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霍鐵拳這樣一個事兒逼室長坐鎮,外邊又不知道有多少同行在晝夜把守,可以說這個寢室的安全係數簡直就高到了極點,羅小兵纔不擔心發生意外呢。如果在這種地方都能發生意外,那除了怨自己的命不好之外恐怕根本就沒有別的解釋了。
因此,羅小兵閉上了眼睛開始了舒舒服服的深度睡眠。這一覺睡得那真叫個過癮,中間連個夢都沒做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不止羅小兵如此,其餘那倆睡得更跟兩頭死豬沒啥區別。不過羅小兵有一個習慣還是比較不錯的,那就是他只要心裡頭惦記着個什麼事兒,不管頭一天多累,他都能在第二天早上的六點之前醒過來。
也多虧了羅小兵這個優秀的習慣,否則如果他也睡到自然醒的話,恐怕蝰蛇選送來的仨學員還沒等參加開學典禮呢,就全都被淘汰出局了。羅小兵心裡頭想着第二天要參加開學典禮這事兒,所以雖說昨晚被霍鐵拳禍害成那樣,羅小兵還是踩着五點的最後幾分鐘醒了過來。
前一天晚上,霍鐵拳的那一大桶紅糖薑茶徹底地拉近了他跟羅小兵心靈上的距離——至少羅小兵是這麼認爲的。羅小兵醒來之後的第一個反應就是猛蹬了一下牀尾,略顯親切地叫了聲:“拳頭哥,起牀啦!”按理說他的牀與霍鐵拳的牀緊緊相連,他踹一下牀尾又那麼大聲的喊人家,霍鐵拳要是在的話以他的脾氣早就幡然大怒了。
可是,一切竟依然平靜,耳朵裡只有喬晚和周通海如雷一般的鼾聲,羅小兵又“哐啷哐啷”地踹了牀尾兩下,揉着惺忪的睡眼嘴裡嘟囔道:“拳頭哥,別鬧了啊,這麼嚇唬我可沒意思了啊,還拿我當三歲五歲的小孩子吶?”
問到第二遍,羅小兵隱隱感覺不對,他心說這霍鐵拳雖說看上去是個直性子大老粗,但那都是他的真性情,要是說到心智上此人還是頗爲乖覺的,絕沒有叫兩遍還沒有聽見的道理。羅小兵心中叫聲“不好!”噌地就從牀上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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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起來一看,羅小兵明白了,他擔心的事情發生了,對面的那張牀上除了一張疊得與豆腐塊兒相似的被子,哪還有霍鐵拳的半個影子?!羅小兵心裡痛罵:他孃的,可千萬別像我想像的那樣啊!這十二樓,要是真的那樣可咋整?!
他襪子也不穿,穿着個大褲衩子就從高約一米八幾的牀上跳了下去,輕輕盈盈地落在了地板之上。他一落地便朝着房門跑去,一拉門把守,房門紋絲未動。看樣子最最操蛋的情況真的發生了,霍鐵拳已經把他們仨給牢牢地反鎖在了這間寢室之中。
昨天到這兒來的時候,羅小兵特意看了一眼這扇房門,門鎖的構造相當複雜不說,就連門板的材質都是相當結實的鋼板,那鋼板的厚度絕對不是人力可以破壞的。羅小兵一擡頭在他視力可及的地方貼着一張A4紙,上面硬梆梆地寫着一行大字:此門不通,另闢蹊徑。落款是鐵拳。
霍鐵拳的字條恰恰與羅小兵的設想不謀而合,羅小兵爲今之計就要是把喬晚和周通海這兩頭快要睡死的死豬給叫醒了,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三個人的集體智慧再怎麼說也比一個人想招兒要容易得多。
“老喬、老周!趕緊都起來吧!!!”羅小兵扯開喉嚨高喊:“出事兒啦!都火燒屁股了,你們也真睡得着?!!!”
這倆傢伙睡得也是真死,羅小兵連喊了半天倆人竟然沒一個醒的。羅小兵沒辦法只得朝着他們的牀鋪欄杆“哐啷哐啷哐啷”一頓狂踢,喬晚和周通海這回總算受不了這巨大噪音和震動,終於先後睜開了硬梆梆的眼皮。
喬晚揉着惺忪的睡眼氣急敗壞地嘟囔道:“什麼情況?這大半夜的,叫魂兒呢?!”
周通海也在旁邊溜縫兒:“對啊,小兵,天還這麼黑呢,你起來幹嘛?!再睡會兒,再睡會兒啊!”
羅小兵實在被這哥倆兒打敗了,他指着窗外厲聲喊道:“你們看看自己的手錶,現在都他媽的已經幾點了?六點多了!按理說現在太陽早就升起來十多分鐘了,可是你們再看看外邊這天氣!霧霾!霧霾你們懂嗎?!!!”
