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媽媽一臉擔憂地坐在我的牀邊,淚流滿面。我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還沒有來得及詢問,媽媽的眼淚又是跟着就下來了,他抓着我的手。“別摸了,沒了.......”她哽咽得說不出來一句話。
我的手停了下來。腹部的地方平平如也,我回想到自己暈倒前的場景。欽子文和章歡都是在我的周圍,我的孩子就因爲欽子文這一推就沒了?!
我擡眼看着媽媽,“真的沒了?!”我不敢相信。這個來之不易的孩子就這樣說沒了就沒了。
媽媽捂着臉。點頭。
看樣子孩子是真的沒有了,我心裡猶如刀絞。還沒有來得及去自己舔傷口,更沒有來得及去謾罵和憎恨那個人。沒想到爸爸就陰沉着臉走了進來。
媽媽慌忙是將臉上的眼淚都擦掉,起身,爸爸也就順理成章地了媽媽的椅子上。
“醒了?”爸爸明知故問。
我點了點頭。
“孩子沒了,知道了吧?”
我再一次點頭。
“這樣也好,休息一段時間就去我公司上班!”爸爸近乎是命令的語氣。
我皺了皺眉頭。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媽媽就站在一邊上按捺不住了,白了我爸爸一眼,沒好氣地說道,“小艾都這樣了,這些事情你都以後說不行嗎?!”
“我這不是想要讓她認清自己嗎?她現在這樣,還不是她自己咎由自取!”爸爸直接是反駁了我媽媽,“她現在的狀態,我知道不好,可,做人就該往前看,就該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
媽媽正要說話,我開了了口,“就當這個孩子我是還章歡的,我誰也不計較,誰讓我自己瞎了眼,就算牙齒碎了,我就該自己往肚子裡咽!”
“知道就好!”爸爸冷哼一聲站了起來,“以後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還是過過腦子!”
說完,爸爸就甩了甩衣袖出去了。
由始至終,爸爸都沒有說一句安慰的話,可他的眼睛,卻告訴了我不一樣的故事!他的菸圈明明是泛紅了,他這個父親是心疼過我的,可他一直以來的教育都是希望我要更快地成長,這一次,他當然還是要站在不一樣的角度讓我明白社會的殘酷性!
“小艾,其實你爸也是擔心你的!他前晚上趕到醫院的時候,躲在樓梯間裡哭得像個孩子!你也別怪你父親他沒有體諒你.....”媽媽走上前來說道。
我摸着肚子,點了點頭,“我知道!我明白!”
媽媽無比欣慰地在詢問着我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我苦笑,現在我還有什麼心情吃東西,只覺得肚子裡缺少了不少的東西,哪裡還吃得下其他的東西呢!
“你現在的心情我能理解,那個欽子文真不是東西,你爸不管你,媽媽會幫你解這個心頭之恨的!”媽媽憤憤不平地說道。
關於欽子文,我並不想說太多,爸爸其實說的也並不是沒有道理,我現在所遭受的一切,都是我蔣艾咎由自取,何必又是責怪他人呢!
“算了!沒什麼好計較的!”我苦笑着低下了頭,摸着自己的腹部,心亂如麻,真的是不願意去計較嗎?不是自己也害怕計較,害怕自己失去的更多而已!
“砰砰砰!”病房的門被敲響了。
媽媽隨口一問,“誰啊?!”
“媽,是我!”欽子文的聲音從門口響了起來。
媽媽立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皺着眉頭唸叨,“他怎麼來了?!”
我聽到欽子文的聲音立馬是躺在了牀上,用被子遮住了自己的臉,這輩子,我最不想再見的人便是欽子文!那一掌是欽子文揮下來的,我的孩子沒了的直接原因也是欽子文!他居然還好意思跑到醫院來!
“你來做什麼!小艾不想見你,我也不想見你!”媽媽重新坐在了椅子上,沒有要去給欽子文開門的意思。
“媽,我知道我錯了,您就開開門讓我看看小艾吧?!”欽子文苦苦哀求。
“叫誰媽呢?你跟小艾都已經離婚了!孩子孩子怎麼沒的,你自己心裡清楚!你到這裡來做什麼,你以爲你來了,我們就能原諒你!”
“小艾,小艾,求求你,給我開開門!”欽子文在門外大聲地喊叫。
我掀開了被子,被我媽扶着坐了起來,我看向了窗外,小聲說道,“這裡是醫院,他這樣鬧下去也不是辦法,你讓他進來吧!剛好,我也想吃點東西了!”
媽媽也沒有過度歐的勸說我,似乎也還是抱有希望,拍了拍我的肩膀,拿着錢包就去開門了,在你門口小聲地不知道跟欽子文說了些什麼。
欽子文走了進來,就猶猶豫豫,站在牀邊上半天也說不上來一句話。
我扭頭盯着他的眼睛,他瘦了,看起來也憔悴了,這隻有兩天不見,他整個人似乎都變了!
“說吧,你沒事是不會來找我的!”我說道,我很清楚欽子文是什麼樣的人,要他個人來找我,除非是真的出事了!
“我知道現在我說這個事情肯定不合適,可我真的是沒辦法了!”欽子文說道。
我就知道他是有事的!
“說!”
欽子文搓了搓自己的手掌,“我爸真的得了癌症,肺癌,我想.....想你最近手頭上....”
“不借!”我冷聲說道。我心裡何嘗冰冷無人知曉,他來找我,絲毫沒問過我身體怎麼樣,一開口就是錢,我蔣艾還真是一顆要搖錢樹了不成!
“小艾,我可以寫欠條的!這次我真的是沒辦法了!上次我和我爸騙你是我們的不對,老天爺還真會玩,我爸真的得了癌症!”欽子文跪在我的面前,“求求你,救救我吧!”
我瞥向了窗外,“狼來了的故事聽過沒有?!就當是我信你,我也拿不出來錢!你走吧!我跟你一樣是一無所有的人!”
“怎麼可能!你還有那麼有錢的爸媽!”
我苦笑,“他們是他們,我蔣艾是我蔣艾,蔣艾的銀行戶頭裡沒有一分錢,蔣艾手上用的都是我父母的!你來此,如果只爲了借錢,你可以走了!如果也爲了其他的事情,也不必說了,我不想聽,我也幫不上忙!”
我倒在牀上,閉上了眼睛,滾燙的淚水順着眼眶流了下來,我這輩子多悲哀,撕心裂肺愛了一個男人,他只會欺騙我,從未想過我的好與壞!
“小艾......”
“滾!”我咆哮道,像是一種宣泄,我終於是喊了出來,我心裡那麼多的委屈無人訴說,我又怎麼能去顧忌到他人內心的承受!
“那你好好養身體!”欽子文轉身就走!
我嚎啕大哭了起來,對着他遠去的背影吼道,“我謝謝你!我謝謝你全家!”