是好的，我只要回了一部分錢，至少大米是真正落到了孤寡老人的手裡。”
“是那些媒體爲了博人眼球，纔將我寫成了那種徹徹底底的壞人模樣。”
“兄弟們你們噴我，我是認的，我也的確做錯了。”
“但是我總比那些什麼也沒做的人好吧！”
說着楊戶商看了周南一眼，隨後繼續說道：“一個壞人迷途知返做了好事，大家都會寬容以待。”
“但一個好人做錯了一件事，大家就要這麼苛責呢？”
“我女兒下週還要去趟醫院，急需用錢，所以大家請放過我，我很需要直播的收入....”
說完，楊戶商紅着眼眶，落下了幾滴眼淚，不得不說還真有幾分感染力。
而直播間的彈幕還真就因爲他的這番話而逆轉了。
甚至有些人開始攻擊起了，最先挑起這個話題的周南。
不過這正是周南希望看到的結局。
於是他又表示誤會了對方，將這個話題延續了下去。
此刻楊戶商看自己吸了一大波粉絲，內心都快笑麻了。
......
十分鐘前。
某警局內。
幾位值班的警員正在喝着茶閒聊。
這時桌上的電話響起。
一位警員上前接通了電話，電話那頭是一個男人的聲音：“你好，我要報案。”
“我知道楊戶商現在在哪。”
那名警員一開始還有些疑惑，他並不清楚楊戶商到底是誰。
而一旁一位老警員聽到這個名字後，身子一顫。
他上前搶過話筒：“請把你知道的，再詳細和我說一遍。”
通話完畢後。
那名老警員馬上打開了檔案櫃。
在翻找了幾分鐘後，取出了一份檔案。
看完這份檔案的內容後，老警員覺得這通電話內容的真實性很高。
所以他叫上幾位值班的警員，立即選擇了出警。
車上。
負責開車的那名年輕警員，此刻還是一頭霧水，於是他問道：“隊長，這個楊戶商究竟是誰？”
坐在後排，點了根菸的老警員，語氣有些顫抖：“這是一個五年前的案子。”
“當時你還沒來我們局裡。”
“那次我帶隊抓到了一個人販子團伙。”
“一開始還以爲是一網打盡，但經過審訊後才發現漏掉了一個。”
“不過那幾個人販子，只知道團隊內還有一個幕後負責聯繫的，但對那人的信息一概不知。”
“還是我和那羣人販子耗了幾天以後，其中一個人纔想起了，這人曾經不小心透露過他的名字，楊戶商。”
“但也僅此而已。”
“所以就留了這麼一個尾巴。”
此刻。
車上的警員們，想到這種害了不少婦女兒童，將他們帶入悲慘命運中的人販子，居然在外面逍遙法外這麼多年，甚至此刻還活躍在互聯網上。
警員們都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很快，車輛根據周南提供的地址抵達了現場。
幾人爲了不驚動嫌疑人，提前下了車，開始慢慢朝着工廠的保安室摸去。
而此刻，楊戶商對這一切渾然不知。
雖然他這個人很謹慎，即便這麼多年過去了，證明他的信息沒有被警方掌握。
但楊戶商還是選擇在這個廠裡生活，因爲廠外面有着監控，有一點風吹草動都可以跑路。
但周南實在把他給聊暈了，每句話都迎合着他來講，此刻他直播間的關注還在蹭蹭往上漲。
楊戶商嘴都笑歪了，他覺得眼前這人也太純太傻了。
直到幾位警員摸到身前。
他才察覺到了異樣。
“草特麼！”
楊戶商沒有任何猶豫，立即起身朝着工廠後面的山上跑去。
此刻幾名警員也看到了目標，跟着追了上：“站住！”
後方警員手電筒發出的光線如影隨形。
楊戶商的腳步因此更急了，他拼盡全力地跑着，幾人很快就來到了後山。
雖然警員們人數佔優，但楊戶商顯然對這塊地方更加熟悉。
在進入山林中後，距離也就一點點拉開了。
可以就在楊戶商覺得自己逃過一劫時，一塊突兀的石頭將他絆倒了。
他的身體就這麼不受控制地從山坡上一路滾了下去。
劇烈的疼痛，讓楊戶商很快驚醒。
可就當他剛想要起身繼續逃跑，但怎麼也無法起身。
一陣刺鼻的血腥味傳出，楊戶商這才發現他的雙腿已經被摔斷，身體還在不斷地往外流着血。
此刻他開始呼救，但因爲聲音太小，無人應答。
絕望的楊戶商半睜着眼，瞳孔裡沒有一絲光澤。
此刻的他什麼也做不了，只能靜靜感受着血液的滑落，等待自己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