這哥倆還以爲羅小兵跟他們鬧呢,都沉沉地擡起左手放到眼前眯着眼睛仔細看了一眼:可不咋地,真的都已經六點十一分了。可是話說回來了,雖然是六點多了,但時間也不晚啊,這裡是軍校管理自然也是軍事化的,只要起牀號沒有吹響就還不晚。
見喬晚看了眼表之後腦袋一歪又要睡覺,羅小兵這下可不容了。他跳着腳怒吼道:“咱們都他孃的被人家鎖到屋子裡了,你們竟然還睡得着?我看你們倆是不想要這個進修的機會了吧?昨天一進來魔鬼軍校就給了咱一個下馬威,今天咱們要不想法從這兒出去,我看啊蝰蛇的那點面子都得被咱們仨給栽到這兒!”
其實羅小兵踢牀那會兒這哥倆已經醒了,只不過是那會兒困勁兒還沒過只想接茬睡覺罷了,現在羅小兵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甚至每一個標點符號都充滿着緊迫感和危機感,真的是不容他們再睡覺了。
“啥?咱們的門被反鎖了?!你咋不早說?!”周通海埋怨道。
“哼,早說?早說你們倆也得聽啊!”羅小兵不希望三個人之間的分歧太大,趕忙補充道:“現在不是推卸責任的時候,爲今之計就是要先從這間屋子裡出去!來,大家一起想想辦法吧!”
“要我說啊,一不做二不休,上去一腳把門踹開不就完事兒了嗎?!”喬晚提議。
“門鎖的結構既堅固又繁瑣,門板好像是裝甲材質的鋼板,子彈都打不透,你認爲咱們這麼空着手兒能打開嗎?!”羅小兵直接就給喬晚潑了一盆冷水。
“你那是啥主意啊?!淨添亂!”周通海埋怨道。
“你有好主意,你倒是說啊!!!”喬晚也是寸步不讓,羅小兵一個沒照顧到他倆又吵了起來。
“好了好了好了,怎麼說着說着又吵起來了?!”羅小兵看了眼窗戶提議道:“要我看咱們莫不如走窗戶!”
“小兵,你可要知道這裡可是十二樓啊,咱們平時訓練徒手攀爬那樓也不過就是五層六層的,這要是一個沒抓住從這幾十米的樓上掉下去,那咱們哥們可就真的去見魔鬼去了!”周通海對羅小兵的建議提出了個反對意見。
“周哥,我當然知道這是十二樓,我也知道從這兒爬下去的危險性。可是門走不通,除了窗戶我們還有其他的選擇嗎?!”羅小兵反問道。
“嗯,我看小兵說得在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看咱們不冒點風險的話是真的不行了!”喬晚雖然對羅小兵的意見表示着贊同,但是語氣裡還不是那麼堅定,透着說不出來的虛。
下一個開口的是周通海:“我倒不是不同意走窗戶,但是徒手實在是太危險了,咱們這兒是十二層,咱們的腳下有十一節樓,按每層兩米半來算咱們現在的高度有二十七米半,按照每層三米來算咱們的高度有三十三米!這樣的高度再不採取點保護措施,我還是有點不放心!”
“嗯,好,既然大家都同意走窗戶,周哥又提出了這麼一個寶貴的意見。那我看咱們現在就動手找一找能夠利用起來的裝備,雖然這地方說是魔鬼軍校,但是既然想讓咱們進修,就一定會給我們留有餘地,我想只要好好找就一定能夠由所發現”
羅小兵見喬晚和周通海都點着頭,他便大聲提議到:“好了,就在這個屋子的範圍內咱們開始搜索。行動!”
“是!”
周通海首先想到了將所有的牀單撕成條接起來在窗外索降的辦法,但還是被羅小兵給否定了,三十米的高度不同於三樓四樓的十幾米,這個高度向下攀爬需要的時間要遠比三樓四樓向下攀爬花費的時間多得多,耗時一多就造成了很多的不確定性。
一來就是寢室內部的牀單是否夠用的問題,寢室之內只有四個人,每個牀單有兩米長,撕開來接到一塊兒是四米,四塊牀單全都撕開接到一塊就是十六米。而這個數字如果扣除掉中間打結的長度,那麼還能剩下多長可就不好說了。
二來就是安全性的問題,之所以選擇連接牀單索降不就是圖個安全嗎?就算是把被褥也都撕了,接在一起足夠索降的長度了,可那三十米的距離誰敢保證每一個結都打得結實?誰又敢給牀單的質量打這個包票?不管問題出在哪裡,勢必都將造成不可挽回的嚴重後果!
所以,羅小兵還是決定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採用這個看上去有些危險的計劃。牀單既然不行,那他們也只好繼續在屋內進行搜索。可是這屋子似乎是被土匪洗劫過了一樣,打開櫃子裡面空空如也,找遍角落除了灰塵一無所獲。
“嘡!”周通海把霍鐵拳的銅鑼狠狠地摔在地上,嘴裡罵道:“看來咱們只能是冒一把險了,這他孃的姓霍的太不仗義了!”
“不!”羅小兵一擺手:“我看還遠遠沒到這個地步,咱們還忽略了一個地方沒有找!”
羅小兵用手一指,滿臉寫滿了壞笑,那哥倆順着他的手指望去,不禁都打着寒噤,嚥了口唾沫,喬晚忍不住問道:“小兵,這……咱們不會惹出來什麼事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