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王府,昭旻院。
南汐已經躺了三天了,祁景清每天都會以公事繁忙,然後呆在這裡。
這也算兩人難得的獨處時光吧。
祁景清與南汐十指相扣。
只是可惜,南汐的手沒有力氣,只要祁景清一鬆手,南汐的手也就鬆開了。
祁景清就一直不敢鬆手。
南汐的臉白的沒有血色,肉嘟嘟的臉蛋,也瘦了不少。
祁景清嘴上不說,心裡卻心疼極了。
等南汐醒了,他一定都要給補回來。
猛的想起來,南汐那次喝錯藥的事情,他以爲南汐不行了。
無奈的笑笑,多希望這次也是喝錯了藥。
十指相握的手更加用力了些。
南汐,你一定要好好的!
這句話不知道在祁景清心中默唸了多少遍。
可能是祁景清的手太用力,躺在牀上的南汐,皺了皺眉頭,嘟起小嘴在嘟囔什麼。
祁景清聽不清,又急於聽南汐說了什麼,便俯身將耳朵貼在了南汐嘴邊。
“爸媽,爸媽,我也想你們了~哦對對,”南汐的聲音軟了下來,“還有沈玉,我最想沈玉了!”
爸媽?上次南汐回將軍府時也是這麼喊的,這是她們將軍府的什麼稱呼嗎?
沈玉?是誰?
男人的名字?
祁景清垂下眼眸,心中頓時酸澀涌上心頭。
沈玉是不是她喜歡的人?
她心中有別人嗎?那他是什麼?之前信誓旦旦的說喜歡他。
昏迷的時候,口中叫的卻是別的男人的名字。
前幾天還是這張小嘴,說要吻他的!
“你們不要擔心我,我在這裡給你們找到了女婿,正在追求中……”
不知道那頭說了什麼,南汐彎起了嘴角,咯咯的笑了兩聲。
祁景清還在醋罈子裡,沒聽見南汐說什麼,只看見她在那笑。
頓時酸的不行,這時候要是有人進來,估計能聞到滿屋子的醋味。
祁景清一個不注意,耳垂就被一個溫軟的東西含住。
是南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切換了吃貨頻道。
她吃到一個水晶蝦餃,卻怎麼也咬不動,然後到嘴的水晶蝦餃居然跑了。
祁景清紅着臉,踉蹌的退了一步。
躺在牀上的人,沒吃到東西,嘟着嘴,舔了一圈嘴脣,好似在回味。
南汐的脣色底色是比較深的,被舔過一圈後,在慘白的臉上更是顯得更是帶着晶瑩的紅色。
祁景清眼底猩紅,剛轉身踏出一步。
就聽南汐喊道:“祁景清,我喜歡你哎,你什麼時候纔會喜歡我~”
祁景清呆呆的愣在原地。
心底在躊躇,她是醒了才這麼問的吧?
會不會像上次,他誤認爲南汐喜歡祁景元一樣,是個烏龍。
到時候等她醒了,在問問也不遲 。
而且她現在還是個病人,不能太傷她的心。
對,就是如此!
清風:主子什麼時候又這麼好心了……
“嗯,我,”祁景清不好意思的紅了臉,“我也喜歡你。”
祁景清好不容易一股氣說完,手心已經捏了一把汗。
等了半天,才察覺後面怎麼沒有動靜了。
不好意思的轉身望去,發現南汐還昏迷着,哪有醒來的樣子。
不知道怎麼,心中鬆了一口氣。
慶幸她沒聽見,可是心中還有些苦澀。
退出了房門。
在祁景清退出後,南汐睜開眼睛,盯向門口笑了笑,也只是一瞬,便又暈了過去。
……
這幾天內,白晴日日都送燕窩來,但是劉白帆卻查不出什麼問題。
楊晚則是偶爾送一隻王八來,很早之前就送來挑釁,只是南汐忙着想事,沒搭理她。
還有就是柳林林,也是經常送各種可口的糕點來,劉白帆也沒查出什麼問題。
直到這日,劉白帆查醫書看到曾經被標註的一頁。
烏頭毒,無色無味,只要長期攝入,半年之久,便會不知不覺的睡覺中逝去。
除了加入食物中,還可以附着在用具上,只需每日用加入烏頭毒的水浸泡,長久以來,也會中毒。
劉白帆突然就注意到了那個裝燕窩的瓷碗。
似乎上次南側妃懷疑,讓她檢查時,當時也是這個碗。
而且青寧說過,柳林林每次送的糕點,南側妃都會吃。
還有白晴送的燕窩,因爲味道不錯,而且她檢查過說沒事,所以每次也是吃光光。
立即叫來了青寧。
問道:“白姨娘每次送燕窩都是用這個碗嗎?還有柳側妃裝糕點的碟子呢?”
青寧眼睛有些發紅,看着那個瓷碗點了點頭。
是的,她沒有記錯,每次都是這個瓷碗。
南汐還覺得這個碗很好看,還說每次都用這個碗,白姨娘也是有心了,每次用不同的碗,還害怕感染什麼幽門菌感染的。
而柳側室就不一樣了,每次都用不同,各種各樣好看的碟子來送糕點。
劉白帆當即測試這一碟一碗。
甜甘草,只要遇見毒藥,就會瞬間枯萎。
劉白帆拿着甜甘草,放到了瓷碗裡,甜甘草瞬間枯萎。
劉白帆的手一顫,又拿了一株放到碟子裡。
甜甘草依舊如初。
答案顯而易見。
青寧不懂,只見這草枯萎了,問道:“劉醫官,這是怎麼回事?是不是這碗有毒?”
“好狠毒的心啊!竟然用這等下三濫的手段陷害我家小姐!我現在就去通知王爺!”青寧氣的不行,也不等劉白帆說話,自顧自的認爲,抱着瓷碗就要去找祁景清。
被劉白帆勸住。
“等等!你去把王爺叫來,否則會打草驚蛇,你就說南側妃有請王爺。”劉白帆將瓷碗拿了回來。
青寧點點頭道:“辛虧劉醫官,不然我就犯錯了!”說完就跑了。
劉白帆盯着枯萎的甜甘草,眼神一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