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師身穿黃色道袍在前,六名弟子身穿青色道袍在後。
光看這排場,還挺威風的。
“周大師,請進……”
沈軍看到這排場心中安定了不少,這麼威風應該是有真本事吧。
周大師不苟言笑,對着沈軍點了點頭。
看到沈家別墅後,周大師心中不由的倒吸一口涼氣。
乖乖,這麼大的房子!這……這都夠一個家族的人住了,現在只住了一家三口?
不是說中海的房價寸土寸金嗎?這麼大的房子得多少錢?自己一開始是不是把錢要少了,一會得想辦法再要一點。
想到這,周大師停住腳步,面色凝重的看向四周。
“大師,您這是……”沈軍看到周大師的表情,心中頓時一緊。
“哎呀呀,你這房子……充斥着很濃的煞氣啊……麻煩了……”周大師沉重的說道,眼睛餘光偷偷瞥了一眼沈軍。
沈軍一聽果然慌了神,連忙說道:“大師,您……您這話什麼意思?我家哪裡來的煞氣?”
周大師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我哪知道煞氣從哪來的,我就是胡謅八扯的。
“沈先生,你先不要管煞氣從何而來,但這股煞氣如果不除,接下來影響的恐怕就不止令夫人了,您和您的女兒都會受到影響……這煞氣來的太兇……恐怕我……”周大師話說一半,重重的嘆了口氣。
這套騙人的手法周大師都用的滾瓜亂熟了。
先恐嚇,把人嚇住,嚇得六神無主了,腦袋瓜子嚇迷糊了不就自己說啥是啥了嘛。
“啊?!”
沈軍臉色頓時就白了,看到周大師有種要退縮的意思,他連忙抓住周大師的衣袖說道:“周大師,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們啊,我給錢!五百萬夠不夠?”
五百萬!!!
周大師呼吸都困難了。
這麼多錢!有錢人的世界還是真是無法想象啊!
儘管心中無比震撼,但表面功夫還是要做足的。
騙子也是有職業操守的。
“這個……沈先生……這不是錢的事……我出山就是爲了行善積德,錢財對我來說可有可無,這五百萬我不能要……”
周大師滿臉爲難,這種以退爲進的手段他用的也熟。
“一千萬!一千萬!周大師,我知道您不看重錢,這點錢就當是我的心意。”沈軍連忙說道。
‘咕咚~’
周大師身後的弟子們瞪大了眼睛,喉嚨滾動嚥下一口吐沫,六個人齊刷刷看向周大師,眼裡拼命傳遞着信號。
‘師傅,行了!這些錢不少了,見好就收把!’
周大師淡定的回了一個眼神:‘看你們一個沒見識的樣兒!爲什麼我是師傅,你們是徒弟,就因爲你們本事不到家!看爲師表演!’
“沈先生啊,您這樣太讓我難辦了,你這煞氣太濃會折損我十五年的壽命……唉~算了!看你這麼有誠意的份上我決定幫你們驅除煞氣,但是這錢我一分都不能要,李雨澤先生請我出山的時候已經給過善款了。”
六個徒弟眼睛都直了,難以置信的看向師傅。
轉性了?這麼多錢不要了?
誰知,沈軍聽到周大師這麼說,心中大爲感動,連忙開口道:“大師高義!大師爲了我們這小家能折損十五年的壽命,那我怎麼能不表示呢!一千五百萬!一年壽命一百萬!如果大師不收我就不讓你們驅除煞氣!”
周大師扭頭看向弟子,遞了個眼神:‘看到沒有?好好學着點!’
‘師傅,我們服了!’
周大師爲難道:“那……好吧,既然你執意如此我就不再推辭了。徒弟們,架法臺!”
六名青衫弟子在一聲號令下迅速搭建起法臺。
所謂的法臺就是周大師跟着電視劇學的,上面擺着一些貢品,剩下的就是黃符紙、桃木劍、硃砂、大米等材料。
‘這不是抓殭屍的工具嗎?’
這個想法在沈軍腦海中一閃而過,下一秒他便選擇無條件相信周大師,在他眼中周大師纔是正統。
周大師在別墅院落裡假模假式的做了法,還用上了一些江湖戲法。
比如黃符紙自燃,撒糯米爆燃等等。
不過這些戲法卻讓沈軍對周大師更加深信不疑。
“好了,我已經幫你祛除了房屋的煞氣,現在要救令夫人,帶路吧。”周大師大口喘着粗氣,好像很累的樣子。
沈軍看了着實感動,都累成狗了還想着自己的老婆。
帶着周大師一路來到主臥,沈雪正坐在牀頭看着昏迷的母親。
“周大師……”
見人進屋,沈雪連忙起身。
“嗯……臥……阿彌陀佛……”
周大師對沈雪點了點頭,當他看到牀上的女人時嚇得差點說出了髒話,還好自己機智改了口號。
“大師,您不是修道嗎?怎麼說佛家的口號?”沈雪眼中閃過一絲質疑。
“哦……前段時間和一位佛教高僧進行了一次辯論,不知不覺就把這句口號學來了。”周大師被沈雪盯得有些心虛,這女娃子比她爹難纏啊。
聽到解釋,沈雪也沒過多深究,畢竟現在救治母親纔是大事。
周大師走上前去仔細觀看女子。
只見女子眼窩深陷,眼袋下垂,皮膚更是如同風乾的臘雞,頭髮枯黃跟雜草一般,渾身上下瘦的皮包骨。
形象點,這牀上躺着的就是一具包着皮的乾屍,如果不是胸部微微有起伏,周大師都覺得這是一個死人。
麻煩了……這次恐怕是遇到真傢伙了。
周大師冷汗直流,顫顫巍巍從上衣內兜裡拿出一張頗有年代感的黃符紙。
要說他身上哪一件東西是真的,非這張黃符紙莫屬。
這是他下山前從一個老道士住處偷來的,這也是他最後的底牌。
不過今天爲了這一千五百萬,值了!
雖然他不知道這黃符紙的作用,但符嘛,作用應該都一樣吧。
黃符紙貼在女子額頭。
原本平靜的女子突然睜開雙眼。
“醒了!真醒了!”沈軍和沈雪驚呼。
可沒等他們開始高興,女子眼珠拼命向上翻,最後只剩下眼白,模樣相當滲人。
“啊啊啊啊啊!”
女子嘴裡發出淒厲的慘叫,聲音刺耳尖銳,刺得耳膜生疼,這根本不像人類能發出的聲音。
額頭上的黃符紙突然間像是被什麼東西撕裂一般,直接成了八瓣。
周大師此刻眼中只剩下驚駭,心裡想的都是跑。
賺錢也得有命花才行啊。
可是他剛一轉身,就感覺到自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束縛住了,隨後整個人更是直接橫飛出去,重重砸在牆上。
還沒等他落地,他又飛了出去,這一次直接把臥室的衣櫃給撞的稀巴爛。
而沈雪的母親七竅開始流出黑色的血液,讓原本恐怖的面容更加駭人。
周大師的六個弟子見狀早就跑了。
“饒……饒命……我……我就是想騙點錢花……沒想驚擾上仙……求……求放過……”
周大師撞得口鼻流血,跪在地上奄奄一息道。
聽到這話,牀上的女子才逐漸安靜下來。
沈雪和沈軍早就愣住了,等回過神來沈軍一腳踹在周大師身上:“你……你……你他麼是在騙我?!”
“談……談不上騙……就是借你點錢花花……再說了,這錢不是還沒到手嗎?”周大師弱弱的說道,他這會只想離開這詭異的地方。
“你他麼……”
沈軍還想動手,就聽到管家從外面喊話。
“老爺,小姐!華城地產的張華先生來了!”
沈雪擔憂的看了一眼母親,發現母親重新恢復平靜後皺着眉頭說道:“他怎麼來了?張華和白家關係一直不錯,經過昨天的宴會,我們和白家的關係應該沒這麼好纔對。”
“那……我們見還是不見?”沈軍詢問道。
“見!爲什麼不見!張華挑這時候來,時間上實在有些蹊蹺。”
沈雪看了一眼鼻青臉腫的周大師,寒聲道:“你認識白建軍或者張華?是來我家是不是白家受益的?”
“白家?什麼白家?”
周大師一臉疑惑。
沈雪盯着周大師看了一會,發現對方真的沒有說謊,便冷哼一聲離開臥室去見張華。
坐在客廳的張華看到有些狼狽的沈家父女,還有後面跟着的周大師,嘴角上揚便什麼都知道了。
雖然秦天囑咐白家不能主動找沈軍父女,但秦大師的事情總得有人通知。
而買下沈家地皮的張華就成了最佳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